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保护端木竞?”
苏一好奇的回过头,神色俱痛:“妈……”她想哭,这些天积压这个秘密在心头,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徐美兰会一再地伤她。
吴萍更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保护端木竞,只能说明推苏一跌下楼梯的是端木竞至亲的人。
“是端木总裁还是端木夫人?”
“妈!别问了。”苏一打断了吴萍的话。
端木竞心头掠过寒意:不会是父亲。对于他,苏一的孩子是他的孙子。
他推开门。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端木竞,苏一吓了一跳:“端……端木……”
她们母女的谈话,他到底又听到了多少。
“一一,是我妈把你推下楼梯的?”
苏一不知如何回答,她是想隐下这个秘密,就算是苏正和吴萍也不会说。
“我妈不会这么做,她不会这么做……”初是疑惑,最后成为端木竞的肯定。
她还是不说话,可以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不说,可她不会骗人说谎。
端木竞放下手中的水果,几步走到苏一的面前,抓住她的双臂,神色俱痛:“为什么要诬陷我妈?为什么?她怎么可能把你推下楼梯?那天晚上,她和我爸都在南宫家做客,是我打电话告诉你进了医院,他们才从南宫家离开的……为什么这么说?”
〖第41章红粉夜场〗
“你还是想离开我,所以你才说我妈的坏话,这样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痛,却不能言痛。
伤,却不能落泪。
徐美兰推她下楼是事实,可端木竞不会相信。她也知道,相信了是对他的伤害;不相信,却是他们之间的伤痕。所以,她决定不说。
有谁会信呢?徐美兰那天晚上是自己打的回的端木家,还是在南宫家做客的间隙时离开的。她有不在场的人证,而最好的人证就是端木嘉龄。
端木嘉龄在陪南宫杰下棋,而徐美兰则和章曼玲在聊天说话、做美容。
“苏一,苏一!为了离开我,你不惜要诬陷我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即便慕超这样伤你,你想牺牲的还是我吗?就因为我妈阻止我们结婚,你就要报复吗?”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因为报复,要编出故事;为了报复,不惜弄掉自己的孩子。
苏一推开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紧了,冲她大声地吼叫:“苏一,这一回你休想牺牲我。不,我不会再让步,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
顾不得吴萍在侧,端木竞失常地抱紧了苏一,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快速地掠向唇边,覆上她娇艳的唇,舌化灵蛇地探入。她气恼地挣扎着,可他的怀抱是这样的紧,紧得令她窒息。她不停地挣扎,再挣扎,而他的吻,铺天盖地,躲无可躲,无处闪藏,那样的炽烈,那样的霸道,辗转着、徘徊着……
苏一屈辱地呆立在他的对面,她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却容忍不了端木竞的粗暴。
他是温润的、美好的,却在这一刻,生生地撕裂了留在她心目中的美丽。
“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放。苏一,你知道吗?这样的你,快让我发疯了。”
他们大家都要疯了,苏正夫妇是为苏一担心得发疯,慕超是等待得发疯,端木竞却是爱得发疯,可她则是憋闷得发疯……
都要疯了,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她明明说的是真实,可端木竞却认为是要放弃他编出的理由。
真可笑,他会以为她是为了报复徐美兰所以才这样做的。
如若,端木竞信了,他只会更痛苦;如果,他认为她在撒谎,这何偿不是一件好事。
端木竞强吻着,苏一拼力挣扎、推攘,失了理智的他,让她分不清面对的是慕超还是端木竞。
他不放,她也不要再继续柔弱,当失去孩子的那刻,她就在心底里发誓:要学会坚强。不但是为自己,更是为了父母。不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而她必须在伤害中变得坚强。苏一含住他的唇,狠狠地咬下。
“啊呀——”端木竞唇上一阵刺痛,放开苏一,红红的唇边洇出一朵猩艳的血花,释放出妖艳的美丽。
眸光盈闪,想要抚上她的脸,却无力地垂下,眼中流泻绵绵情意,如奔流的江河不息,似清冷月光的广博与轻柔。
“为什么要一再地放弃我,为什么?”
吴萍被这样的两人吓住了,轻声道:“端木竞……”
他抬起手来,示意吴萍不要说话:“如果你还敢放弃我,我……一定让你后悔一辈子!”
为什么要逼她,明知她现在已经很艰难。那边,慕超说一周后来接她回去,可端木竞却不愿再放手。
可曾知道,她夹杂在他们兄弟之间有多艰难。
不信她,不要紧;既不相信,为何爱她?
他也曾倍受煎熬,这些天他围着她转,守着昏迷的她、病中的她……才发现,他的爱、他的情,远远超过最初的预料。爱到深处无怨尤,情到浓时不能放。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摸着自己的心,说出你对我没有感觉,你爱的那人是慕超吗?”端木竞抑住心痛,“如果你能说出来,我就再试着放手一回。”
她说不了!
也没想过要放弃他,只是想到他相信他的母亲,胜过相信她的话,心,就没由来的痛着。明明,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情,可她还是无法狠心再让他止步。
她怜他、爱他,真的无法再去伤害他。
三年的网上鸿雁传书,三年的隔洋相盼,三年的真心相交……让她如何放手,既然夹杂在他们之间的是慕超,为什么不是慕超去。
明明是两颗相爱的心,可中间却相隔了一颗心的距离,这多出的一颗心是移动的山,是不能跨越的河,就这样隔阻在他们的中间。
见苏一不说,端木竞又说:“收回你刚才想要放弃我的念头!”
