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实木门隔音效果十分好,根本听不到半点声音。
"你..."
没料到少年突然从兜里掏出根细长铁钩,三两下就把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还说,"之前在他们这休息室里待过,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
他直接走向一列垂挂着漆木雕刻画的墙面,对着那看似密封的墙体轻轻一推,居然就裂开了一道缝,同时,整个墙体都轻轻晃动了一下,发生了变化,就仿佛是一道悬在天花板的翻转墙。
"这个..."
"嘘,只管看,别说话。"
原来这是一间合离式三位一体的小型宴会厅,由活动旋转画墙分隔成了大小不同的两间。而墙的另一边便是较小的那一间,此时从里面传来愈渐高扬的争吵声,透露的每一个内容都是豪门内幕里的肮脏和龌龊。
"我说过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明天我们的股票一定大涨,就把钱打你帐上,你还跑来做什么?"
"苏佩芸,你已经失言多少次了,要我帮你数吗?要不是欣欣现在刚怀孕,等着钱养身子,我也不会被你们逼到这份上。既然你那么肯定明天股市会大涨,今天把钱打过来又有什么不可以?"
"江媛媛,你别逼我!"
"明明就是你们迟家在逼我们母女俩,要不是欣欣乖乖坐了牢,向予城早就把你们迟家给灭了,我们牺牲那么大,为什么不能得到家族的补偿!"
"补偿?那瑞恒的手,谁来补偿。你那个小贱货裹着外人欺诈自己家人,坐牢还算便宜她了!自己找了个二百五男人,还妒嫉萧可蓝。当年找杀手想毁人家容,没搞成却害得瑞恒被硫酸伤了手,这个帐谁来赔?"
"你今天是要跟我算当年的帐了?既然如此,这钱我就去找齐美妍要。我想她现在最渴望的大概就是名正言顺地登上迟太太的宝座,一定对我的消息很感兴趣。"
"江媛媛,你敢!"
两个女人当即扭打起来,边打边吼,远全没想到隔墙有耳。
恰时,可蓝他们所在的房间有人推门进来,说着,"老太君,您先请里面坐坐休息,我马上找焕然过来。"
可蓝扭头一看,就见迟瑞恒扶着迟卢氏,老太太两年不见,似乎苍老了很大一截,曾经挺直的脊梁已经弯垂下去,面目精神远不如当年精湛慑人了。
但是当老太太抬头一眼看到她时,神情立即一振,抖着声喝出,"萧、可、蓝?"
走在前的齐美妍立即变了脸色,急忙过来要拉走迟焕然,迟焕然却避开了母亲的手,将可蓝拉到身后,朝母亲递了一个神过去,齐美妍本欲作声喝斥,顺着儿子眼光看去,便立即噤了声。
迟卢氏声色俱厉,笃着那根黑色龙头杖,噔噔噔地冲过来,刚要开口喝斥,却听到蓦然拉开的旋转画墙那头,传来熟悉的叫骂声。
"苏佩芸,你们苏家已经倒了。要不是老太君看在你为迟家辛苦这么多年,凭你现在的待罪之身,有什么资格坐上迟家主母的位置?要是她现在知道,你和迟瑞恒当年合伙整死了天才小叔子,她会把最后的大权交给谁?"
"江媛媛,你胡说八道,当年明明就是你..."
砰隆一声重响,旋转画墙被老太君的龙头杖戳开,两位一体的房间登时连通了,那方两个女人撕打成一团的丑陋模样,完全爆露在这方众人眼底。
"你们..."老太太声音颤抖而嘶哑,仿佛用尽了平生的所有力气,精矍炯亮的眼眸,闪烁着凄凉的水花,大喝,"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谁害死了...少阳?"
两个女人一抬头,登时僵住,无人敢应。
老太君怒极,推开迟瑞恒,就冲了上去。后者想阻止,为时已晚。
"说,谁害死了少阳?给我说..."
江媛媛抬起头时,看着跟上来的迟瑞恒,冷冷一笑,"还有谁,不就是你旁边疼了几十年的宝贝大孙子,迟瑞恒。"
苏佩芸爬上来拉着老太君的裙角哭叫,"奶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当年是这个贱女人伙同瑞恒谋害了小叔子,在汽车刹车上动了手脚。小叔子为了超近路赶去追出国的向琴,才会在山路上打滑失事。而告诉小叔子这件事的人,就是江媛媛..."
老太君一脚踢开了女人,大喝,"原来...原来是你,你还想推给别人?当年媛媛根本就没在碧城,你已经嫁到我们迟家,你还想狡辨!"
"我没有,我没有..."
眼看老太太拿着龙头杖就往女人身上打,可蓝心头难受,不想参和这种家务事,她甩开迟焕然的手就往外走去,就被躲避的苏佩芸撞个正着。
"萧可蓝?"苏佩芸一看清人后,立即认定是可蓝故意将老太君引来泄她老底,怒怨直腾上心口,"又是你,你害得我们还不够吗,居然又跑出来破坏我的家庭,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苏佩芸仿佛穷途末路的母狮,发了疯地扑上来,扬手就打,拼命推攘。
可蓝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心头大赫,急忙护着肚子往外躲,又撞上刚好挡在门口的齐美妍。
"唉,小心..."齐美妍抓住了可蓝的一只手,却在眼角余光扫到老太君挥下的黑杖时,朝旁边躲了一躲。
可蓝刚稳住身形,却见一抹黑影朝她额头直直落下。
"奶奶..."
迟焕然大叫着冲上前要挡住这一杖,却是鞭长末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