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宁愿你直接拒绝我,至少那是你的真实意志,没有粉饰。为什么你怀疑我朝三暮四,你不直接问我,世家千金的事,瑶瑶的事?你知道那一晚晚你给我煮夜宵,我为什么问你白天做什么?我不只一次,给过你机会,让你自己说明事实。只要你说一次,你有和林进碰面,你在帮他做专访。我就信你。可是,一次又一次..."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钢丝断掉的声音,手一下失力,从他的袖角滑落。
她又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到他左耳上,那颗散发着冷酷气息的金色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扎入她的心眼。
"可蓝,你知道我们混黑道的人最恨什么?我们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
我们兄弟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刀口舔血里求生存,凭一个人的力量,我不可能做到今日的成就。如果没有四小他们,没有我底下那些不畏生死全然拖付信任的兄弟,我活不到今天。
你看过我身上有多少伤疤,你知道那里有多少都是为我那些好兄弟留下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身上每留下一条疤,又有多少兄弟是送上了一条命,才能让那里留下的仅是一道疤,而不是收走我这一条命!
坚定不移的信任,是维持我们黑龙组一直屹立在欧亚黑道前三甲最大的核心力量。"
你知不知道,你说出那一句谎言,对我来说,就是扼杀了一条生命!
"萧可蓝,你让我很失望。"
不,不是这样的。
我去查资料,那都是因为我想了解你。
我不敢告诉你实情,也的确是因为自己好面子,前不久才说要尊重彼此隐私,我就偷偷查你的个人资料,无疑是在自掌嘴巴。我是心高气傲,我说不出口。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你愿意把自己最私密的过往告诉我的地步,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想知道。
这和天天见到林进,意外地跟他约会,的确有很多关系,可那绝对不是因为我心猿意马。
怎么可以这样就判人家死刑了?
这不公平,根本就不公平啊!
明明就不是那样,他怎么会认为她就见异思迁了?简直是胡说八道,神经错乱啊!他就从没想过,她连周立民都没答应过同居,还愿意搬到他房里,是为什么吗?
这个黑社会,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猪。
"向予城..."
不管她怎么叫,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愤起直追,双脚似灌了铅似地沉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憋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在黑雾中,一点点消失,不见。
"向予城,你回来,回来..."
不准走,不准丢下我!
心急火燎,她拼了命地跑啊,追啊,甚至连双手都用上了,想像动物一样四脚齐用,应该能快一点儿了吧,可是,越追越是渺茫,越赶越是无望。
前方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真的走了!
"向予城..."
她又急又气,原地大吼一声,泪如雨下。
霍地睁开眼,花朵般撒下的罩顶,美丽梦幻得不真实。
一时之间,梦里那种自卑自怜、孤独无助的镂空感,仍深深地徘徊在身心脑海里,久久不退,脸颊上一片冰凉肆意泛滥着,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身在何处。
坐起身,转头看到落地窗前的薄纱,为轻风撩动,半月牙儿的雪白阳台,已经有一半为日光眷顾,招摇着可爱,另一半仍浸在阴影里,顾影自怜。
她无力地倒回被襦,蒙着头,用力抹脸。
想起昨晚,向予城先一步下楼,她追下去,到停车场,小虎还等着她,她以为向予城还坐在前副驾位上,小虎却告诉她说,向予城让他送她回别墅,自己先离开了。
她问小虎,他去了哪儿?
小虎说不知道,也许是去找四位少爷,今晚本来他们是有一个约会的。
她问,约会地点在哪儿?
小虎仍说不知道,说老大不可能向一个小弟交待自己的行踪,他们只需要接受命令就行了。
她才猛地发现,之前他离开,总是会告诉她下午他大致都要干什么,去什么地方,开什么会,见什么人,时间要花费多久等等。
在她那些和林进见面的下午,他总会发短信来,告诉她他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还会打趣几句约谈对象。
有一个下午,他说约见了一个被正处于阴天的潘二爷抛来的公关经理,就是沫音摊牌的那个周一,刚好撞见与潘二爷有不耻画面的市新闻传媒集团的孙小姐。还故做抱怨撒娇地说,这孙小姐功力果然高深,将顺杆儿爬这样的勾引小伎俩使得炉火纯青,签个字,都能签到男人的大腿上来,难怪向来对女人手腕一流的潘二爷也在孙小姐面前马失前蹄了。并向她求救,说她的男人应该由她亲自来捍卫。
对此,她就发了张呲牙裂嘴的小肥兔表情过去,心里有点酸,好几次林进跟她说话都走了神儿,那天她回去得比较早。却远不知道,他正等在图书馆门口。
小虎对她说了近些天,每天下午,向予城都会在图书馆前等她。
她想起,似乎也就是每次林进进馆里找到她后,他的短信才会跟着跑来。第一句总是问她在哪里,做什么。
他说,"我不只一次,给过你机会,让你自己说明事实。只要你说一次,你有和林进碰面,你在帮他做专访。我就信你。可是,一次又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