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石审美的要求向来很高,在行内也是出了名的刁钻。他吝啬的赞美,无疑就是一种肯定。
“这是当然。”齐大石却重重地为他赋予的赞许下了定义,“她是我从街上捡来的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合作了那么久,除了相信我的眼光,你总也该清楚我的能耐吧。”
他坐在办公桌后,叼着烟,自信满满地说。
“可是,她来路不明……”宋致远手肘下压着的简历,在过往历史一栏里,空白一片。
越是苍白,越是神秘。没有历史的女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不打紧,只要她身家清白,不做作奸犯科的事就可以了。以前的事情,管不了,也不必太在意。”齐大石依旧笑得风轻云淡。
眸光闪烁,探不出深浅。
宋致远摸着下巴,往背后的沙发一仰,不再说话。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齐大石还在津津有味地挑着照片簌簌的声音。
……
磨沙玻璃门外,模糊的黑影印在花白的墙面上,只是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随着门内的声音歇止,悄悄走远。
无声无息,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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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展的工作密锣紧鼓地进行,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得松懈。而在摄影展开幕的当天,他们还将在会场外的露天舞台上做一次彩绘表演。
简沫半路出家,齐大石要求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一些最基本的表演方式。时间非常紧迫,这对简沫来说,无疑是又一次严重考验。
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小阁楼了。
电话里告知房东太太的时候,她正忙里忙外。林曜的伤势有了好转,她每天一大清早的就往医院里跑,直至日落西斜,才怏怏地离开医院。听她的语气,似乎在这些天里与林曜的相处有了改善,两人的态度也变得融洽了许多。
“丫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房东太太话峰一转,毫不客气地把她训了一顿,“我有言在先,千万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
那粗厚的嗓音,把电话另一端的简沫震得耳朵轰隆轰隆地响。
她拿着话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低声抗议道:“我在外面好好的,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
“好了,反正你自个儿小心。最近总是有一个男的拿着你的照片在巷口到处晃,该不是你又惹上什么人了?”房东太太的语气软了下来,听得出,她还是有点在乎了。
对话很快结束。
连线里“滋滋”的电流声从耳廓边划过,简沫久久舍不得放手,仿佛电话的另一端,是久违的牵挂,凉薄如水,并不浓烈,却是最暖心的。
连续几天训练,她的脚板已经磨出了水泡,肩背酸痛,好几次直不起腰骨,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每天用热水泡着痛楚入眠,闲下来的时候,尤其渴望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即使冷淡,即使唠叨,也是心底里一份最切实的倚靠。
可是,又是谁在找她?
脑海里不其然地晃过一双森冷的眼眸,简沫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柯洪南。
她唯一负债的人,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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