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手上捏着小皮包,狠狠地砸到了向予城脚边,不巧就推着那一摊打碎的玻璃渣子,溅起碎粒子,惊得美人儿就直往男人怀里钻,再配合上一声低叫,更衬得可蓝蛮横霸道,毫无礼貌。
向予城眉心深深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可蓝的眼神冷怒交加。
"董事长,对不起。"周鼎急忙奔上来挡在可蓝面前,好言相劝。
可蓝完全不听,别开周鼎的手臂,又吼,"向予城,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今天不回答我,以后都不用了。"
美人joy感觉到扶她的那大掌,抓得她手臂生疼,抬头想提醒一下,发现男人紧绷着下颌,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及力压抑着什么,虽然俊容上依然一片平静无波,却让人不敢造次。她生生吞回了滚到喉口的话,暗自庆幸自己识大体,让这个突然撞进来,据说是向予城的正牌女友的女人,相形见拙。也许不需要她再花什么功夫,敌人便自动丢盔弃甲了。
可蓝直直地盯着向予城,就算当初他强要了她后跟他闹脾气,也没有此刻这样执拗坚持。
向予城撤开眼,先对joy说了声抱歉,将她拉到了身后干净的地方,然后对坐在沙发里的德国中年男人说了一串话,对方表示理解遗憾。
joy听了很不甘心,用老外听不懂的中文对向予城说,"予城,就不能压一下吗?我们马上就可以谈成签约了。你让她出去..."
"joy,现在这种情况真的适合签约吗?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是..."
"没有可是。麻烦你陪mr。约瑟夫回酒店,晚点我们再联系。"
这是相处以来,joy第一次感受到这个气质温雅的男人的霸气强硬,有些不悦,却更觉得这样的男人味儿无比迷人。
口气中多了分娇嗔,"那...你快点处理完,我们在酒店等你好消息。到时候直接把合同带上吧!"
男人勾了下唇,虽然没什么笑意,"好,谢谢你。"
joy还以一个媚意十足的笑,还噘了噘红艳的丰满双唇,拿起桌上同自己的裹身小短裙一个颜色的小皮包,回头给男人一个离别的帖面礼,眼角光芒斜斜地挑过一旁的可蓝,才挽着德国人离开了。临到大门口时,又抬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向予城便至始至终注视着客人们的离开,没有看可蓝一眼。
直到其他人都离开,厚重的大门被关上,他才收回了眼神,落在她身上。
那一瞬间,地上一片碎裂的残渣,在斜入的阳光中泛出点点碎光,一点一点,扎入眼底,仿佛金钗划下的那一条无边的银河,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么遥远,那么冰冷。
她深吸口冷气,问,"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逼走钟佳文?"
"你不看时间,不看场合,不看人地突然闯进来,就是为了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冷硬的声音,又快又狠,尾音挑高了直逼人心。
"如果她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有必要把人家逼到走投无路,还屡次派人把一个弱女子打得遍体鳞伤?"
他深吸一口气,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萧可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愚蠢,人家说一两句话你就左右摇摆任其挑唆!"
"要不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事都瞒着我,你怎么会任人挑唆。还是根本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不敢告诉我。"
她想,她或许是被他给操练出来了,才学会了他那套咄咄逼人的功力。
直逼得他袖下五指一握,划开一片碎粒,两步跨到了她面前,伸手就朝她的脖子抓过来,她吓得瞳孔一缩,却没有丝毫退却地正面迎视他。
屈张的五指,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随着一声该死的低咒,甩回了身侧。
"萧可蓝,你才说过的话现在就忘了?"
"向予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为。你要我相信你,难道就是对我隐瞒事实真相吗?我不知道,也就不存在撒慌了对不对?"
"胡说!"
"你的事我无权过问,也没心情再问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跟我有关的一切。我不要连累无辜,你也没权利决定一个人的来去。"
男人的下颌一阵错动,压着尾音,一字字咬出,"你这是在指责我滥用权利,逼迫你的无辜同事吗?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她自己心树不正,我会动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她心树不正,那也是你有把柄被他抓住,不是吗?不然你干嘛害怕不敢告诉我。"
"萧可蓝..."
那紧绷的额角突然爆出一片青筋,男人低吼一声,双手钳住了女人的肩头,女人感觉到一片搅骨似的疼,却紧咬着牙没有哼出声来,仍然执拗地瞪着男人同样怒红的眼。
"你就是这样相信我的?"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是你自己做的事都不能让人相信!"
"你这个女人..."
"我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不识大体,不看场合,不懂礼貌,比不上你认识的那些千金小姐,贵族名媛,温柔体贴,乖巧柔顺。"
他双眸一眯,迸出锐利的光,刚好刺中她的心口。
"是,你的确比不上她们任何一个。"
不仅刺中,还要用力搅上一搅,将伤口无限扩大。
"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合约对我有多重要,我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达成协议。东郊的蝴蝶城就靠这家全球最大的物流公司入驻打响招商的第一炮,你今天没头没脑地冲进来,就毁了我几十亿乃至未来上千亿的进帐。萧可蓝,那些女人虽不至于都像joy一样给我带财,至少不会让我破这么大的财。你行,你是第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