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言也走出来得时候,火似是烧到了天边,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映出了冷俊的表情。
许铎和士兵走到他们的身前,子鸢这才看清楚,原来郑萧也在其中。
许铎持起剑,直指子鸢的脖子,眼睛锐利仿佛能撕碎一切。子鸢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看到在人群里的郑萧没有动一下,像是雕塑一样的面无表情。
她又低首,看到剑身上斑驳的锈迹和几乎快要横穿剑身的裂痕,她笑着说。“这把剑实在太可怜了。”
子鸢笑着,可许铎的脸仍旧僵硬,他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
子鸢的脸也忽然得凝固了,她说。“将军糊涂了吧,杀人的应该是你吧。”
许铎用眼睛睨了眼身后,他侧着身子,火光只能照到他的半张脸。“他们已经不能称做为人,而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部下。”
张亦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用一只手扯了子鸢的一角,眼神却看着许铎狰狞得面孔,说。“将军有何凭证。”
“凭证就是,我守卫得部下都死了,可是你们却不在府里。”
“可是你却没有真正得看到。对不对?”张亦言冷静得和许铎对视,雪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呼吸沉重得化作空中的白色雾气,遮掩不住他的疲惫和虚弱。
“对,但是,你们又如何解释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们得自由。”
许铎冷笑了一声说。“自由得结果就是废了一只手么?”
这个时候子鸢抬起一只手,推开剑刃,说。“那将军就想用一把生锈得剑杀了我们么?”
许铎没有说话,子鸢又道:“我想问将军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许铎刚动了动嘴,子鸢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是脚印是么。那我想再问诸位,你们在那之前,你们没有听到任何响声么。”
所有人都在沉默之余,郑萧却先出言说。“没有。”
许铎看了他一眼,随即也平静得说。“没有。”
子鸢被他的一句话忽然没有问下去得理由。
“这还真是奇怪。”张亦言说。“如果你们看到了脚印,就应该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可你们却说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如果我们真的是凶手,怎么会如此愚蠢得暴露自己得藏身之处?你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蹊跷么?”
许铎一时无话可说,也许是深思其中不妥得地方。
事情开始变得很复杂,好像每走一步都有一个隐蔽地陷阱,在深渊里挣扎着越陷越深。
后来在郑萧几番劝阻,子鸢和张亦言除了整日被受监视,其他都悉如平常。
那天晚上,子鸢盯着烛火一直到了天亮,她觉得自己被各种粘稠的液体挤满了脑子,她想要梳理却都找不到源头。
天亮的时候飞扬的雪停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阳光,厚重的云层总是依偎在天空上,犹如皱着一张欲哭的脸,失去了最纯粹的笑容。
郑萧在迈入子鸢的房间时,她正躺在床上,只是她并没有睡觉。
外面的阳光被雪地反射的耀眼,但是因为屋里得窗户都关着,阳光只能很好的隔绝在外,郑萧看着凝重得漆黑透不出任何得轮廓,他皱了皱眉,在散发着老旧气息得桌子上,摸到了只剩下一点得残蜡。
“谁?”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沉重的空气里,忽然得传出来。
郑萧说。“醒了么?”
“我不醒着,难道是在呓语么?”
“你昨天一晚没睡?”
“算是吧,我只是看着蜡烛一点点烧完,没想到那么快就天亮了。”子鸢从床上做起来,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说,“你来了也好,我还有话想问你呢。”
“恩,我也有事想跟你说。”郑萧得眼睛逐渐适应着,他低下头从桌底的盒子里翻出一根完好地蜡烛。可是这个时候子鸢却不知在哪个角落里捡出一支只烧了一点的蜡烛,递给他说。“先用这个吧。”
郑萧看了她一眼,昏暗得视线模糊了她的面容,看不出她是怎样得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