“是,我在骗人,我在逼你退出。”
她终于认了!
可他,却感觉不到胜利的感觉,只有心痛,心痛……
“为什么你一再想要放弃的都是我?是不是看我好说话?”
这样的他,只会令她更加愧疚和珍惜。
苏一摇头:“只是……今天他说,一周后要接我回端木家。”
“你说慕超!”端木竞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我可以为你放弃在国内的一切,他能吗?”
他发展正顺的事业,他在端木家二公子的身份……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是除了她。
但慕超不能,慕超是事业有成的男子,没有借助端木家大公子的身份,创建了属于自己的王国。他还有自己要照料的母亲——慕珍妮,是更不会抛开一切跟她离开的。
“这段时间,我已和苏叔、吴姨商量过了,等过些日子,出国手续办好,我们就双双出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一看向吴萍,肯定的神色,证实了端木竞的话。
她何偿不想出国,可出国真的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你妈会同意吗?”
这才是她要担心的问题,这毕竟是端木竞的意思,但他还得与父母商量,且不说端木嘉龄会不会阻止,单是徐美兰那边都不会成功。在与慕超纠缠之前,徐美兰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而今经历了这些风雨,她更不会同意。
“不用管她,只要我们相爱就行。”
相爱就可以不畏艰难险阻,但苏一觉得那样的美好离自己好远,淡然一笑,是凄苦,是无奈。
“你不信我?”
她不看端木竞的脸,“当初我要和慕超领证,端木家不同意,就没有领成,你说要出国,如果他们有人不同意,你一样出不了国。”
苏一平静地道破一个事实,无论端木竞计划有多诱人,可那只是一厢情愿勾勒的美景。事实上,端木竞有心要脱离端木家,但他根本无法做到。他忘了,他是端木家的二公子,而端木家在南海省有着极大的势力范围。只需要他父母一句话,出国就幻化成泡影。
“一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不如……你再准备准备,回法国读硕吧?”
对于苏一花城市是个伤心地、风雨场,离开了这里,她就是安全的。而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好转。如果她与端木竞无法双双出国,就只好让苏一先一步前往法国。
“我接受心理咨询和治疗。”
离开这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她也想过逃避,可逃不是办法,有些事不是她逃就能解决的。就像现在,慕超没有放手,端木竞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在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之中,她已经无法分辩,谁是谁感情的第三者。最初是慕超,可当她与慕超有过那一段夫妻之实后,端木竞又像是第三者,但在他们兄弟手足情上,苏一才是第三者。
谁是第三者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人都饱受着煎熬与痛苦,可谁也无法从这段情感大网之中干练的抽身。
苏一很想快速了结这一切,却一时找不到可以解决的法子。端木竞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而以她对慕超的了解,那个罢手的人更不会是慕超。
如果注定了有一场暴风雨,就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凤凰浴火重生,方成为凤凰;人必须要经历磨练,才能成熟。
在成长的历程之中,千般心酸,万般艰难都只是人生的风景。就像世间的色彩,有红、有绿,有黑、有白,不同的是,情感更为复杂,无法用对错是非来衡量取决。
“一一,我和你爸都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在必要的时候,你离开吧,回法国念书……”
她皱眉垂首,眸子里的光芒流转,望着窗外的风景:“有些事,终是要处理的。”
流产之后坐小月子,她想了很多很多,多得把自己二十几年不敢想、不曾想的问题都放在一起想了。以前她面对很简单的问题都会束手无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现在她只想要勇敢的面对,学会坚强。
就像夫妻小诊所里那位护士阿姨说的话: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她只是遇到了人生中一道情感的坎,一定可以迈过去的。
“就算要离开,我也要处理好国内的事。”
她接受心理医师的辅导,不仅是正视自己的心态,更是让自己能拥有正确调整心态的机会。
端木竞感觉到苏一的改变,她也在一点点的成熟,他到底不够了解苏一,这些天来回的奔波,总担心苏一承受不住打击,会因此垮下,可她却意外地接受了现状,还说“有些事,终是要处理的。”
端木竞预约了圣玛丽医院一名资深的心理咨询师,次日一早,他开车将苏一送到了医院。
苏一进入咨询室,一呆就是大半天,谁也不知道她和医生聊了些什么。
但是,当苏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端木竞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轻松。就连她行走的步子,都仿佛轻了许多。
三日后,苏一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慕超说一周后会来接她回端木家,苏一想好好地跳跳舞,再尽情地玩玩。
“端木,带我去少年中心吧,我突然好想跳舞。”
只要她开心,端木竞愿意为她做很多事,只是相较于慕超哄骗女人的伎俩,他更显得笨拙,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哄苏一高兴。
在少年中心的舞蹈练习室里,苏一又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舞衣,在悠场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半年没有跳舞了,她显得有些生涩,可她还是不甘放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连串的舞蹈动作,直至跳得熟练。
他静静地坐在一边,看苏一跳舞,一举一动都是欣赏,像画、像诗,就像这音响里飘出的醉人音乐。苏一不仅对舞蹈有很高的天赋,对音乐的天赋也很高,她或快或慢,或缓或轻,总是能和应着音乐的节拍,就像每一首飘出的音乐都是为她量身打造。
她一直在舞蹈室里跳到了晚上,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捧着零食,看她不知惫倦的跳舞。
在跳舞的时候,没有烦忧,没有了缠绕心头的伤愁,本不是伤春悲秋的女子,可回国半年发生的事,还是一次次侵袭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端木,我饿了,带我去吃好吃的!”
