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杀青酒会
他想：苏一不贪心。如果是苏一，一定不肯接受。相反的，如果她接受，就不是苏一。
苏一和Susie怎么会是一个人？虽然她们的身材有些相似，可她们的性格真是太不一样了。Susie是一个固执而且有冷情的女人，而苏一则是柔弱的、娇媚的。她们只是两个都喜欢跳舞的女人。
苏一手一摊，没有半点推托的意思：“把卡给我。刚才我正好看中另外一家店子里的衣服。”
慕超掏出信用卡：“余婕，既然喜欢，这三件都买下，如果还喜欢别的，都可以买下。”
有钱了不起，那今儿就把他的卡刷爆！
苏一早就知晓他对女人出奇的大方，今日便是真实的慕超，忆起夜城时和余婕的暧昧与亲近，她相信那也是自己看到的真实。
曾经的慕超让她心动、喜欢，多情和花心的慕超却让她反感。她也曾拥有过他的温情和体贴，但过去的都不复存在。
如果爱可以有生命，她想自己对慕超的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直至它死去。只是在这死去之前，她必须守住自己的秘密。如若死了，她还是会对他讲出实情。
两个女人一起离开了专卖店，由苏一做主，在另一家法国女装品牌店里给余婕挑了四套限量版的女装，然后又去了李家的富华珠宝行，挑了价值不菲的铂金镶钻首饰，是专门用来配晚礼服的，刚买了一套，苏一又觉得配黄色不合适，又挑了一套珍珠首饰。
慕超就坐在皇后街一家咖啡店里，悠闲自如地品着咖啡，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似自在，他一直都在回味之前见到Susie时的情形，一遍遍忆起南宫泠说过的话，怎么也无法想像，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人。以前的苏一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她实在没有道理改变容貌，变成另一个女人。
最后，慕超在心里下了一决断：Susie不是苏一。是南宫泠太过敏感了。
苏一回来时，将手中的卡一递，动作优雅而傲慢：“一百万的现金，你也敢给，好了，余婕今儿买的东西都不错。借余婕的光，我也买了两套衣服，多谢端木总裁。”
余婕令人将大大小小的袋子放下，笑：“今天买得可真开心。”
苏一也觉得痛快，她可以不怨、不恨，可今儿买下来觉得狠咬了慕超一口，尽管她买下这两身衣服的钱对于慕超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她还是觉得痛快，如若是花她自己的钱，是万万舍不得买下这两套国际品牌、限量版的服装。笑说：“余婕，这算啥呀，改日让他陪你去香港，那边的好东西比这里更多。你们逛，我先回酒店了。”
“拜！”
“晚上见！”
苏一提着两只袋子，慕超没道理对她这么大方，就像以前对他的了解，他可以对自己很苛刻，但对自己身边的女人却很大方。
既然余婕都可以花他的钱，她苏一花一点也没什么。就算今儿花上几十万，对于慕超来说，也是九牛一毛。端木家有的是钱，不在乎这几个。
不是因为她曾经与他的关系，而是因为余婕，就像苏一说的，是沾了余婕的光。之前还在犹豫着买什么样的礼服，余婕的挑选一下惊醒了她，什么样的礼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衣着得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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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娱公司大厦，宴会大厅。
工作人员们忙前忙后，在通往宴会大厅的路上，铺满了红地毯，剧组演职人员及重要工作人员云集到了天娱公司的休息室里，逐一离开休息室，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宴会大厅。
苏一今儿挑了一身复古式的旗袍，袖摆很大，曲线玲珑，头发也盘成了古朴和典雅的发式，头上还插了一根银花发簪。
宴会大厅的一侧摆放着食物、酒水饮料，穿着侍应生服饰的公司员工往返穿梭，充当着临时服务员的角色。
主持今次宴会的是卢璐，她一早就换上了漂亮的白色晚礼服。
