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予城,我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警告你,别以为她喜欢你你就可以凭此嚣张为所欲为。她可以放下周立民,也一样可以放下你。事实上,在我们大家眼里,你也不比周立民干净。做出那种龌龊的事还敢理直气壮跑来说喜欢,你这种喜欢跟黄蜂的尾刺没什么区别。除了让心爱的人痛哭,有什么意义!"
黄蜂的尾刺,剧毒无比。
向予城瞬间青筋爆突,伸手一把揪住了林进的衣领,口气凶狠低吼,"你懂什么,你根本就是个外人,没有资格对我和她的事置喙。"
林进不挣不动,镜片后冷光一闪而过,凉凉地笑道,"的确,我现在还算是个外人。不过真不好意思,现在只有我这个外人可以让她笑,让她安心,让她信赖,让她毫无戒心地依靠,你、行、么?"
这一字一句,正正打中了男人心底最隐晦的不安,瞬间掀起眼底隐忍已久的狠戾色。
"你..."
揪着衣领的大掌霍然一收,将略显瘦削的男子拉近,另一只拳头已经举过了头顶。
林进的笑容依然不变,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住手,向予城,你给我放下..."
随着一声尖叫,大门口的小小人影丢下了两手的东西,像头愤怒的犀牛一般直直冲了上来,抓着向予城的手,就将他推离林进,力气不大,动作却十分凶悍,狠绝。
在那看好戏的得意眼神中,男人只觉得自己已经一败涂地。
可蓝又急又气,推开了男人,回头就张开手臂护着身后的林进,宛如护鸡仔的母鸡一般,对他愤怒吼叫,"向予城,你凭什么对林进动手!就因为他跟我在一起,你就判定他有罪吗?你不觉得你太霸道,太无耻吗?你可以跟那么多名媛千金玩亲昵搞暧昧,我正正常常地交个朋友,也要你管吗?你算我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的朋友。就凭你有权有势,有黑道背景,就可以凭你自己的喜好对人动手动脚吗?好啊,你不服是吧,你要打是吧,我让你打让你出气,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骂到后面,她又冲上前,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挥,他的手臂生生地僵在半空中,凭她怎么用力也扳不下来。
"萧、可、蓝,你发什么疯!"他气得大吼,她竟然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要他打她?
"我发什么疯,你问我发什么疯?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发什么疯,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那一次还不够,你还没有消气。好,你说,你还想怎样?咱们一次清算干净,我让你满意,让你舒服,能不能拜托你别再来纠缠我,别再让我看到你!"
她甩开了他的手,两行泪水落下来,苍白憔悴的小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痛苦难过。
他眼眸剧烈收缩再收缩,四周指指点点的目光,林进嘲讽的嘴脸,都不在其内,只要小女人的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将他的自信和尊严击得粉碎。
五指紧握曲张,呼吸沉重得仿佛垂死的挣扎。
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钳起她的下巴,四目交接,再激烈的爱与恨,都抹不去他笃定的信念。
"蓝蓝,办不到。要我放弃你,除非我死!"
他俯在她耳边,轻音极轻极轻,而每一个字咬得又沉又重,只有他和她两人听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颈,激起一片战栗。
在她要挣扎之前,他霍然放手,退后一步,深深地看她一眼,立即转身上了车里,用力拉上车门,喝声吩咐离开。
当车子走得很远,终于消失不见时,她才被林进唤回神。
"可蓝..."
"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啊?"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女人,被他手一触,瞬间软弱无力地往地下倒去,他急忙将人抱进怀里,泪水打湿了衬衣。
他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这泪水是为那个男人而流,这痛是为那个男人而生。
就算在他伤你如此之深,你还想着要让他"满意"么?
隔日出门前,可蓝四处翻找,将那罐防狼喷雾带在了身上。
虽然之前林进劝她暂时在屋里休息,会帮她想办法摆脱那个男人的纠缠,可是她不想待在屋里,面对空寂的房间,更容易胡思乱想。
早早到了公司,她就帮着文员小妹和清洁工,一起打扫办公室,忙得一身大汗。
洗手间里搓抹布时,单纯的文员小妹的八褂细胞又开始活跃了。
"可蓝姐,你最近看这两天的新闻了么?之前听说京上有政策下来帮迟家挽回颓势,那个在美国治手回来的主席重掌大局,情况似乎好转了一点。但是突然就炒出迟家的子公司居然倒买倒卖国家文物古董的新闻。说是有人把全部证据都递交到了京上的最高法院...这眼瞅着刚刚有点儿起色的股票刷啦啦地跌停板,说是再不要几天,驰恒集团关门破产了。那个挖到迟家倒卖文物的黑手,不知道是不是..."
可蓝只是尴尬笑笑,随口糊弄了过去。
心想,那个男人其实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才会如此针对迟家吧!难怪之前她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就一副"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嘴脸,跟她使气。只会说,让她别管别理,这不关她的事。
他什么都不说,她鼓起勇气问他一次又一次,他还是不说。
她努力想走进他的世界的举动,在他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一切最好按着他的想法进行,就不会有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