坐一个月的月子,她就闷了一个月,天天都是各种汤煲,她想吃麻辣的火锅,想吃这一个月来无法吃的所有好吃的,就像现在,仿佛一头大像都能吞下去。
端木竞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出了舞蹈室,离了少年中心。
外面,华灯高照,街路两侧都闪烁着华丽的灯光。离了少年中心,进入最繁华的街道,她长发飘扬,感受着夜风的洗礼。生活中除了磨练,还有美好,为什么要让那些不开心困饶在心头。她还年轻,应该学会享受。
端木竞看着身边长发飘飘的苏一,这样的她,让他喜欢,而心情也许久没有这样的宁静与幸福。
车,在皇后大道上奔驰着,苏一很快就看到了几个大字:红粉倾城。
这是一座约有五层高的华美夜场,霓虹闪烁,点点浮艳,束束光芒,七色彩灯竞相挥映,耀人眼目,在宽广的皇后大道上显得异常的夺目。震人昏眩,夺人理智的蘼蘑之音从夜场里飘散出来,弥漫在整个皇后大道上,就算是在一里之外都能听到这里的音乐。
白日里,这里很是安静。到了晚上,近了皇后大道,远远就听到摇滚音乐,闻到酒香脂味。许多穿梭于红粉倾城内外的男男女女,性感的、丰润的、娇媚的、妖艳的女子行走其间,男子们或衣衫革履,或一袭名牌悠闲服,或搂搂抱抱,或暧昧不清,更有甚者,站在大门外打起啵来,丝毫不介意往来人群的目光。
皇后大道,始建于上世纪初初,曾被划为英租界,被英国人管理了近四十年时间。时至今日,这条街道上还有各式欧式建筑。晚上行走在皇后大道,会让人误以为回到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民国。
想到慕超骗她,说这里是宾馆酒店,苏一就觉得生气。现在,她已经选择了不再原谅慕超,还和端木竞一起,何必再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她要高兴,要寻开心。
问:“你也常来这里吗?”
“因为应酬来过几次。”
苏一心想:今夜,慕超会在这里?
他会不会在这里,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端木,吃过饭后,我想去红粉倾城。”
“你……”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真的不适合苏一。
苏一急切地,期盼而好奇地回望红粉倾城。人在车上,可心还在那儿。“就想知道,传说中让你们男人销魂的地方是怎样的?”
端木竞说:“不止是男人销魂,那里也有牛郎。”
“牛郎?”
其实就是鸭子,这些以前只能在港台人口中听到的词汇,如今也能在花城出现。用自己青春和容貌为资本,服务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
苏一神色凝重,心情有些不好受,对于她国内是不应该有的。可回头想想,这也没什么。当年她的母亲,也是因为钱,跟着其他男人走了,抛弃了她与父亲。可见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很多东西。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却可以让很多人为之抛掉人格、尊严,乃至是灵魂。相较于这些,肉体就显得微不足道。
两个人在皇后大道一家价格不菲的火锅店美美吃了一顿,苏一因为刚坐满月子,不敢吃得太辣,只是小尝几口,依旧吃白锅。要了一扎生啤,两个人说说笑笑,宛如热恋中的男女。
吃完饭,端木竞开车前往红粉倾城,地下停车场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那儿指挥。
挎着端木竞的胳膊,两人踏上红地毯,服务员热情地将端木竞请进了红粉倾城,甜甜地喊了声:“端木公子,南宫公子、李公子早到了!”
“今天,慕公子来吗?”
苏一神色微变:“你带我来,就是想放松一下,管他来不来。”
端木竞笑了笑,用手轻拍着她的手。
服务员说:“已经快十一点了,以往在这个时候,慕公子早过来了,上次他来,还是一个月前的事……”
“真多嘴,又没问你这些。”
端木竞很不高兴,他只是想知道慕超来没来。如果来了,他们今天也来,会不会让苏一觉得不舒服与尴尬。如若慕超没来,他会带苏一在红粉倾城四处走走。
进入电梯间,从玻璃电梯上能看到偌大的舞池里,那些摇摆的男女,还有舞池中央跳着钢管舞的香-艳女郎,她的左右围绕着两个跳舞的男子,炽烈的、火辣的,更是媚惑的,这样的画面引人堕落犯罪。
舞池的灯光闪烁,里面的人隐于其间,只看到一只只挥舞的双臂,还有衣着各式的男女。
这,和她去法国舞厅里见到的画面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疯狂与沉醉。
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苏一开始挥动着双腿与两臂,跳起了怪异的舞蹈,端木竞审视着苏一,当她跳芭蕾舞时,如一朵照水而开的莲;当她跳中国民族舞时,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当她跳起宫廷舞,就是一只蝴蝶,高贵的、雍荣的。此刻,苏一跳的是时下流行的街舞,隐隐还有钢管舞的魅惑,有着青春活泼的气息。
端木竞到了三楼包下的雅间,敲了敲门,一位年轻妖艳浓妆女郎打开了房门,她穿着低胸吊褂,外面套了一件近乎透明的外衣,一件超短迷你裙,露出漂亮修直的长腿。
“慕超,你今天又迟到了,来,来,先自罚三杯。”
苏一寻声望去,在昏暗的彩灯下,坐着两对男女,皆脱了外脱,女的只穿胸衣、吊褂,男的穿着衬衣,桌上是几叠瓜果、小吃和一大堆的酒瓶和几只酒杯。
“阿澈,是我!”端木竞回了一声。
开门的女子知他们认识,闪让一边,将端木竞与苏一请了进去。
与浓妆艳抹的三个女子相比,苏一的淡雅就像是一株净荷,她跟在端木竞的身后进了雅间,将整个雅间打量了一下,里面配套设施齐全,有休息室、洗手间,甚至还有一间更衣室。
李非与南宫澈见端木竞带苏一进来,都暗暗地吃了一惊,两个人对先前放纵的坐姿略有收敛。
端木竞说:“经过这里,过来看看。”
南宫澈从桌上拿了一块水果,塞到嘴边,一边吃,一边怪异地打量着苏一。
她认识这人,就在她回国那天,在机场拿行李误打的那个男子。
南宫澈说:“听说她是学舞蹈的,我们这会儿正无聊,要不给我们来段舞蹈?”
