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墓回来,院子里的一群保安都还在,任海泉也还在。远远地便看到任晴曼满脸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望着门口。至于那些所谓的律师团,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看到她那悲惨的样子,顾惜还真有些心软。其实她也是个痛苦之人,恐怕也不希望是个同母异父的大小姐吧。这种事传出去,哪里还有她落脚之地?
“阿明,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累了。”苏柔因显得有些疲倦的摇头,带着言信上了楼,显得对这场争端没有多大的热情。
顾惜其实也很想走,只不过心底又有那么一点渴望,渴望听到任晴曼的辩解,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果关联。
言明刚坐下,任海泉便忍不住道:“言明,你放过她一次吧,毕竟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你给我闭嘴!”没等他把话说完,任晴曼已然愤怒的咆哮了起来,“我不用你们同情。想同情,之前你就不该调查我揭穿我?哈哈,少来跟我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你告诉那个该死的老头,这一切都是你捏造出来的!”
面对她的嘶吼,任海泉脸色一变,恼怒的站了起来:“任晴曼,你……哼,言明,是死是活,你处理好了!”说完便愤然的甩手离开,倒是让顾惜颇为意外。
总感觉,他们是在演戏,一切似乎太假了点。尤其是这个任海泉,感觉特别的虚伪。
言明一声不吭,也没有起来送任海泉的意思,从头到尾就一直盯着任晴曼。显然,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于任晴曼只怕不会太过于仁慈吧。
“哼,成王败寇,大不了蹲监狱十几年而已。十几年后,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任晴曼的双目显得有些血红,咬牙切齿的模样,充满了恨意。
这让顾惜挺佩服的,至少她没有屈服,这份勇气是可嘉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也许她该求饶一次……
“从一开始你进言家就是带着目的,”言明终于开口了,语气十分的淡然,像是在喃喃自语,“接近我,不过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罢了。”
“是又怎么样?”事到如今,任晴曼也没有在隐瞒的意思,冷笑的盯着两人,“在我没有回国之前,他们就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哈哈,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一夜之间变凤凰,我却要一夜之间变麻雀?”
“我本来就该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跟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可你却三番五次的羞辱我,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吗?你以为我很想倒贴给你吗?哈哈,要不是因为你们家现在情况复杂我好混入,你真以为我乐意整天看你这张臭脸!”
这话顾惜相当的赞同,这家伙一天到晚都是臭脸,看着实在有些不舒服!
言明却不以为意,继续勾着嘴角:“不用转移话题,说吧,你背后到底有谁支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想到这么多策略?”
嘴角微抽,任晴曼咬牙切齿的瞪眼:“你看不起我?”
“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言明的话总有些带刺,对任晴曼丝毫没有看在眼里的意思,“你自己的办法永远只会是,欺压,欺骗。”
这话说的任晴曼更是面颊抽搐,满是幽怨。顾惜也是错愣,难道好多事情都是别人替任晴曼安排的?除了那些脑残的举动,估计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屑的冷哼,言明继续道:“离开言家,然后在关键时期宣传绯闻风波,我想这个人应该是公司内部的人吧?”
任晴曼的脸色霎时一变,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大笑道:“哈哈,言明,想套我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嘿嘿,你最好怀疑所有人,把你们鼎盛搞得不得安宁,啊哈哈……”
“蠢女人。”言明又是不屑的骂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说,我可以将计就计?回去告诉支持你的那个人,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你……你让我走?”任晴曼瞪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
顾惜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如果安然放任晴曼走,下次她会不会再来?苏柔因跟言信的问题,她会不会依靠绯闻再传开?天啊,言明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放她走……
“我今天不想杀人,”言明看都没有看任晴曼一眼,“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任晴曼真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明白言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能走,她也不会赖着。当下,沉了口气站起来,“我不会感激你的,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每个欺负我的人,都应该下地狱,哈哈……”
眼睁睁的看着任晴曼离开,顾惜的有些急切的扭过头来冲着言明道:“就这样放她走了吗,万一……”
“放心吧,她不会再来。”没等她说完,言明已经低柔的安慰,“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哦,好吧。”顾惜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她又去公司门口胡闹那可怎么办?这个女人可是很不要脸的,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见她欲言又止的,言明暗叹了口气的摇头,并没有再多加解释,转移了话题:“最近先不要上班,也不要在打听任何不该打听的消息,好好待在家陪着他们。”
“嗯……”虽然不太明白,但顾惜还是点头了,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上班?本来去上班是为了减轻母亲离去的痛苦,现在又碰上这种事,估计也上不出什么名堂来。
注意到他的语气,顾惜心里不禁暗喜,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坏,至少现在知道,他并没有远离自己……
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顾惜始终找不到话题跟他说话,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气氛尤为怪异。
许是受不了,言明霍然站起,一句话没说的往楼上走了去。这让顾惜颇为懊恼,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总是不敢说那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