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知道,爱情里,总是那个爱得深,付出得多的人更受伤。
"最近我才知道,那个小师妹根本就是她妈相中的准媳妇儿,故意送到他跟前儿,他明明知道还跟人家暧昧。还说什么,暂时安抚一下他妈..."
可蓝一听,顿时明白了问题的症结,可是正如林进所说,这是王姝和郑言道两人之间情感信任的问题,她不是当事人,懂其中酸苦,说什么都是不腰疼的。
她只能默默地聆听,陪着好友,末了说一句:"只要你开心就好,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这一晚,她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发过去的短信又石沉大海,她想他一定是很忙,才没精神。
可是回一条短信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啊!
时间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走过,地球仪上那一掌的距离,似乎也并不遥远,只是在嘀嗒嘀嗒的岁月回声里,仿佛正有一颗一颗的小沙粒,悄悄堆积在一根看不见的心弦上,模糊了它红艳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沉重,灰暗,飘忽不定。
恋人的心,总是脆弱的。
这天可蓝回别墅,摇摇居然从狗屋里逃了出来,冲着她就是一阵狂吠,把她扑倒在地,凶悍得像要咬死她的样子,喷了她一脸的糊口水,要不是夜里正好有别墅的保安巡逻路过听到情况不对劲儿进来看看,她没被咬死,也被狗仔庞大的身躯给压没了气。
这时候,豪华的别墅变得空洞而毫无生气,像个会吃人的巨大怪兽一样,让她觉得不安。
洗了澡后,她一个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
那头,乐声震天,正歌舞升平的样子。
她皱眉,不是应该大白天,怎么会是这种背景音?
"蓝蓝?等等。"
稍后,声音变小,还是有些吵。
"予城,你在哪里呀,那里好吵?"
"一个地下夜总会,谈事情。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什么?我..."她听不太清,只是觉得他的口气很疲累,"我回碧城一周了,工作有点儿忙,你最近是不也很忙呢?"
男人拧着眉,错过一个又一个妖娆勾引的女人,往更安静的外面走,"还好。"
"予城,我想看看你。"
"这里不方便,晚点儿我打给你。乖,好好休息。"
"哦,好,你注意休息啊!"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她莫名地就开始不安,却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第二天夜里,她又发短信过去,他还是没有打过来。
直到周末,她想他再忙,福利什么的都比华国好的美国人也要休息的说,便选在一个白天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声音,似乎格外疲惫,也特别有磁性。
"蓝蓝,宝贝儿,我想你了。"
她这些天积蓄的不安,似乎因为这一声依赖的轻唤,一下就消散了。
"予城,你都没告诉我,你居然要去一个月。"
"呵,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会陪我来美国?"
"这个...说不定,也许我会啊!"
"那你现在过来也不迟,马上让周鼎给你订机票,晚上十二点都有直飞上海的。你在上海国际机场转机过来。"
"哼,不行了,木已成舟。"她撒起娇来。
"蓝蓝,我真的很想你。来吧!"
"不来。我还没有告你呢,你把摇摇放屋里,它一见我就朝我吠,还不让我进家门。还有啊,你居然背着我就把房子给退租了,哼,不尊重人家的人权哪!爸爸说了,未婚不能同居,我要另外找新房子搬出去。"
"蓝蓝!"
男人的口气一下重起来。
她却觉得自己终于重新回到受重视的第一位,洋洋得意起来,"向予城,就算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可是我还是要有自己的空间,你必须尊重我。"
"萧可蓝,你还要我怎么尊重你?"
那压抑的呼吸声,吓到她,"你...你走那么久都不告诉我,我...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现在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他软了下口气。
"那...咱们视频吧!"
"没力气。"
"予城..."
一段冗长的沉默,可蓝着急地一直唤他的名字。
他才开口,"蓝蓝,你能不能为我牺牲一下,就坐明天的飞机过来,陪我两天也好。"
"啊?这个...我也想,可是爸爸来电话说,我高中同学病情加重,急需帮忙。她得的是肾病,需要一个新的肾。我想发动新闻媒体..."
"可蓝。"他打断她,"难道两天时间,你也不愿意给我?"
"予城,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早在过节时就计划想帮她,明天...明天也计划好去绵城医院拿资料,那边都事先联系好了。你知道,救命如救火,我想..."
她絮絮地解释说明,于情于理,人命关天的事当然比小情人的相思之苦更重要了。
那一方,男人揉着发疼的额心,怎么也止不住心底那一阵强过一阵的翻搅,连日来的疲惫,已经让他有些不堪负荷。
"够了!不过来就算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就这样!"
咔嗒一声,电话被挂断。
她一愣,看着黯下的手机屏幕,心一点一点荡到了谷底。
第二天,她看到周鼎开车送他,提着包的手紧了一紧,但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去了绵城看田馨,迟里行刚好也在,虽然他对她的脸色很不好,在田馨父母面前还是收敛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