与其说是杀青酒会，不是如是天娱公司的一次大聚会。
人们走到大餐桌前，挑上一些自己爱吃的点心、食物，或捧着一只酒杯，与相熟的人聊天说话。
唐导走到苏一身边，在人群里瞧了半天，也没看到崔学伦：“学伦今天没到吗？”
苏一说：“不是到花城了吗？怎么没看见人？”
唐导说：“在这个时候闹出和李媛小姐的事，很让人棘手。”
“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一说得轻淡，她曾经告诫过崔学伦，是他不听。
“富华集团李总裁携夫人到！”
大厅里的往门口处看去，一袭盛装的李非夫妇缓缓过来。
余婕和卢璐迎了过去，慕超则走向李非，李非在大餐桌上取了酒杯，扫视了一下整个大厅，目光不经意地与苏一相遇，苏一优雅了点了点头。
苏一手捧着柠檬水，走向李非：“李总裁！”
李非笑着指着慕超：“Susie，介绍一下，这位是端木集团的……”
苏一说：“我们认识，在之前的剧组宴会上见过一次。”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李非审视着苏一：“Susie，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你和一个人长得像。”
“谁？”她故问，这分明就是李非要帮她在慕超面前消除疑惑，“是他们说的苏一，那个叫苏一的女孩。”
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Susie怎么可能是苏一，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多年前，我见过苏一，大概是十五年前吧，我们一起参加了未来舞蹈家的夏令营活动。是去云南的昆明，很有意思的，她的胆子很小……”
十五年前，苏一的确参加过夏令营，那是她第一次离开熟悉的花城去云南，一起参加那次夏令营的还有全国其他大城市过来的初中生，都是十二到十五岁的年龄。
“后来，听说她也在法国留学，本想去找她，可她已经回国了。上次一回国，就听人说她已经死了，唉……真是可惜得很呢……”
慕超不想再听到“苏一”这个名字，让他的心情很沉重。他不安地寻找着余婕，她与南宫泠和卢璐聊天，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
与慕超才认识多久，余婕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端木集团总裁夫人。
天晓得，慕超对这段感情又认真了几分。
见慕超离开，李非低声说：“这回，他不会再怀疑你的身份了。”
“谢谢你的帮忙。”苏一喝了一口柠檬水，就听那边传来小声的议论：“南宫夫人来了。”
在闪烁的镁光灯下，所有人都寻声望去，红毯上出现了两个女人，这一刻所有的人都频住了呼吸，这是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一个已是中年却一袭艳丽的华服，浓妆粉饰；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扮相清纯亮丽。
李非走近苏一，介绍说：“三个月前，南宫杰和章曼玲去了一趟缅典。听说在云南的一个小镇上发现这个姑娘。章曼玲很喜欢，把她认成了干女儿，带回了花城。”
与章曼玲站在一起的女子，像极了苏一以前的样子，就像是她的影子、她的孪生妹妹。
苏一喝着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女人。
章曼玲举止优雅，面含浅笑拉着身边的年轻女孩说：“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干女儿章一一。”
李非说：“她本来不姓章，姓白，是章曼玲把她认成干女儿之后改成章一一的。”
李非好像看出了苏一的心事：“和以前的苏一有七分相似，最不像的地方就是眼睛和嘴角的酒窝。”
苏一本来在关注着那两个女人，却见一面的慕超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章一一，神色怪异，手捧着酒杯，竟忘情地走向章一一。
“你好，端木慕超！”慕超极少向人自我介绍，尤其是面对年轻女子。
章一一伸出手，章曼玲低声说：“他是端木集团大公子、总裁。”
章一一听完，灿烂地笑着，这一笑，很容易就在她的身上找出与苏一不同的地方，苏一笑起来时虽然阳光却并不张扬，而章一一的笑显得空洞。说：“我叫章一一。”