端木竞体贴地压低嗓门:“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苏一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爽朗地应了一声:“好!”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外套递给端木竞。
将路中间的椅子移了一下,只提了一把旋转椅到中央,放下已经扎好的头发,挥动着双臂,跳起了诱人的钢管舞,不,应该说是椅子舞,或单腿而立,或张臂挥动,眼神迷离,动作柔美,不同于歌舞厅里跳舞女郎的故作诱惑,她是倾情的、痴迷的、沉醉的,虽没有着最暴露的舞衣,可这套弹力内衣,却映衬出她姣好的体姿。
时而翘腿,时而弯腰,时而旋转,于她,这椅子不仅可以坐,可以躺,可以把玩,更可以是道具……
李非看得什么地方不由自己的灼烈起来,只觉浑身灼热难耐,心跳加速,站起身打开窗户。夜风拂,吹动她的长发,一头顺直的头发凌乱于脸,说不出的诱-惑迷离。
“哟!今天你们好像玩得很开心嘛!”
就在苏一跳得正痴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来的是慕超!
已经十一点过了,可他还是在这里出现了。
为什么他来得,她就不能来,他和她本就是平等的。
苏一想着,跳得更倾情,丝毫没将慕超放在眼里。
慕超进入雅间,一边松开领带,一边正要脱外套,在朦胧的彩灯下,定睛细瞧:“苏一!”不再脱身,而是快速冲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一停止跳舞,冷冷地甩开慕超的大手,径直走向端木竞,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依然她和端木竞才是一对,仿佛和慕超不曾有过往。
李非解释:“慕超,你别误会,他们也是刚刚到的,是我和南宫澈想看她跳舞,所以……”
“什么意思,拿我老婆消遣,让她跳舞给你们欣赏作乐,她是我老婆。”
苏一捧起茶几上一杯酒,并没有喝,而是捧在手中把玩着。端木竞的手有意无意地搭放在她的腰上,这样的暧昧与怪异,又这样的亲近。
“端木竞,你想干什么?”
慕超与李非、南宫澈还没说完,就冲端木竞厉喝了起来,飞扑上去,一把将苏一夺了过来,苏一不妨,被他重重地护在怀里。
这算什么?
是报复他在红粉倾城的逗留吗?他已经解释过了,他没有和别的女人怎样,他记得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苏一冷漠地将他推开,慕超气急,大声吼道:“苏一,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她冷哼一声,脸上漾起悲楚的笑,这样清绝美丽,又这样的令人心寒,“我现在的身份是端木竞的女朋友,你是以怎样的方式欺骗了我,你心知肚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和你再无任何瓜葛,所以,请大公子不要再来纠缠……”
“纠缠?什么纠缠?你是我老婆,却说自己是别人的女朋友,你让我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这四个字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慕超,放过我,也请你放过你自己。我们之间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苏一,你……”
什么叫该结束的时候,他待她不好吗?对她不够宠溺吗?
他做了这么多,可还是不被接受。她居然当着他朋友的面,说自己是端木竞的女朋友,可她明明是他的老婆。是他在李非与南宫澈面前称赞无数次的老婆。
慕超扬起手来,很想一巴掌落下,目光相对,如果面前的是个男人,他会毫不思虑地下手。可面前的是苏一,柔弱的苏一,她带着怨恨的眼神迎视着他,就像在质问。让他在朋友面前打女人,他做不到,无论他有多风流,可他到底是个男人,是个有身份的男人。
这不是她的错。错就错在,端木竞把她带入了红粉倾城,带到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他可以在这里应酬,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也来这样的地方。
〖第4章不能放手〗
苏一怒目圆瞪,她倒要看看慕超会不会落下这巴掌。
他舍不得打她,手要收回时,却重重地转身击打在墙上。
“苏一,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不原谅他,甚至当面摔了他千辛万苦送去的营业汤。难道他默默地做了一个月,真心的退让,还不足让她原谅。
“我可不是你,喜欢把折磨别人当成乐趣。”
她不想解释,一个字都不会解释。于她,慕超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不再是她每日里静静等候回家的丈夫,不再是每天早上将早点捧到卧室的老公。
他是谁?
