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叔将我的话告诉他了?逼视的目光下,一阵阵地觉得寒凉,并不是害怕,只是明显感觉到他的厌恶正在增加,那是我曾经很想要的,但现在却又令我心伤不已,“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不想再看到我了,所以,我想主动离开,也许不会让你更加讨厌……”
“呵,真是善解人意,我都快被你感动了!”一声揶揄的笑,他慢慢踱到床边倒下,闭上眼睛,并无任何惊扰地对我说道,“听着,你没有资格提出走与留,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使用时限是一年,在这期间,一切都得我说了算,爷爷奶奶就要回来了,你的戏还得接着演,我知道你很会演戏,就不用再跟我谦虚了!”
伸手他将衣领纽扣松开几粒,同样微红的胸膛露出来,似乎有一些难受,他的眉头皱得很紧,过了一会儿,他的眉头松开,脸色也平和了……
“过来,替我脱鞋!”再次闭上眼睛,他发出一句指令。
慢慢走到床边,替他脱去鞋袜,看到他的眉心依然轻皱,满身的酒气,细小的胡茬在下巴上冒了头,去浴室拿一条湿毛巾出来,站到他面前又有些犹豫,轻轻问,“你要擦脸吗?”
听到一声轻哼,没弄懂是什么意思,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又站了一会儿,而后才轻轻拭探着替他擦了脸,他没有拨开我的手,只是静静躺着,冰冷毛巾经过他的脸变得温热,水流冲洗中,更多愧疚在心里冒出头,罪业已成,我今生注定是要欠下他的了!
再出来,他仍躺着,应该睡着了吧?
慢慢回到窗边坐下,雨仍在下,似乎更大一些了,玻璃上斑驳的水迹有些怪异,灯光朦胧,再也看不清外面的景,只是一团模糊的黑……
我现在应该与他保持距离了,他说过,他喜欢忠诚的女人,而我不是,回头看看他,酒喝多了,一会儿醒来是不是要喝水呢?
轻轻开门走出去,不想下楼,书房里有饮水机,就去那里倒一些吧!
走廊静悄悄的,灯光昏黄地点亮,这样一个缠绵雨夜,似乎将人的精神都变得绵软,这样的天气,也许就适合躺在床上看电视或电脑吧?
很奇怪,书房的门只是虚掩着,顺手一推中,门开了,听到夏伊的笑声很娇媚地传来,而后看到她的人,坐在电脑桌前的真皮转椅上,两脚高翘在桌角上,正在和谁开心地通着电话……
“啊……好了,就这样了,改天再说吧!”猛然见到我,她很有些惊愕,脸上滑过一丝慌张,很快挂断电话,仍然姿式不变地看着我,眼神凌利而怀疑,“你来做什么?”
“对不起,我来倒点水!”是我惊忧到她了吧,歉意中回她一句,而后将桌边天暮的杯子拿过,再走到饮水机边接水,热热水流注进杯中,袅袅烟气熏到脸上,接满一杯,转身正要离开,听到她哼了一声。
“天暮怎么样了,他今晚有些喝多了!”
“他睡了,我怕他醒了要喝水,所以先准备好!”
“你还真会服侍人,难怪天暮留你这么久,你要知道,在他身边的女人通常是不超过三个月的,你也快到时间了,光凭一张脸蛋就让他注意了这么久,你也该知足了!”她清淡的口气没有丝毫的妒意,她的眼神更加没有敌意,有的只是淡淡的蔑视。
沉默看向他,心中微微震惊,天暮是这样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的,那我根本就没必要歉疚什么了,他很快就会将我遗忘的不是吗?我原来一直在自作多情!
可是,明知他是这样的人,夏伊为什么还要等待?难道她真的爱他爱得可以忽略一切不足?
从书房走出来,回到卧室,仍然满心犹疑,天暮侧身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揉出皱痕,放下杯子,轻轻替他解着纽扣,手腕忽然被抓住,一声嘶哑地问很干涩地传来,“干什么?”
“脱了外衣,会舒服一些!”轻轻解释,感觉腕上已被握出痛意。
“用不着你,滚开!”粗鲁一句,他甩开我的手,翻身又平躺着,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当当,”门上传来两声轻轻敲击,上前刚拉开门,夏伊便很直接地走进来,目标直奔床边,看到天暮醒着,她侧身坐下,深情款款地看着天暮问,“好些吗?天暮!”
冲她点点头,天暮脸上竟浮出一点淡淡笑意,“还没睡?”
“没有,我怕你喝多了不舒服,特意过来看看,要不要喝点水?”端起水杯轻轻吹着,她的样子温柔得让人感叹,我站一边则尽显多余!
欠身喝了几口水,他又躺下,长舒一口气,“好了,没事了,你去睡吧!”
“那我走了,有事你叫我!”恋恋不舍地交待一句,夏伊稍带留恋地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