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上邪辰一大早就让采儿给她备好自己厥国的服饰。
她曾经见过采儿穿的那边的服装,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厥国女子穿的应该是小皮靴,短裙与扎腿裤,这种装束极方便骑马。
她的衣服是一套绿色短裙,腰间缀着一圈小小的宝石,走起路来,环佩叮当,下面是同色系的裤子,一双小小的鹿皮靴子。
这套衣服穿上后,本来的那种娇媚顿时收敛了几分,一袭嫩绿色的衣裳衬出姣美的身段,一双蓝眸如宝石般褶褶生辉,丝绸般的黑绸简单散于背后,只以一条绿色丝带系起。
“王妃,王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上邪辰正在吃早饭,便有仆人过来催。
她瘪瘪嘴,快速喝了几口粥:“采儿,我们走!”
哼,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走路么?!
采儿忙拿起一件绿色孔雀翎披肩罩在上邪辰身上,小声说:“公主,骑马的事情,你明明可以推掉的。”
头天晚上,靳王爷邀公主骑马的事情实在说的太小声,自己没听见,直到今天早上,公主叫她找衣服,她才知道。
“干嘛要推掉,如果推掉的话,只会让他看不起我们厥国的女子!”
“可是,公主……”
采儿还想说什么,却被上邪辰一口打算:“采儿,你要记住,在这里,我们不光代表自己,也代表一个国家,懂了吗?”
“喔。”采儿嘴里应答着,眼里却带有浓重的不解。
自从公主到了靳王府,性格上变了太多,太多……
端木靳正站在王府大门口,外面停着一辆马车,似乎已等候多时,当他看见上邪辰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快便如湖水平静。
“王妃好大派头,这是本王生平第一次等女人。”
上邪辰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陈述:“男人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既然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的步伐丝毫未停,径直走上马车,坐了下来。
端木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跟着上了马车。
大概行了两柱香的时间,下马车后,上邪辰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七万人的练兵场大得让人看不到边际。
高台之上,有一人摇着旗帜,士兵们手持长枪与盾牌,根据旗帜在高台下变换着队形,杀声冲天。
恰巧尤青见端木靳来了,立即走了过来。端木靳摆摆手,示意别打扰士兵练习,尤青便跟在端木靳身后。
“怎么样?比起你皇兄的军队如何啊?”端木靳朗声问,语气中不乏丝丝骄傲。
“这套阵法看起来攻守兼备,但是王爷难道不知道吗,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再厉害的阵法,一样有可破的玄机。”上邪辰望着远处的阵法,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端木靳居然颔首。
在一片震耳的杀声中,几人走到马厩旁。
“王妃,怎么样,是你自己挑一匹马,还是本王替你挑一匹?”端木靳挑眉问。
上邪辰的选择自然是自己选,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端木靳,那个坏心眼如果给自己选马,说不定会专挑一匹脾气暴躁的。
顺着马厩走了一个来回,上邪辰指着一匹看起来个头娇小的青马:“就这匹了!”
端木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掩了过去,朗声吩咐:“给王妃牵出来。”
“王爷……”尤青刚想说什么。
端木靳挥挥手:“不过是一匹野马,王妃自能驯服了它。”
上邪辰气得银牙暗咬,怎么就这么倒霉,选了一匹还没驯服的马,难道今天要丧生此处?下一瞬间,她又开始自我安慰,这应该是一匹还没成年的马,应该,不碍事吧。
马儿啊马儿,你可要对我好点啊……
喂马的小厮依言把马牵了出来,放在前面的空地上。此刻正是严冬,地上半点青草也无,只有厚厚的沙土。
上邪辰按照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摸了摸马儿的头,然后凑在它耳边说了几句话,算是沟通感情。
接着,上邪辰一个翻身坐了上去。
就在上邪辰坐上去的那一瞬,本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那匹小马居然暴跳如雷。
上邪辰一个踉跄,差点跌了下来,好在她心里清楚,倘若真的跌了下来,只怕受到的伤更重。她只得死死抱着马脖子,任它如何跳跃翻腾。
站在不远处的端木靳身子一动不动,一派看好戏的样子。旁边的尤青脸色暗沉,采儿更是急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王爷,王妃好像不会驯马。”尤青沉声道。
“不急,我们再看看。”端木靳依然微笑,注视着场地上那青衫女子狼狈的样子,究竟是谁家派来的,居然连驯马都不会?
正在端木靳思考这个奸细来源时,采儿“扑通”跪了下来:“王爷,求求你救救公主,公主真的不会驯马。”
厥国公主不会驯马?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不等端木靳开口询问,采儿继续陈述道:“公主自幼身体不好,一直在宫中长大。可汗即位后,虽带公主征战,但一直是坐的马车。”
端木靳目光一沉,依旧注视着场中的女子。
“不用担心,你家主子说不定比你想象中坚强。”
那匹小青马的反抗明显已经越来越弱,看样子,它认上邪辰做主子只是迟早。
打从皇上赐婚开始,端木靳就从来没想过要娶厥国的公主,对于上邪辰的认识,仅仅只有那么一句话:厥国可汗上邪瞳最疼爱的妹妹。
又过了一会,小青马已经完全被驯服,上邪辰坐在上面,得意的朝端木靳微笑,目光清澈。
眸中的倔强与不服输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炫目,明媚的如同夏日午后的阳光。
端木靳微微点头,看样子,他应该多花点时间了解下他这个未来的王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