香草一个激灵,连忙听的更仔细了。
“还能有什么法子?大少爷难不成娶个名门千金来做妾?!”
“自然不可能的,但是我听说啊,咱们老爷对于香溢饭馆儿的菜谱,很是感兴趣,不单单我们老爷,就是所有酒楼,哪个不是想着学香溢饭馆儿的新菜色?可偏偏个个儿东施效颦,抓不住精要,反而闹笑话,可是人人都知道,若是自己酒楼能够拿到那样的菜谱,自家酒楼名扬全国都不是不可以的,咱们醉霄楼又怎么可能不想去抓这块肥肉?”
“这算什么法子啊,做饭馆儿生意的,谁能傻里傻气的让人把菜谱给拱手送人?”
“其实啊,我倒觉得,既然香溢饭馆儿的老板娘是咱们少奶奶的姐姐,那么如果她能够去找她姐姐说上一二,就说让醉霄楼将菜谱高价买了去,咱们两家现在也不算外人关系啊,不过我也只是这么简单的想想罢了,谁知道咱们少奶奶对少爷的事儿上不上心?又谁知道,咱们少奶奶跟她那姐姐亲不亲?”
丫鬟们后面的窃窃私语,香草已经听不下去了,脑海里反复的回荡着他们说的每句话,如果真的有办法帮到长君,她的确想要试一试,可姐姐······
正好外面传来丫鬟仓促的声音:“大少爷。”
香草连忙回到了屋内坐着,等着谢长君推门进来,便连忙迎上去。
“回来了?我给你准备了些粥,我端来给你填填肚子吧,”香草连忙道。
“不必了,我洗洗睡好了,酒楼里的事儿有些累了。”
香草瞧着他一脸的疲惫,心疼的道:“何必这么累呢?你不必非要将事事都做的面面俱到的,人也不是铁打的呀。”
谢长君扯了扯唇角:“我若是有一丝半点儿漏洞,被大夫人抓住了,这少东家的位置就悬了。”
随即安抚香草道:“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什么,你安心吧。”
香草哪里能安心,连忙道:“若是我能帮你,你尽管说就好,我们本就是夫妻,何必计较这些呢?”
香草只是觉得,谢长君心里藏着事儿,反而都不让她知道,一个人承担一切,她也很心疼的。
谢长君眸光微微一闪,却还是道:“何必用你帮我什么,你安心呆着就好。”
香草心里满是愧疚:“我听说你是因为执意娶了没有身份地位的我,才会落得如今少东家的位置不稳的地步,我怎么能不管?长君,我听说谢老爷对我姐姐菜谱很感兴趣,是这样吗?”
谢长君道:“的确如此,可那是你姐姐的东西,自然不能拿。”
“可·····”
“可既然你说到这里,我想着不如你跟你姐姐问一句,如果可以,我找她买,或者,借我用一用,到时候我手里掌握着这本菜谱,我爹为了酒楼的发展,八成是不会动摇我的位置的。”
香草连连点头:“那我明日就去问问我姐姐。”
“嗯,”谢长君的眸光又温柔几分:“香草,娶到你真好。”
——
次日,香梨还在饭馆儿忙活呢,手上带着的这两个学徒学的也挺快,能够给她分担不少,只是还是得手把手的教一些东西。
香草到饭馆儿的时候,柱子都吓了一跳,惊喜的道:“哟,香草来啦?今儿怎么难得出来一趟?”
香草笑了笑:“我正好闲着没事儿,就想来看看姐姐。”
“香梨就在后厨呢,我去给你喊来。”
“不用了,”香草连忙道:“我去找她就好了,不耽误她功夫。”
“哎,好咧!”
香草直接到了后厨,香梨也是惊喜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来?前些天你回门一次,我还以为得等上一两个月才能见你呢,没想到这么快。”
“长君体谅我,让我常出来走走,我没事儿自然就往这儿来了,”香草眼神不自觉的往那两个学徒身上瞟了一眼。
香梨以为她是觉得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笑着拉着她出去:“走,咱们去休息的屋里说话。”
“嗯,好,”香草笑了笑。
香梨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儿的香草有些古怪的样子,一进屋,给她倒了杯茶,便问:“香草,你是不是有事儿找我?”
香草发现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看穿,也是愣了一愣,连忙道:“额,有,有一点儿。”
“什么事儿?”香梨问。
香草放下了茶杯,不自觉的声音就小了好多:“姐,你的菜谱,能不能借我用用?”
香梨浑身一僵,没想到一向连几文钱都向她伸不出手的香草,会突然找她要菜谱这种贵重的东西。
“你要那个干什么?”香梨心里猜到了几分,语气自然也淡了不少:“谢长君要?”
香草连忙道:“不,不是他让我来要的,是我,我·····”
“你怎么了?”
香草咬了咬牙,只好道:“长君为了娶我,放弃了很多的利益,二少爷要去江南最大织造的女儿,算是攀上了非常好的一桩亲事,长君的地位也会因此受到很大的影响,很有可能老爷会直接将他的少东家换掉。”
香梨冷声道:“在他娶你之前,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吗?我跟他说过不止一次,我的妹妹无权无势,你真的要娶?可他斩钉截铁的跟我说,娶!我以为他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放弃了少东家这个位置。”
香草连忙道:“醉霄楼是他努力了一辈子的梦想,你不知道,他为了醉霄楼付出了多少,没有都忙到很晚,兢兢战战,一刻也不敢懈怠的,怎么能够让他放弃?”
“怎么不能放弃?当初的选择是他选的,香草,你以为他这么精明的人,在娶你的时候没有想到今天的结果吗?为什么现在了反而抱怨起来了?”香梨有些气恼香草的傻。
“他没有抱怨,是我,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他为了我放弃很多,自己默默的承受一切,我怎么忍心?所以我想帮他,那怕是绵薄之力,也想给他分担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