一个在她心里成为陌路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宁可这一辈子都没有认识过他。如果不是慕超,她一定会和端木竞快乐的生活下去,就算成不了夫妻,也是一对幸福的情侣。
“端木竞,是你挑唆的,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踏入红粉倾城的苏一,还当着三个男人跳着那样媚-惑的舞蹈,是他无法接受。她可以跳这样的舞,不是对别的男人,只能对他慕超一人。
他不想责备苏一,但他可以责怪端木竞。
为什么要掺合在他们夫妻之间,让他陷入痛苦之中。
慕超扑向端木竞,抓住他的衣领。端木竞决定不会放手,见慕超要揍自己,也快速抓住了慕超的衣领,两个人很快就纠缠到了一块儿。
“啊——”在两名小姐的尖叫声中,李非和南宫澈退闪一边,他们的撕打,弄翻了茶几,滚落了一地的食物、酒瓶、酒杯。
显然两个人都没有要罢手的意思,苏一很快进入到拉架的行列中,“别打了!别打了!”他们哪肯住手,继续纠缠着,一会儿是慕超把端木竞压在身下,一会儿是端木竞把慕超压在身下,无论平日里多优雅、温润的男人,此刻也变成了愤怒的雄狮。
端木竞忍了很久,就像又回到了苏一被迷占的那夜,怒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只有发泄,只有暴打……
他们三人之间完全可以靠谈判来解决问题,而不是这种粗鲁的方式,更不是兄弟两人像市井小混混那样的打架。
在两个男人的爆发中,苏一的声音显得那样微弱、低轻。
“别打了!”她厉吼一声,从地上拾起一只啤酒瓶,砰啷瓶破,她快速将破瓶子对准自己的手腕:“别打了,你们再打我就不客气了!”
不是对他们的不客气,是对她自己的,苏一正要用破口划同自己的手腕。李非抢先一步冲了过来,一手推开苏一手中的破瓶子,脚下踩中了瓜皮,人一个踉跄扑了过去,苏一受力,不停后退,眼看就要跌倒,却因为李非一手将她捞住。两个人冲向墙边,不偏不移,他的唇就叩到了她的脸颊。
李非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两个人这样近,又这样奇怪,目光相遇,苏一在李非的眸子里看到了熟悉的神采,是慕超看她时的眼神,像燃烧的炽焰。
怎么会这样,李非的眼神怎么像极了慕超?
“你……没事吧?”
李非关切地问,两手未停,忘了时间,忘了空间,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复存在,只看到惊慌之后突然安下心的苏一。
她的眼睛很明亮,只是那眼里有了一丝无法驱散的忧伤,如雾轻浅,如烟淡薄,让人捉摸不住,却不得不为她这感伤的烟雾所吸引。这若有若无的伤愁,像初恋女友那青涩的笑,那含泪的眼……
慕超放开了端木竞,奔扑过来,拽过苏一:“李非,你想做什么?”
对于慕超的霸道,苏一觉得很厌恶,用力地将他推开:“莫名其妙!”
“你能不能别这样勾三搭四……”
他说什么?
居然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苏一神色一凛:“慕超,你别太过份了!不要忘了,我和你……已经……”
他还真是疯了,居然这样捧着她的脸,在刚才李非无意间亲吻的地方,拼命的用手擦拭,仿佛要把她那块肌肤一同撕去。
“痛!痛啊……”苏一大嚷,想推开慕超,可慕超叩住她的下巴,像是握住了一枝带刺玫瑰,不管不顾,只是用力地擦:“你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想干什么?是对我上次到这里的报复吗?你要弄清楚,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这样是风流,女人这样就是水性杨花,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苏一狠狠心,看着他这张脸就觉得厌恶,当她还是以前的苏一,可以任人欺负,被人不小心亲一下,又死不了人,为什么要这样用力的擦。
就在她准备反抗的时候,端木竞已经抢先一步将慕超推开:“你没听到她叫痛吗?”
“她是我老婆,怎么对她是我的事儿。”
端木竞冷笑:“问问她,她是你老婆吗?我们之间,她选择的是谁?”
慕超怒眉横竖,最好她说选择的是自己,今晚她来红粉倾城的事儿,他也可以一笔勾销,否则他一定会放过苏一。
“苏一,你说,你选择的是谁?”
她看着一边的端木竞,毫不顾忌地,勇敢而执着地抓住端木竞的手:“从来,我都只是他的女友。”
责备慕超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只需要说出自己的选择,却不想再激怒慕超。她和慕超之间结束了,她更不会委屈自己继续留恋慕超。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慕超的嘴角划出一丝讥笑,“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
苏一带着疑惑,慕超道出一件事:“就在三天前,我们领取了结婚证。”
上次,她想领证时,未能领到。现在,她不想一纸证书约束,却和慕超成敢合法的夫妻。
“你胡说。我都没有出面,怎么可能就领证了?”
上次她和他一起去民政局,没能领取到结婚证。而近一月,她一直在坐月子,却突然就领到了结婚证。
“想看吗?如果想看结婚证,我可以带你回家看。”
苏一不相信,难道端木家在南海省就有如此通天本事,不但可以让人阻止他们领证,同样在她没有亲自出面的时候一样可以领到结婚证。
“这么做,有意思吗?明知道我心里没你,可你还是要……”
苏一倔犟地咬着嘴唇,若在过往,她一定会因为无措而难过的哭,可现在她不会再这么软弱。
“如果心里没我,会为我生孩子?”