虽然长得很像，可到底不是曾经的苏一，身材比苏一略胖，也没有苏一那样优雅的气质，只是有一张与苏一七八分相似的脸庞。如果不是亲眼得见，苏一还真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一个和她过去长得相像的女子。
就在苏一看得认真的时候，南宫浚喊了一声：“Susie！”他张开双臂，以为要拥抱她，不曾想他却拍了一下巴掌：“今天很美，太美了！”
“谢谢！”苏一手捧着酒杯，觉得有必要和卢璐打过招呼：“稍等，我去去就来。”
加入和卢璐、南宫泠聊天的队列中。
“她就是章一一，和以前的苏一长得很像。”
章一一穿了一身洁白如羽的礼服，连那发式，都是苏一当年第一次出现在李家酒会时的样子，再注意观察，不难发现，礼服的款式也和那天晚苏一装的很像。一样的服装，一样的发式，不知情的人还会真以为苏一重生了。
南宫泠好奇地看了看面前的苏一，又看着章一一，一时间有些迷糊起来，不知道是自己的猜测错误，还是其他什么。
女秘书走到卢璐身边，低语两句，卢璐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侍应生手里，走到宴会的舞台上，站在麦克风前，说：“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今天是《乾隆王朝》杀青酒会，首先感谢大家的光临！”
热列的掌声响起。
卢璐朝南宫澈挥了挥手，他走向舞台。
“感谢大家光临！”
干练而简洁的一几个字，大厅里掌声雷动。
卢璐说：“首先请上这部戏的导演和主要演员，有请！”
掌声中，男、女主角缓缓走上舞台，在唐导左右站定，之前苏一没见到崔学伦，他却像会变幻一样从另一边走了出来，站在荧光灯下，他显得有些拘谨与不安。而余婕的目光闪烁不定，苏一好奇地望向后面，只见慕超正和章一一在一边低声说话，两个人的样子，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
章一一在笑，笑的时候用手捂住嘴巴，慕超颇是讨好一样的逗她开心。
唐导对着麦克风：“谢谢大家的捧场！我相信大家一定会喜欢这部连续剧的。”
男一号摆着和电视剧里相似的动作扮酷，目光炯炯有神，男二号则是学着和珅哈腰的动作，一时间引得偌大的大厅里笑声一片，崔学伦点了点头，双拳一抱。
轮到余婕，她失魂落魄地注视着人群里的慕超和章一一，声音低沉：“谢谢大家，我很喜欢电视剧里的角色。”不安地闪退到一边。
卢璐说：“Susie，Susie，上来一下。”
苏一挥了挥手，在卢璐的唤声里站到了舞台上。
“特别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我们新剧的作曲人，也是崔学伦的女朋友，现在请Susie弹琴，崔学伦为大家演唱一段主题曲。”
她怎么成了崔学伦的女朋友了？
苏一有些头昏，很显然，这是卢璐故意这么说的。
什么意思？怎么说她是崔学伦的女朋友。
苏一还没有想明白，就被卢璐请到了钢琴前，卢璐低声说：“就弹那首插曲。”
苏一应了一声，手落覆在琴键上，优美的曲子响起，是感伤的回忆。
崔学伦手捧麦克风，唱得异常的投入，唱着，唱着，走到了钢琴旁，扮出情深款款地样子，凝视着弹琴的苏一。
南宫浚只觉一阵天旋地昏的感觉，说了半天，苏一爱上的人是崔学伦！他们比自己相识要找，怎么可能是崔学伦呢？
之前没有人和她说一声，她突然间就变成了崔学伦的女朋友，苏一想想都觉得奇怪，只是纯熟地弹完这首曲子，然后崔学伦牵着她的手走向舞台的中央，一起行了个礼，退出舞台。
这里不乏娱乐杂刊的记者，见他们二人下来，立即就有人将他们围聚在中央。崔学伦的手揽在她的腰身上。
“Susie，你怎么看崔学伦和李媛小姐的事？”
“我……”
苏一有些迟顿。
崔学伦说：“我很爱Susie的，不会背叛的，那是误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流言。”
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对崔学伦没有半点好感。
是接受这样的现状和安排，还是当即道破实情。
是谁故意安排了她与崔学伦的事？
苏一的纠结着，几乎变成了崔学伦的自说自画：“我怎么可能做第三者，李媛小姐，呵，之前她有提到我去富华集团做珠宝广告的事儿，怎么就成了我和她拍拖的事儿……Susie，你告诉大家，没有的事，这是没有的事……”
