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严肃冷沉的面色,让小女人很是受伤。
她在心底腹诽着,扭着身子扒开他的手,跳出他的怀抱。
可怜两人这一番计较,都还是踩在一副肉垫子上进行的,下面那位仁兄很是痛苦地哼哼着,脸被扫帚捂着根本叫不出来。
向予城意识到自己口气太重时,可蓝啪地一下甩掉扫帚。
"我知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叉不上手。向予城,你的事,你公司的事,你夺标的事,通通都与我无关。今天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哼,以后我通通不管了。"
她愤愤吼完,转身就往外跑,眼圈儿又刺刺地痛。身后传来他的叫声,还没冲到那扇坏掉的大门,就被抓着又拖回了那副怀抱,怎么死拧活挣地也脱不了身。
"蓝蓝,你听我说。刚才是我着急了,是我不好,是我口气重了,你别生气。"
她咬着唇,别开脸,还是被大手抚着头,按进怀里。
他不断解释说明,还是无法抹掉她心底的那种挫败感。
原来,那寂寞的感觉,并非是她不识好歹、胆小懦弱不敢踏出那一步,而是她明明知道,踏出这一步时,他就会像现在这样,把她推出他的世界。
她是没有实力,没有能力,进入他的世界。就像潘二少说的,她什么都不如玉兮妃,帮不上他什么,只能远远地等着,看着,做个画外人。
何其寂寞...
"蓝蓝?"
向予城捧起怀里的小脸,心头是又急又无奈,最后只得一叹,"真生气了?刚才情况那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小胳膊小腿儿的冲进来,有多吓人。"
他突然一顿,指尖温和地抚过她红色的眼角,"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万一又受伤怎么办?黄伯伯说,你必须好好静养,不能再受伤了。你懂不懂?"
何其害怕...
许久,许久,她才抬起眼,迎上他已经化去全部戾气,盈满担忧的漆黑瞳眸。抬起手,慢慢覆上他的双手。
他紧蹙的眉峰,才缓缓舒展开来,透露出安心的悦色,"既然都来了,就陪我上台吧!"
向予城拉着可蓝回到会场时,刚好是比特。贝尔的讲演结束的时候。
他们在后台,隔着一层幕帘,看满场人声鼎沸,掌声如雷,镁光灯啪啦啪啦地闪,仿佛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场上那高大的洋佬傀身上。卢晓静替代了事先安排的礼仪小姐,怀里捧着沾着小露珠的百合花,款款生姿地步上高台,在众男人们羡慕的眼光中,送上花束,再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和香吻,乐得比特。贝尔合不拢嘴。
可蓝在心底里使劲儿地腹诽着,"老不休、老色鬼。"恰时,比特。贝尔仿佛心有灵犀似地,扭头就正看到他们这一角里,朝着他们挤眉弄眼。
可蓝咕哝,"老色鬼!早知道,你也可以派一打美人公关,哪还轮得到一头母驴子上啊!"
向予城低笑出声,揽过小女人的肩头,极喜欢地揉着她柔软的发丝,"蓝蓝,驴子是没性别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你看,那个老母驴巴着年青小伙子,多带劲儿。他们这一家子驴,都不简单,都喜欢上年龄差距特别大的对象。嗯,口味好重啊!"
正从后面绕过来,报告准备情况的简三少刚好听到这一句"恶越味"十足的话,直接就给笑喷了。
"大嫂,你平常是不是也泡在红袖和晋江啊?"
"哦,小三你也喜欢看小三家斗文?"
简三咳嗽一声,不敢在专业腐女面前充数,弱弱地表态,"nonono,最近的朋友正好是那网上的写手,了解交流了一点点。"
可蓝的小眼珠子悠悠地溜到眼角,蔑蔑地看着简三,"女性朋友?"
面对这样锐利的小眼神儿,简三不敢再搭腔,急忙给大哥打求救眼神儿,说起正题来。
可蓝看向予城那么自信,也知道瞎担心没用了,看着台下的情势暗正咬牙,正在这时,王姝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可蓝,你在哪儿呀!不好了,刚才我听旁人说,梁以陌已经定下跟比特。贝尔专属的piano。建筑事务所签约合作了。"
可蓝朝染以陌的方向望去,正看到似乎之前是跟在比特。贝尔身边的一个助理正拿着一叠资料给梁以陌看,梁以陌点着头,居然就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漂亮的签字笔,非常爽快地刷刷画了几笔。
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儿,在这闹哄哄的地方,就这么简单迅速地扳板敲定了?
她着急地朝前倾了倾身,就正对上了上台来跟比特。贝尔拍留念照的迟卢氏一行人,老太太下巴微扬,斜斜地睨来得意十足的一眼,傲慢地扭过头去,拿背影刮过人眼。
可恶的老母驴!
似乎是感觉到可蓝这方的怨气激升,光是拿背景耀武扬威还不够表达他们此刻斗败敌人的得意。拍完了照之后,迟卢氏被小辈们簇拥着,气势腾腾地转了过来。
迟卢氏挑衅地说,"小丫头,小伙子,虽然时代不同了,可是做事情还是要踏实诚信,方才成大气候。商场不是黑道,玩的可不是你们那套逞凶斗狠的力气活儿,靠的是脑子。懂么?要、用、脑。"
最后两字儿被老太太念得又重又叼,还竖起枯树枝般的左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
可蓝气得小拳头紧握,身子绷得直直的,被向予城紧紧搂在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