是谁曾在耳边说过“慕超,我喜欢你,可还没喜欢到要给你生孩子的地步。”如果苏一不喜欢,怎么为他生孩子,可见苏一是喜欢他的。
“孩子没了,他没了……”
一个月了,她还是习惯在不经意间抚落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不再有她的孩子,也感觉不到熟悉而温暖的胎动。
她不愿再细想下去,害怕那样的心痛再次袭卷而来,让她无法掌控。将脸转向一边,故作冷静地咬着双唇:“你……就是一魔鬼!”
端木竞能感觉到苏一的无助,捧着她的手,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慕超,就不能放过我们吗?自苏一回国,你给她的伤害还少吗?”
“你住嘴!”
苏一本来是他的妻,是他心爱的女人,而且她也选择了他,如果不是端木竞从中作梗,苏一怎么会在他们兄弟之间摇摆,怎么可能因为他未接电话,因为他那夜在红粉夜场,就无法原谅他的不是。
她缓缓走向窗边,仿佛这屋里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不介意其他男女的目光,就这样沉重而缓慢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声音不高不低,音乐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外面震天的摇滚乐像洪流一样包裹了所有的听力。
“慕超,你认为这样很有意思吗?折磨端木竞,折磨我,就让你觉得如此痛快。你有结婚证又怎样?我不承认这段婚姻!”
她浑身颤栗,手依在墙上,看似冰冷的语调里,难掩悲与痛,说到后面,是她近乎绝望的大喊。
“不承认,就可以忘掉,你躺在我身边的日� ��夜夜;就能忘记,我们度过怎样浪漫而又快乐的蜜月?”
他忘不掉,不等于她就忘不掉。
苏一回转头来,在闪烁的灯光下,这些七色的光芒究竟迷蒙了谁的眼睛。她看得清楚,离她二十步外的他,是那样的狠绝与霸道,不给她退让的空间。
“我忘了!我忘了……”苏一苦笑着,“我只记得你给我的伤害,记不得那些美好。狼披着羊皮,他终究是狼。痛苦的记忆就算开满了玫瑰,那还是痛苦。”
苏一意思是:无论你对我多好,但你给我的痛苦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她能记得的,只有慕超的不好。
他听到这儿,不由得大笑起来,嗓门很大,像是听了最可笑的事,又像是爆发似的狂笑,笑得苍白,笑得薄脆而空洞。人在笑,心却在淌血。他对她的体贴、温柔、情深,她全不记得,只记得他对她的迷占,他在她流产那夜不在身边……
他曾说过,要她陪自己度过一生;他也曾说过,会用一生来对她好。
可她,根本就不需要。只想离开他,投入端木竞的怀抱。
“端木,你受伤了吗?”
苏一留意到端木竞衬衣上的血渍,快奔几步,仔细地审视着端木竞的衣袖。
端木竞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臂,并没有感觉到痛。就算慕超领了结婚证又如何,苏一根本就不喜欢他。之前苏一因为孩子不得不选择慕超,现在孩子不在了,苏一自然会选择真爱的人。
受伤的人,是他!是慕超!她,让他痛了,让他痛得这样的彻底,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如同先前跌落地上的酒瓶,手很痛,胳膊也很痛……
李非关掉了旋转的舞灯,启了吊灯,在明亮的灯光下,慕超的左手上洒下滴滴血渍。一滴,一滴地落在木地板上,往地上细瞧,地上的血滴不少,像开在地板上的血梅。
慕超期待地看着苏一,就算她不问,只需她一个心疼的眼神,都可以让他原谅她刚才那些无情的话。
“端木,你确定没有受伤?”
为什么要对他无情,为什么明明是他的妻,却要对端木竞难忘旧情。
南宫澈像是看别人的故事,一边抽着香烟,一边漠然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儿。
李非走近慕超,撩开他的衬衣,关切地问:“究竟伤哪儿了?”
“死不了。”慕超抽回手,目光依旧停留在苏一与端木竞身上,那是他的血,是他伤口上的血染到了端木竞身上。
没受伤的人,得到她的关切。受伤的他,却面对着她的漠然与无动于衷。
她爱的人,始终是端木竞。就因为这一月来端木竞细心的照顾,便足可以让她忘记他对她所有的好。
不,她不爱他可以。可他爱她,喜欢着她。
他记得她对自己所有的好,还刻是她卖掉自己的衣服,就为给他买一套名牌西服……
她说:不爱他。
可他觉得,这话是假的。她也曾温柔而深情的看自己,现在虽然看端木竞,可那眼里只有担心,没有深情。
慕超有一种感觉:苏一爱他!
这一个理由便已足够。顾不得淌血的手,顾不得伤痛的左臂,他再度冲到了端木竞和她的中间,用带血的手握住她的手:“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放开我……”
苏一挣扎着,慕超不管不顾,揽住她的腰,半抱半拽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将她快速横抱在怀里。
“魔鬼!坏蛋!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命的挥舞着拳头,击打在他的胸膛,不停的手舞足蹈。他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大踏步往电梯口走去。
端木竞心中一惊:“一一。”正要出门,手却被一个人给拽住。
是李非。他神色凝重,语重深长地说:“阿竞,你和慕超之间,必须有一个人退出。”
“你也看到了,我和苏一是相爱的,那个退出的人是他,是……”
慕超做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可李非却劝端木竞放手。
“她爱的人,真的是你吗?”
