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你确定你的判断都是现实理智的吗?里面有没有参杂太多的感性因素,而误导你的判断?王姝告诉我的只是一个事实,她并没有臆测你的感觉。这些都是我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感同身受,算是我大胆猜测,惹你不高兴了,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的眼神骤然黯淡下去,退后一步,做势转身要走。
"林进,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好,让你们...你何必来找我?"可蓝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说得重了些,林进毕竟是为了她好,才来找她。
林进握了握手,才慢慢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着灯光轻笼下的女孩,涩然一笑,"可蓝,你不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让人觉得很温暖的气息,跟你在一起,会感觉很舒服,很安心,就像一片温暖的港湾,让人想就这样永远停泊在这里,过往的那些航行历险都是为了寻找现在这一刻的宁静和相守。"
"我...有那么好么?"
心里缓缓渗出一丝苦涩,那些以为早就被她放下、遗忘的记忆,如泉水一般,细细涌出,弥漫身心。
她低下头,掩饰眼底的水气,没有注意他的悄悄靠近。
一片温暖的港湾...一盏永远不熄的灯塔...曾经是那么美好的画面,现在每每想起,总是让人觉得苦涩,和深深的无奈,还有不敢过多碰触的胆怯和逃避。
时隔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用着不同的方式提起。
可笑的是,她竟然又面临同样的选择。
还那么让人迷惘,难以决择。
"可蓝,别那么固执,你再认真想想,问问你的心!"他抬起她的脸,望进她犹疑不定的眼中,"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一下,也许你会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林进,我想这个问题我..."
他突然俯下头吻住她的小嘴,她想退已经来不及,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早已绕到她后背将她用力一抱搂进了怀里,深深地吮住她的双唇。
灼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游走,她想要推开身前的男子,却发现他的力气不小,甚至丝毫不比黑社会弱,将她紧紧禁锢着,无法逃避。也正如他的经历所说的,他的技术也同样熟练高超,直吻得她气虚力弱,头脑昏晕。
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一阵激烈的狗吠声,然后很快又消停下去。
她觉得很不安,不仅因为当前的情况,还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折磨着她,好像自己是个正在偷情的女人。
我就是妒嫉林进...我你知道我看到你们又说又笑地从图书馆里走出来,一天又一天,我是什么感觉吗?难道你不知道,你对我若即若离的暧昧态度,也是一种伤害?她睁开眼,使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一踩,疼得对方嘶地倒抽口冷气,用力挣开了那个怀抱,转身要跑,又被他拉住。
"林进,你不要太过份!"
"可蓝,你听我说,既然..."
"不要,我不要听,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感觉,什么感同身受那都是骗人的。"
"我没有骗你,那是你在自己骗自己。你有犹豫,你明明就很清楚他根本不适合你。现在你病都已经好了,没有必要再住在他这里。你要觉得不安全,我可以帮你安排住在军区内,那里很安全,迟卢家的人都没可能伤害你。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要理智,就应该跟他保持距离,而不是一直待在他的地方,受他迷惑,被他控制。难道你就真的喜欢当他金丝笼里的金丝雀吗?"
可蓝又是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林进总是能一击打中她心口最脆弱不安的地方。
身后又是一阵狗吠,这高尚别墅区,喜欢养狗的人倒是不少,平素晚上在小区里,也有不少人溜狗,不过叫得这么嚣张的倒是少见。
两人都没有注意,大门口的大榕树下,挺挺直立的高大身影。
"我自己会想办法。"
可蓝不想再纠缠下去,林进虽然说中她的心事,可是不代表她就要转而就他。她心里很乱,很乱,只想静一静。
退出树荫,才走了两步,身后又响起林进的声音。
"可蓝,你还没有看我给你的u盘里的东西吗?"
她抬起头,目光突然定在了那大片阴影下的男人身影,深重的阴影里几乎分辨不出男人的身形,只有一抹斜斜的灯光从男人的腿侧切割过,她心口遽然一紧,划过一抹涩痛,迎上男人鸷亮的双眼,那里的阴冷沉重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什么时候来的?
"予城..."
理智叫着应该立即逃走,那样凝重的气息,是座沉默酝酿的火山,也许下一秒就会彻底爆发,可她的身体总是比心诚实,已经大步迈向他。
不过十来步的距离,他四周的气压似乎都变得凝重而阴冷,空气的密度大得让人呼吸困难,一股异恙的味道弥漫开来,让她越靠近,越觉得不安,踏进他的阴影里时,她的脚步犹豫了一下。
他的目光下移,正落在她略微红肿的唇上,猛地收缩。
她立即感觉到他身上辐射出的张狂怒气,也没空再多想,并快一步,伸出手,"予城,你什么时候..."
一个清晰的哧呼声从男人身后那片浓重的阴影里传出,她看到他背后的手轻轻一动,一个什么东西被扔了出来,啪地打在地上,发出极轻脆的声响,那团黑影似乎收缩了一下,发出一声嘹亮的吠叫,冲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