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颇废了些功夫才分析出这破中文的意思,忙说,"谢谢你的好意,贝哥。那个蒜哥就不用了,我怕某人的醋劲儿熏死人呢!"
"布怕,布怕,喔贝哥包护妮!"
说着,比特。贝尔又开始耍起宝来,要抱可蓝,就给向予城提着后领子甩到一边儿,夺回了"领土主权",四下里又是一片欢笑声。
这里的夺目耀眼的成功与喜悦,与另一方的灰暗败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姝拉拉可蓝,让她看向台下。那之前还嚣张狂妄得不可一世的卢晓静,早就扭曲了一张花容,差点捏坏自己的小手包,恨恨地瞪着他们这一方,最终还是铁青着脸,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
王姝说着刚才她不在时,发生的大小八褂新闻趣事儿。可蓝看着卢晓静离开的方向,又开始担心起大门口的那场豪门纷争。
会场里欢快的音乐声却在这时嘎然而止,众人都不由得顿了一下,突然传来一片嘈杂的嘶响,之后,就是一串令所有人愕然的激烈争吵对话。
"又是你们两个赔钱货,谁把你们放出来的?"显然,这是老太君迟卢氏的喝骂声。
"姨妈,是我,都是我偷了表哥的钥匙,放欣欣出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小心才害瑞..."
笃笃的两声急速的木杖移动的戳地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瞬间仿佛连大厅里的灯光都黯淡了下去。
便听到老太君那气到极致,压抑得颤抖的侮骂声,切断了会场上所有的声音,响彻全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又是你这个没用的蠢女人,简直愚蠢到家了你!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家给害死,你才高兴啊!"
另一头立即叉入了一道告状的声音,"奶奶,是她,都是她和这个小贱人,不但拿刀子威胁瑞恒打五百万,还害得瑞恒手都废了啊,都废了,被浓硫酸泼到,这辈子恐怕就这么毁了啊!"明显是苏氏的哭泣声。
"什么五百万?什么硫酸?"顿时,迟卢氏的声音都颤抖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那道深深的抽气声,伴着苏氏的一声低呼响起。
接着就一串混乱的脚步声伴着喝斥推攘叫骂声,此起彼伏。
可蓝看向后台,韩希宸面色依旧冷煞无波,他怀里的漂亮小女孩正跟他说着什么,突然小女孩似乎意识到可蓝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就抛了个得意的眼神儿。
可蓝胸口一紧,心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拱着拱着,随着场外那不知道用什么设备创造的超清晰收音效果而传来的清晰叫吼声,越来越难受,有些憋闷。
这时候,刚才还围绕着他们的记者媒体全部一窝蜂似地冲了出去,场馆大门已经被慢慢打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本来还应该在侧门走廊的那一家子人,居然已经闹到了正门口。
恰时,一片激烈的灯光扫过去时,迟卢氏刚好举起那根黑亮的老杖,朝地上的母女狠狠打下去。这一幕,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当日下午快报和明日早报上的头版头条,成为娱乐八褂版第一红闻,几乎抢去了帝尚集团与翔宇集团正式签约,共同开发东郊聚宝盆的商界第一大新闻。
这一杖,落下了,但并没有砸在江媛媛身上,迟丽欣推开了母亲,一下挨住了这一杖,仰起头恨恨地瞪了出去,此时她的疯狂也完全不压于怒火炽烧的迟卢氏,隔着一代的一老一少此将对视上,眼底都是压抑不住的厌恶和憎恨。
"死老太婆,你他妈有本事,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碧城全部媒体,打死我啊!哈哈哈,打死我,就可以了却你的心愿,除掉我这根坏了你迟家门眉的臭螺蛳钉。"
"你...你这牲畜,牲畜..."
迟卢氏也被气得眼发红,纵然镁光灯疾闪,也克制不住狠狠挥下了两大杖。旁边的苏氏抱着迟瑞恒边哭边骂,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清楚地又给所有人播报了一番,直接导致老太太胸口的怒火突暴点,下手毫不留情,宛如地狱来的母夜叉。
这时候,可蓝才看清,迟丽欣似乎一只膀子折了,别在身侧根本抬不起来,一条腿也歪着个奇怪的角度,而抬起来阻挡老太君木杖的手,那只手腕似乎也折了朝后别着,仔细多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发凉。
她有些害怕地往后缩,向予城将她紧紧一揽,伸手掩住了她的眼,"我们回家。"
"不,等等。"
恰时,迟丽欣突然一个前扑,撞倒了老太君,一把将那行凶的老杖扔向了正挤在门口,猛抓镜头的记者们。
然后抓着老太太的胸口,哈哈大笑着,满脸都是阴森森的恶毒,说,"你还骂我是牲畜,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宝贝孙儿,我这个小牲畜到底是谁的种,啊?他养了我们母女这么多年,你以为就真是为了一点八秆子都打不到的亲情吗?哈哈哈,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妈是迟瑞恒养了三十年的小二奶,我是你正宗的从直孙,我身体里流的还是你迟家的血。听清楚了,我这个小牲畜,也是你们这些大牲畜制造出来的,哈哈哈,你继续骂呀,骂呀,老家伙,你敢打我妈,看我不收拾你个老不死的..."
啪啪啪的几大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老人脸上,那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被拍了一团乱,家族的荣誉,尊严,面子,全部被踩在了脚下,丑陋的事实真相,血淋淋地展现在大众媒体面前,再无遗漏。
在大会主办人刚刚想起,要保护老年人,派志愿者们上前拉人时,一片警车鸣笛声响起,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