这话,什么意思?
苏一喜欢他,一直都喜欢他,难道会喜欢慕超,这不可能的。
李非对三名小姐说:“把地上收拾好,重新送些吃的、喝的进来!”
三名小姐手足麻利,不到三分钟就把地上给清扫干净,将茶几擦了一遍,重新摆上了瓜果小吃和啤酒。空气里只有红酒、啤酒的味道,因为酒味浓烈,掩盖了微弱的血腥味。
端木竞想到苏一被强行带走,心头就不安,正想脱身离开,李非又开了口:“阿竞,我们几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虽然是朋友,但更像是手足兄弟。可以这么说,我和你的感情,胜过你和慕超的兄弟情吧?”
从小,慕超宁愿与李非好,也不会与端木竞好,而端木竞与南宫澈更为亲近些,这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端木嘉龄与南宫杰是朋友。
“阿竞,你和慕超之间,必须有人退出。”
“是有人退出,但不是我。别人不知道,你们俩应该明白,是慕超从我身边夺走了苏一,是他趁人之危,你们要劝,也应该劝慕超才对,而不是劝我。”
三名小姐将东西摆好,正要坐下,南宫澈淡淡地说了声:“你们都下去吧,我们几个想说会儿话。”
她们倒也识趣,出了房门。
南宫澈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劝过慕超?”
他们劝过!
李非说:“慕超根本就听不进去,自从娶了苏一之后,他和我们聚会,都不让小姐陪,还时常提到苏一。阿竞,这回他是认真的,很认真地想和苏一过日子。”
“是吗?看来他的戏演得越来越好,把你们俩也骗了。”
如果真是戏,就不会有痛。
“如果慕超最开始是演戏,哈哈,现在他已经假戏真做了。”南宫澈平静地说出一个事实,都说当局者迷,不,迷糊的只有端木竞一个人。
就是算是真的又怎么样,苏一是他的女朋友,现在苏一选择的是他。他不会再把苏一回到慕超的身边。端木竞愤然地说:“李非,我知道你对慕超还是心怀愧疚,但请你不要牺牲苏一的幸福。”
南宫澈和李非都已经瞧出慕超对苏一是真心的,就在他和苏一从国外旅行回来之后,慕超就变了。不再与小姐们搂搂抱抱,也不再与名模、女星们纠缠不清,他甚至不屑与任何一个女人太过亲近,即便在他和苏一之间生出误会,苏一不理他,他依旧坚守着,用他自己的方式静候着苏一。
李非说:“阿竞,你不肯放手,只会让苏一为难。也只会让你们三个人都痛苦,为什么要让你的真情成为束缚苏一的牢笼……”
“闭嘴!”他不会放手,因为苏一爱的那个人是他,除非苏一不爱他,只要她爱,他就不放手。
试过放手,试过淡忘,才知道这有多难。他们都不是他,不了解与苏一分手是怎样的痛苦与煎熬。
“阿竞!”李非无奈地看着满是痛色的端木竞,“你爱她,至少她还知道。可有的人爱上一个女人,连让对方知道的勇气都没有,只有在心里默默地喜欢,这也是一种煎熬……”
南宫澈漫不经心,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慵懒地说:“你背着阿泠喜欢别的女人?这人是谁?”很快忆起先前无意间亲上苏一的那幕,当时李非的意外与震惊的神色,从未有过,“你该不会喜欢上苏一了吧?”
端木竞心中一震:“你……”
李非低头,从桌上取了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看着里面红色的琼浆,神色中俱是酸楚,他大饮一口:“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在娶了阿泠之后,居然会对她……”
苏一就那样突然出现在李家的酒会上,像一个误落凡尘的天使,那样的纯洁,那样的优雅,又那样的美好……
从小,李非的身边就围绕着无数可爱的、美丽的女孩,近三十年来,他一直在等,在等一个认为可以等,可以深爱的女孩。从高中到大学,再到读硕,他遇见很多优秀的女孩,其间也曾谈过三次恋爱,可从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如苏一这样带给他狂乱的心跳,让他无法移开眸子的冲动,她就像一道阳光,在瞬间就照亮了他内心的世界。
一直不相信世间会有一见钟情,可他遇上了,就在见到苏一的那天。明知,她是端木竞的女朋友,可他还是不可自拔,身不由己的沉陷其间。
“苏一有什么好的,和章曼玲一样令人厌恶。”南宫澈想到苏一,就会忆起章曼玲,她们长得有些相似,但因为他对章曼玲认识近二十年,所以他能容易找到两个人的不同和相同之处。
也许是南宫澈对章曼玲太过熟悉,他会有意无意地将对章曼玲的厌恶转移到苏一的身上。所以,当李非说自己对苏一一见钟情时,他就觉得可笑,他们一起长大的四人,居然有三个喜欢苏一,他可不喜欢。
“阿竞,我还是想劝你放手,别让苏一为难。”
“你说得容易,如果苏一告诉你:她爱你。而你却要把她推向一个并不爱,甚至一再伤害她的男人怀里,你会吗?”