让她说谎话骗人，她做不到。
苏一推开了崔学伦的手，在人群里寻到卢璐的影子：“卢璐，你跟我过来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旁边洗手间。
“卢璐，你什么意思，说我是崔学伦的女朋友，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怎么就变成他女朋友了。”
“Susie，你冷静一下好不好，现在他的事闹成这样，总得给媒体一个交待。这件事，是金咏林和我说的，他说你是崔学伦的女朋友。”
为了宁歇事端，就把她给推出来。
崔学伦和李媛闹绯闻，关她什么事，虽然他们是朋友，可她还不至于以这种事做牺牲。
“太过份了，居然没和我商量一下，就这么做。”
“金咏林说，和你说好的。”
“什么叫说好的，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苏一快要气炸了，讨厌这样的谎言，而且她不想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之中，可是如果现在就对外面的人说，一定会让崔学伦陷入第二次危机之中。
卢璐有些不安：“对不起，我以为他们真和你商量好了。”
苏一的心很乱，眼下已经这样了，她做什么都无用：“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苏一才从里面出来，刚一出来，就被记者给拦住了：“Susie，你真是崔学伦的女朋友？”
她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是朋友，发展成男、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不好意思，我暂不接受关于个人情感话题的任何采访。谢谢！”
他们要折腾，就由他们去折腾。
她这样说，已算是给崔学伦最大的解围。
就在她打算出去的时候，南宫浚从一边走出来：“你是崔学伦的女朋友？你会喜欢像他那样势利的人，我不信。”
此刻的苏一还没有想到，一个被人设计的阴谋已经开始，正等着她往里面跳。
心乱如麻，她不愿做明星，是因为她了解自己的个性，根本没有承受这种是非的能力。而且做明星的压力太大，几乎是面透明的玻璃生活在人们眼皮底下，她也不想成为一块透明的玻璃。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情很不好，冲南宫浚大声吼道：“你问我怎么回事，我去问谁？”
她都不知道原因，但她只觉得这是经纪人认为可以处理崔学伦插足第三者事件最好的处理方式。
苏一配合地在随崔学伦又搂又抱，可心里早已经恶心得想吐，任由记者们拍了几张照片，推说自己今天太累，提前离开了宴会现场。
第二天，一点开各大网站，都是关于“崔学伦女友露面，澄清插足绯闻事件”的报道。
刚挂上UC，就有消息提示。
非人：你还好吧？
后面是一大串的问号。
苏一皱了皱眉，打出：还好！还是没弄明白，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挂QQ后，也有消息提示。
孤独心：她昨晚回来了，说要和我重归于好。
她，突然成了崔学伦的女朋友，而李媛又重新要和端木竞和好。
苏一长长地轻叹一声，怎么感觉现在一切都乱透了。
“她已经和别人那样，你还能原谅？”
原没想着对方会回答，不曾想那边却突然有了回应。
孤独心：还能怎样，这是我妈希望的结果。
百合花：在你心里，你妈还排在第一位。那你这一生，岂不是要被你妈给毁了。
孤独心：我已经被我妈毁了，当苏一离开的那天。
她的心有种酸酸的感觉，苏一离开了，也带走了端木竞对幸福和快乐的期望。
孤独心：除了苏一，这一辈子不会爱上别人，反正都这么过了，无所谓。
这是一种破罐破摔的想法，反正已经没有最初的期望，就这样任由下去。
百合花：那你的幸福呢？
孤独心：幸福是什么？幸福是我记忆里与她的相识、相爱……
原来，苏一才是他认定的唯一幸福。
要任由徐美兰毁掉端木竞？
苏一有些弄不清，只是这样的端木竞让她好难过，柔弱得无助，柔弱得没有半点的反抗能力。他对苏一到底是怎样的爱，当年即便被慕超迷占，他却强说是自己。心，生生滴血，生生撕裂，却要用自己痛苦与纠结去呵护她。
“端木竞，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不能说不，为什么要任由糊涂下去？”
