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的!”
上邪辰气鼓气涨把套在外面的凤冠霞帔脱下,余下亵衣亵裤,披散着瀑布般的长发,然后缩到被窝里。
为了表示不满,她故意离端木靳很远,缩到床的最里侧。
端木靳侧头看了床畔人一眼,一缕劲风从指间弹出,房间里刹时一片黑暗。
这样的场景,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曾想过,屋子里很静,两个人各自睡在床的一侧,中间距离很大的间隔。
那不长的一段间隔,明明一个翻身就可以逾越的,可两个人都没有动。
时间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上邪辰才开口:“端木靳,你睡了吗?”
端木靳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上邪辰平平的躺在床上,安静的叙述一件她认为很重要的事:
“对你来说,也许会觉得很为难,但是,既然我们成亲了,我一定要告诉你,对于情爱,我信奉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
对于最后几个字,仿佛是一种虔诚的信仰,上邪辰说的很慢,很慢。
一生,一代,一双人……
端木靳望着空茫茫的黑夜,内心泛过一丝苦涩,在很多很多年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一生,只爱一人,他将倾尽一切去疼爱她……
第一缕晨光从云层中透进来,上邪辰便醒了。
还没睁开眼睛,已然惊异发现,自己竟然窝在端木靳的怀里,鼻子中有淡淡的男人特有的味道,而端木靳的手正透过自己的亵衣搭在自己的腰上。
许或是贪恋他怀中的那抹温暖,上邪辰竟没立即挪动身子。
听着身后人绵长的呼吸,她微微睁开眼睛。
淡淡的微光中,房间里的一切都仿佛罩着一股雾霭。
高堂之上,静立着那一对大红蜡烛,梳妆台上,是自己褪下的凤冠,地上,是自己脱下的霞帔,窗台旁的花瓶中插着的大把鲜花,已隐隐有颓败之色,帐子上,数不清的珍宝仿佛还在晨光中睡眠……
忽的,她听见一声抽气声,赶忙把眼睛闭上假寐。
果然,那人醒了。
他似乎对此刻的睡姿很不满意,这个女人怎么跑到自己怀里的?自己的手怎么就搭在她的腰上?
他皱皱眉头,像避瘟神一样倏地将手拿开,就在拿开那一瞬,他心头掠过一丝恍惚,那样温暖而柔滑的肌`肤,好像春雪似的一捧就要融化的触感。
支起身子,他又一次垂头。
这个女子,如一只小猫般安静的蜷着,白皙的精致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顺滑的长发丝丝缕缕滑出被子外。
身上忽然涌起一股燥热,他心下烦躁,隔着被子一把推开上邪辰:“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上邪辰原本有些些温暖的心顿时掉到冰窟中,她睁开那双瑰丽得如同宝石的双眸。
端木靳坐了起来,并没有看她,他开始穿衣服,眉间拧成一个“川”字,满脸冰凉语气厌恶,“你怎么跑到本王怀里去了?”
上邪辰依然缩在被窝里,她从一个稍微比较低的角度看着端木靳的小半张脸。这张脸有着极好的轮廓,仿若雕刻家笔下的艺术品。
可惜,太凉了一些。
“本王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他又问了一次,语气中有稍稍的不耐烦。
上邪辰这才稍稍收回心神,冷言:“昨晚你我都睡熟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贪恋我身上的温暖,把我抱了去。”
端木靳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他站了起来,眼中满是讥嘲:“本王会抱你?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体被多少人……”
他的目光忽然触及到她的目光,只说了半截的话便生生忍住了。
自从确定和亲的确实是上邪瞳的妹妹,他就打算对她温柔点的,刚才,怎么会失控?
他皱了皱眉头,从床上扯出那张白色锦缎,用刀在手臂上快速划过一条痕迹,落上几点鲜红的血液,再将袖子放下时,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
上邪辰眼中充满疑惑,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这是为何?”明明知道她被山贼侵犯过,明明大张旗鼓让全城人都知道,现在做这种欲盖弥彰的事干嘛?
端木靳将锦缎重新丢到床上:“本王昨天已经给你说过,这个是要呈给太后的。下次进宫面见她老人家的时候,也不至于太为难你。”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感情,可在上邪辰听来,却依然有些些感动。
“早点起来吧,皇上和可汗都在府上。”端木靳淡淡丢下这句话后,便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冷空气从大门窜入,上邪辰将被子更紧的裹在身上。目光落在刚落了红的锦缎上,眼里满是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