这么做,是不是对苏一太过残忍了。
明知她喜欢自己,却要放弃她,还美其名曰:是不想让她为难。如果苏一爱上他,就是她的幸福。端木竞愿意握紧她的手,给她想要的幸福与快乐。
真的,不愿再看到苏一受到丝毫的伤害。那么,就让他去保护她。
李非没有想过这个可能,苏一怎么可能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他无法想像,如果苏一真的说出,那一定是另一场不可避免的风暴。
南宫澈抓了一小把开心果,说:“记得以前,你们三个说的梦中情人并不是苏一这样的,你们三怎么就喜欢上苏一?不懂,真的不懂,我还是喜欢性感女神……”
一起长大,一起看当红女星的写真集,一起议论自己最喜欢的女星。
南宫家是开文化公司的,南宫澈此刻细想起来,将慕超、李非、端木竞以前喜欢的女星对比起来,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他们三人的梦中情人,都有一个共同处:清纯、漂亮、优雅,而且身上都有着很明显的古典美。而这些在苏一的身上,表现得尤其的突出。
苏一身上有着玉女美人的潜质,还有着古典闺秀的优雅。这一切都缘于她自幼习舞,缘于她的艺术修养。
南宫澈很少的时候就接受到各式各样的美女,她们都是千里甚至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南宫家旗下影视公司签约的明星。
“李非也就是想想,不会真的动心。对于苏一,他是君子般的欣赏。阿竞,你……还是把苏一当成是初恋时的梦吧。为什么是梦,因为不可能实现,注定了失败。就让苏一跟慕超,至少慕超对她是真心的……”
“阿澈,你什么意思?李非帮他说话就算了,你怎么也帮慕超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他对苏一是真心,就怎么知道,我对她的喜欢比慕超要少?”
南宫澈看似冷冷淡淡,可到了现在,他和李非都不希望端木家两兄弟因为一个女人闹僵。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是好心想劝劝,可端木竞听到这样的话,都像是要与人打架一样。
〖第4章电梯狂吻〗
“阿澈,如果你的弟弟也爱上你喜欢的女人,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
南宫澈瞪了一眼,这是他从来都不会去想的假设。
端木竞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起身说:“我不会放手!绝不!苏一是我的,有些东西我可以让,但苏一绝不会恭手让人。”
端木竞离了雅间,他要去追苏一和慕超,不给慕超伤害苏一的机会。
苏一手足并用,又踹又捶,可慕超并没要放手的意思,将她直接抱到了电梯。
这个时候,电梯里无人,慕超将她放到地上,骂道:“你老公受了伤,你不关心就算了,还想让我疼得更厉害。”
苏一看电梯未合,转身就想跑,可慕超手臂长,一伸手就把她给捉了回来,带着阴险的怪笑:“你最好不要惹我,惹急了我,我在这电梯就把你要了。”
“你……”真是个疯子,在电梯里就……
当她是什么?是这红粉夜场里的小姐,连自己的廉耻都没有了。
慕超对于自己的伤,不管不顾,双臂一伸,将苏一控制在狭小的空间里,借着电梯里的光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这样的目光,炽烈如火,就像是要在他的眼里燃成灰烬。苏一怎么瞧怎么觉得,这双鹰隼般的目光,像是看到了小鸡;又像暗夜里的饿狼,发现了迷路的羔羊。可她苏一并不是小鸡和羔羊,也不会再成为他的美食。
“你做了亏心事?”
搞没搞错,好像一直以来,伤害人的是他,可不是她。
苏一抬起了头,一抬头她的唇就被他热烈的覆上。
该死的慕超,居然用计,早就想吻她,所以才说这样的话。逼她抬头,她一扬头,就把自己的小嘴给送出去了。
这样的吻,狠狠的,就像是遇到了对手请客,要狠狠的宰一顿、狂吃一顿,不把对手吃得心疼,就绝不罢手。
苏一不停的挣扎着,才不要在这里被他吻,可他的吻,这样的热烈而霸道,一点点的纠结,一寸寸的探入,舌尖启开了她的嘴,进入她的嘴中,两舌纠结,扰得她的心一片凌乱、凌乱……
头脑一片空白,像冲天的巨浪,如熊熊燃烧的烈焰,生涩而呆滞地感受着他的柔情,他炽烈的吸吮着,如最灵敏的小蛇,轻易就让她不由自己的沉-陷。初时她是愤怒的抗拒,可他却是温柔的怜惜,将所有的情深与痴恋尽化唇舌,用自己的热情化解她的冰冻。
缠绵着、纠结着,迷恋着……直至彼此的唇舌之间盈满了各自的气息,他成功了,苏一放弃了抗拒与挣扎,不再挥舞着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也不再将头不停摇摆闪避。
这一刻,时间停凝;这一刻,思绪停凝;这一刻,感觉自己与她化成了一个人。
他的大手熟练的搂抱着她的腰身,失去了孩子,她的腰身又变得和第一次相遇时那个的纤细,甚至更有丰润感。揉挫着,爱抚着,希望这电梯里能变成一张大床,然后用他的魅力,将她在床上搞摆定。
他就是有这种魅力,能让矜持优雅的淑女,上了床就变成另一种状态。
电梯停止了,有人按启开关,从外面进来。慕超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将双手衬放在电梯两壁,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刚进来的人很快就发现慕超左臂被血染红了大片,可他毫不痛意,只困住两臂间的年轻女子。
慕超挥了挥手臂,高声说:“出去!”
进来的一对男女,面面相望,慕超又提高了几十个分贝:“出、去!”
女子胆怯地拉着男人的衣袖,带着伤,还淌着血,像红粉倾城这样的地方,最好不要招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