她咬咬双唇，沉思着。
孤独心：为什么不说话？
百合花：做个男人，像男人一样坚强的男人。如果苏一还活着，这样的你，会让她失望。
是他的沉默，过了足足了五六分钟，才有反应。
孤独心：她死了……如果她还能活着，对她伤害那么多，我也不再走近她的身边……
百合花：你个懦夫！如果苏一活着，她会希望像最初你们在巴黎时相识那样，像你在网上说的那样，爱她、呵护她、尊重她……而不是你现在这样。如果你能做到，能真的和李媛分手，我……在不久之后，就给你一个惊喜，关于苏一的惊喜。
孤独心：什么？
百合花：听说章曼玲小姐收了个义女，一个长得很像苏一的姑娘。
孤独心：可她到底不是苏一，假的就是假的，长得再像都是假的。
可慕超就被那个章一一给迷住了，看到她时的眸光，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苏一重生，又讨好，又是笑的，就算是面对余婕也没有这样。
以为放下的人是端木竞，原来不是。
这对兄弟，对感情的表达有着截然不同的方式。
百合花：端木，我走了。不带走任何属于你生活的色彩，不带走你所有快乐和轻松的源泉，离开你，去我希望的世界……
这是当年她要扮死时留给他的遗书。
就在她准备要发出的时候，耳边回响着端木嘉龄的话：“我要你永远从我两个儿子的生活里消失。”不可以，就算她是苏一，那又怎样，今天的她不能再纠结在过往。
那一段几近毁灭她全部的爱情，让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可以的，她只能做Susie。而以前的苏一，必须死掉，不能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
苏一以极快的速度删掉了这段话。
即便时隔五年，即便她故作坚强和冷漠，可对端木竞就像是无法放手的情结。看到今天的他，还继续纠结在过往之中，她就觉得难受。
为了不让自己再有冲动的机会，苏一决定早点下线。
百合花：我要出去买点东西，下次再聊。
孤独心：好的，白白。
苏一快速地下了QQ，关掉了电脑。
为什么会忍不住激动，会这么不冷静地打下那样的话，不就是坦白地告诉端木竞：苏一没有死，她还没死。
苏一床上躺了一会儿，心情很乱，有些糟糕。关上电脑，换了一身衣服，在路边的小吃店吃了饭，坐了公交车，到了西山公墓。
刚下车，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是慕超的。
她来得早，他比她还要早。
在公墓旁边的花店买了束鲜花，捧在手里，一步步往公墓地深处走去。
慕超见到她，有些意外。
苏一将花摆放到苏正的墓前：“苏老师，我又来看你了！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资助；感谢你，把我当成你的另外一个女儿。”
她今儿已经激动了一回，再不能冲动第二回，见到慕超，心底已经不能再泛起涟漪。曾经不知道在他们兄弟间如何抉择，可现在她知道了怎样选。
“昨天酒会上的章一一长得很像苏一。”
慕超站在苏一的墓前：“也许……这是她从天堂送来救赎我的使者。”
“如果喜欢，那就去追吧。”她说得轻淡，就像说，你喜欢吃冰淇淋就去吃。
看到慕超与别的女子亲近，她会有心痛的感觉，慕超与余婕亲昵的画面一次次浮现眼前，一次次触动她的心，痛得多了也就麻木，直至后面对慕超越来越心淡，也越来越能冷静地面对他。就像现在，在西山公墓再见慕超，就像是两个相熟的寻常人偶然相遇。
初恋，就像是一种情结。初恋带来的伤害，就像是她身上再也无法去掉的疤痕。
心里还装着端木竞，道不清是男女间的爱情，还是同情端木竞的痴情。不管是什么，从今天她一时的激动来看，她希望端木竞可以振作，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面
苏一祭奠完毕，离去，高跟鞋站在水磨石板上，传出悦耳的声响。慕超远望着她的背影，这样的熟悉。
是她吗？
她是苏一吗？
可她和苏一有着完全不同的容貌，长得像的是昨天酒会上出现的章一一。
“苏一，我想重新开始了，我要追章一一，你不会怪我吧？”慕超放下手中的鲜花，晨风轻柔，呼呼地刮过耳边。
苏一没有回城，而是坐了去海边的车。
她突然想看大海，看看海上的景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