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禹冷冷的说道,他可没有忘记当时曲兰心一边给他带来的子民发放银子,一边脸上带着如何的鄙夷之情,他看着曲兰心冷冷的说道:“当时我怎么看到有一个小孩儿不过是想要给你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把他千里迢迢从西北过来一直带在身上的护身符想要送给你,却只是因为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裙摆,你就一脸嫌恶的拨开了,那小姐你当时怎么就没有考虑那个小孩子的心情呢?你难道不知道孩子的心灵是更脆弱,更容易受伤的吗?”
“我……”没有想到项子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曲兰心一下子就怔住了,她本来不过就是为了在广大的百姓面前做戏而已,哪里还记得这样的事情,只怕若真是有什么小孩的手碰到她,她也的确是第一时间拨开了,那些从西北过来的低下肮脏的贱民,怎么敢拿他们的脏手碰她的衣服?但是她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也是被项子禹看在眼里的。
对于她这个人是怎么样,项子禹才能那么迅速的就判断出来,曲兰心也第一次在一个男子的眼中没有看到对方对自己狂热的兴趣,甚至更多的是鄙夷,当然,如果算上七皇子赫连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着梁国皇帝的面,曲兰心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辩解,只嗫嚅的说道:“臣女,臣女不记得这件事了,兴许当时是个意外,还请皇上和少城主不要误会……”
“忘记了?”项子禹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二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做的所谓的大善事就记得牢牢的,这样的小事就完全不记得了,当然也是,这样的细枝末节也实在难得让二小姐挂齿!”
没想到越解释越糟,眼看着皇上的脸色已经变得更加难看,曲兰心百口莫辩,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瘫倒,她第一次如此悔恨自己当初怎么就大着胆子听了母亲的话,如今这样的情况,后果却是她根本承担不起的!
曲月吟低着头,脸色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没错,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知道若是提到曲兰心所谓的救济之事,第一个义愤填膺的就是项子禹,自那天项子禹十分不留情面的对曲兰心说出的“乞讨”二字,她便知道项子禹对于曲兰心如此虚伪的做法可不满的很,如此,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她不会让曲兰心死,但是却会让她在皇上这里彻底的失势,今天这样的虚伪势力和肤浅的印象一旦给皇上留下,日后她想要翻身就难了。
果然皇上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很,只摆了摆手就说道:“罢了,朕不想再听你的解释,来人,把曲二小姐拉下去吧,容朕思考一番再行发落。”说着就要让人上前来把曲兰心给拉下去。
曲兰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挣扎着,口中大声叫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曲月吟已经达到最好的效果,从皇上的这个命令一下开始,曲兰心无论此次能否逃脱惩罚,只怕日后也难以再翻身了。
曲月吟微微一笑,却是重重的伏在了地下,口中朗声说道:“臣女斗胆,请陛下饶恕了妹妹。”
皇上眼睛一眯,打量着曲月吟说道:“为何要饶恕了她?莫非她抢占了你的功劳,你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吗?”
曲月吟脸色不变,平静的说道:“关于这个问题,臣女方才就已经说过,首先对于上次的事情臣女真心不以为臣女有多大的功劳,所以功劳这一说,臣女实在担待不起,二则兰心怎么也是臣女的妹妹,就算她不懂事做了什么事情,臣女却不能够与她置气,所谓长姐为大,姐妹之情是最为重要的,所以臣女斗胆请求皇上,到底目前为止,二妹妹还没有造成大的损失,所以希望皇上看在曲家的颜面上,就宽恕了妹妹这一次吧。”
皇上听得曲月吟这一番话,不由得一愣神,没想到今天曲月吟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女竟然给了他这么多的惊喜,她的心胸宽广和远见卓识,的确是不输于一个男子;其实皇上心中也知道不管怎样,也是不能重重处罚了曲兰心的,毕竟曲靖远父子的功绩摆在那里,不日他们就要班师回朝,皇上也不想没有交代,但是表面上的工夫却是要做足,但是就眼下看来,对于曲兰心,他却真是失望之极。
“那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筹码和朕谈条件?”皇上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的问道。
曲月吟脸色平静,开口道:“皇上目前最为焦急的事情,是西北灾情的处理问题,虽然臣女愚鲁,但是本着替皇上分忧解难的心情,臣女想大胆的说几句。”
“喔?”皇上来了兴致:“那你就说说看,放心,若是说错了,朕不会处罚你,若是说的当真有道理,朕还会重重的奖赏你。”
“多谢陛下的赦免……”曲月吟说道,随后便跪在那里,将自己深思熟虑的措施说了出来:“首先臣女以为,少城主长期生活在西北地区,对于西北地区的地情认识的最为清楚,因此少城主提出的措施是最适合西北边塞现状的,但是也正如皇上所忧虑的事情一样,因为天高皇帝远,皇上即使有心管理,也鞭长莫及,若是地方官员不配合,那这政策再好,也不能推行下去。”
这一番话正是说到了皇上的心头上,皇上皱着眉头深思道:“你说的没错,正是这个问题把朕难住了,依你之见,可是有什么好的办法?”
曲月吟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至于政策不能更好的实施,最大的原因无非是这些政策首先触及到了地方官员的利益,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那地方官自然不会好好的实行这些措施,陛下心里也很清楚,如今的官员比之历史上的清廉之臣早已经不复存在,而是贪官污吏居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