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抬起头,他笑着,可是那笑意隐晦,未及眼底。
"予城,这事陈颖她们是不对,现在也受到了教训,就算了吧!"
"可蓝,你知道这蝴蝶夹子值多少钱?"
男人的右手食指,轻轻地在桌面上点叩着,一下一下,仿佛那所剩无几的耐心沙漏,正在流逝着。
"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饰品。我本来以为..."再解释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是我不好,才把它弄丢了,你要气就气我好了,别迁怒其他人了,好不好?予城!"
"你在求我放过他们?"
她声音一哽,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眼眸。
叩桌的手一顿,他声音沉了三分,"把夹子给我。"
"予城..."
"给我。"
他无视她的恳求,唇角那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也渐渐隐去了。
怕他更生气,她不得不将夹子拿了出来,不待她递上前,他已经倾身夺了过去,在看到上面那颗俗不可耐的假红钻时,他冷冷的哧了一声。
可蓝有些害怕,"予城,那颗主钻..."
"是小睿收藏的彩钻里,品质属一属二的,一般要不是送给家人的作品,他绝对不可能割爱。两年前,我陪他到苏富比拍卖会上拍来的,当时价值五百万欧元。至于制成品...小睿性子很抠,这辈子就只会做这一个蝴蝶夹子。依他在业界内的名声和身价,一个钻石的价值有八成都落在加工设计者和品牌商的价值上..."
金融风暴后,全球货币乏值,曾经的那个价值现在至少也要番一小翻了。
她心弦一阵嘶哑般的铮鸣,他竟然将一个这么昂贵的饰品送给她当小小的发夹。
向予城突然拿过桌上另一头的报纸,甩在可蓝面前,上面一张大大彩照,拍得相当漂亮,正是千金大小姐楚乔身着那套华贵钻饰。
"这套珠宝也就值五百万...人民币。"
可蓝霍然站起身,靠座在黑皮大椅里的男人,姿态那么舒懒闲适,嘴角还挑着一丝嘲意的笑,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如果我说对不起,你会接受吗?我..."
小女人眉目间一片纠结,小拳头都紧紧握着,看在男人眼里,仿佛被逼到角落里的可怜小兽。
"过来。"
他淡淡地声音,不空抗拒地下令,朝她伸出手。
她眼里闪过一抹排斥,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坐上他的大退,其实这样的亲昵,在五一前时常有,可是那之后,被他搂在怀里,如此的气氛之下,很多都变了。
"予城,你还在生我的气?"
她对上他的眼,终于将压在心头一个多月的想法问出了口。
若不是还在生气,怎么会弄出这么多女人、绯闻、花边,还搞出夜不归宿,故意惹她生气气、难过、吃醋;如果不是生气,怨她自私不体贴,他又怎么会在她明明已经用行动告诉他,他对她的重要性后,还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折腾她;如果不是生气...
那是什么?
"男人哪有你们女人那么小气。"
他爱怜地又卷住她软软的小卷儿,在指间绕啊绕,目光落在她发隙里,那截白嫩嫩的小脖子,长指一撩,就看到前两日,他留下的斑斑爱痕。
她的心却因为他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紧缩成一团,"予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原谅我?"
才不会这样忽冷忽热的...让人好害怕。
"小傻瓜,我是逗你的。"
他宛尔一笑,指尖忍不住抚上她嫩嫩的颊,指腹揉着一点点泛红的耳垂,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回味起今天早上零晨三点时,那道美味的早点。
"予城,别..."
他的手臂蓦地收紧,将她紧紧压进怀里,她立即感觉到他的觉醒。
"宝贝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什么意思?"
他弯着笑,鼻息帖着她的面颊游动,眸底黯色流转,"你要再努力一点..."
那样的颜色,似乎不用再多说,她就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了。过去的三天三夜,他每一次弄醒疲劳的她时,都是这样的眸色,深得仿佛一汪无底的黑洞,怎么也添不满。
"予城,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这里是办公室,你不能..."
她叫出声时,他已经抱起她往休息室走,一下将她抛进了柔软的大床。
然后,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扯开领带,笑得如魔般诱惑,"你来找我,就该有这点儿小小的觉悟,不然,怎么消我的气,救你的同学,嗯?"
"予城,你是说真的,还是..."
未出口的恐慌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吞吃掉,他没什么耐性地抓着她纱裙背后的细细带子,用力一撕,疼得她低叫一声,就把布料给四分五裂地抛下了大床。
没有灯光,窗幕被放下了大半,只有薄薄的阳光透进来,深浓的眼里翻滚着厚重的驭望,再无其他。
她想跟他好好谈谈,不想两人的相处仅仅是这样,不管彼此拥有了多少次,到现在,似乎颗心都没有再靠拢,好像距离越来越远了。
她真的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予城,能不能..."
"不能!"
他果断绝辣的拒绝。
激情过后,她才从被襦里抬起头,听到外面的手机叫个不停。
几乎是半爬着出去揭了电话,传来王姝的叫声,"我的蓝蓝大小姐,这都快七点了,你什么时候来哇?我们大家都等你开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