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唿哨,七八个黑衣人忽的半跪在前面。
为首的那个手上捧着一蓝一青两套衣服。
“怎么样了?”端木靳问。
“西凉到轩国所有必经城郭都已戒严。”为首的黑衣人答道。
端木靳朝上邪辰的方向看了一眼:“李憬尘登基以来,西凉各城已经很多年没有戒严过了。”说着,他若无其事的接过黑衣人手上的衣服,然后挥了挥手。
黑衣人们并没有瞬间消失,而是,背对着端木靳和上邪辰四散开来,在相隔10米处围成一个圆,将端木靳和上邪辰围在里面。
“换上。”端木靳将宝蓝色的衣服递给上邪辰。
上邪辰往端木靳手上看了一眼,这分明就是一套男装,并不伸手去接,目光复又投向远方:“放我回去!”
端木靳垂头低笑,语气回到很多年前的那样,有些些邪魅:“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觉得我还会放了你吗?”
上邪辰猛然回头喝道:“端木靳,你别忘了,这里是西凉!”
“你也别忘了,你是朕的皇后!”端木靳一改之前的态度,威严的王者之气瞬间压了下来。
“哼~”上邪辰冷笑,“在轩国,你自然厉害,不过现在,你想把我带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能不能带走,你很快就能知道。”端木靳收起王者之气,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目光在上邪辰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半见乳`沟的抹胸,笔直的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或者,你是希望西凉人都看看他们的王后穿得如何惊世骇俗,并且一路被男人抱在怀里?”
看着上邪辰瞪大的双眼,他嘲弄般的笑着,微微俯身,嘴唇凑到上邪辰耳边,轻声道:“当然,我是不介意的。美人在怀,春色无边……”
“下流!”上邪辰一把抓过他手上的衣服,“我警告你,你最好快点把我送回去!西凉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
“呵呵。”端木靳笑的不以为意,嘴角有些嘲弄,“你以为我会怕李憬尘?”
“你疯了!”上邪辰低低说道。
这几年,她一直在西凉,李憬尘是怎样的治世奇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曾几何时,她甚至怀疑李憬尘和她一样,是从现代穿越而来。
那些先进的理念,那些制度的建立,那些巧妙的兵法,不是一个古人随随便便能想出来的,加上这些年来,她把自己在几千年后的所习得的东西几乎全部交予了李憬尘,如今的西凉国,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军事,轩国都无法比拟。
“是!我是疯了!”端木靳抓住上邪辰的双臂低吼,“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上邪辰轻飘飘的看着他:“你以为你爱我,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罢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补充道,“就好像你爱上官温婉一样。”
听到上官温婉这个名字,端木靳微眯起眼,眸中闪过欣喜的光:“你还在嫉妒她?”
“嫉妒她?”上邪辰发出一身嗤笑,“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罢了?我堂堂西凉王后,嫉妒那个女人干嘛?”
端木靳并不准备和她纠缠这个问题,只催促道:“快点换衣服!”
“好。”上邪辰爽快答应,“麻烦你回避下。”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没摸过!”端木靳皱眉,却又很合作的转过身。从头天晚上抓住她到现在,难得她这么合作,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紧。
上邪辰想的却是,从这里到轩国,还有好些城池,反正憬尘已经布下防线,她信他,他一定能把自己救出去。
与其和端木靳斗气,不如心平气和等待憬尘。
上邪辰看了看转过身的端木靳,又看了看背对自己,守在周围的暗卫,窸窸窣窣的换起衣服。
宝蓝色的锦服,怎么看怎么像纨绔子弟的穿着,质地上乘,却透着浮夸的味道。
就在上邪辰准备换衣服的同时,她看见背对着自己的端木靳已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背部。
“喂,你在干嘛?”
“你没看见刚才拿过来的是两套衣服吗?我总不能穿着这一身进城吧?那岂不是等于在额头上写上‘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端木靳没有转过身来,该干嘛干嘛。
上邪辰转过身,不再看他,自己换起了衣服。
“换好了。”上邪辰转身,只见端木靳已穿上了一袭青衣,他难得守礼的依旧背对着她,
听着她的声音,这才转过身,之前满下巴的胡须已不见,露出光洁的下巴。上邪辰注意到地上那柄剑也已经回到剑鞘,估计他用剑削掉胡须。
青衣给人的感觉向来儒雅,此刻的端木靳,收敛了几分霸气,整个人看起来英气逼人,却又不失文雅。
“过来!”嘴角噙着几分笑意。
“我干嘛要听你的?!”
“我叫你过来!”一贯的下命令的口气,声音又大了几分。
上邪辰瘪瘪嘴,真是可惜了这套装扮,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他活该天生只适合黑色!上邪辰悻悻然走了过去。
端木靳忍住笑意,将手伸到上邪辰身后,微微抬手。“哗”的一声,上邪辰的长发便如瀑布般泻下。
葱郁的密林之中,春`光丝丝缕缕泻下,先前的剑拔弩张消退殆尽。端木靳难得温柔:“头发绾成这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女的?”
他勾起她一缕青丝,转到她身后。
在十余个黑衣男子围成的圈内,青衣男子转到娇俏蓝装女子身后,掬一捧长发,以手为梳,将一缕缕的长发拢在手心,一举一动,无限轻柔。
有微风拂过,长发拂动,轻柔的拂在脸上,撩动心弦。
手忽然凝住,眉梢微微拧起,眉间的“川”越拧越深。
黑发的表面,有一层微蓝的泽,这一点,他早已知道,可是,这发根处……
这样深重的蓝。
如火焰般,灼伤他的眸。
可是当年的毒,更加深重?
玄冰赤炎,毒发之时,一次比一次痛苦,这几年,她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好半天,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的发?”
“不好看吗?”她微微笑着,欲转过身。
“别动,还没弄好。”端木靳说着,把发束起,用碧玉簪固定在头顶。
望着眼前的女子,蓝眸男装蓝衣,别有一种娇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