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点头,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凭着一丝半缕的关系爬进来的。
"哎呀,我听楼下当值的同学说过。那个女人表面上一派和气,背地里阴人不留情的。以前有个跟她关系特别要好的小护士,因为跟她喜欢的一个男医师多聊了几句,人家约会了几场,她就把别人调到停尸间去..."
"啧啧,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那老资格的护士继续爆料,"迟卢两家关系深厚,一直顶着碧城半边天。后来平反的沈家黄家,还有在大难来时早早迁至国外的向家,其势力大多已经不在碧城。不过,在世界各国都深有根脉,且向家还遗留了一脉极重要的关系在京里,也是绝对不容小窥的。比起迟卢氏在碧城惯常的跋扈张扬,另一派却显得十分低调神秘。殊不知,这不张不显的才是真龙天子啊!沈医师才有那个胆量下那种话,要知道,迟家的那个老太君,就算是顶着碧城另一半天,享有碧城城主之名的梁家,也要忌惮三分的,敢跟老太君直接叫板儿,没有强大后台撑着谁敢啊,那明天估计就别想在碧城瞧见人了。所以啦,这不鸣则矣,一发起威来,迟卢氏这回真的是夜路走多了,不撞鬼都难!"
"是呀是呀,缺德事干多了,总有一天阴沟翻船。"
"哈,老天开眼,罪有应得。"
几人正叽叽喳喳说得痛快时,传来扣门声,这背后说人小话天生就心虚得很,立即作鸟兽散,哪知道来的却是个西装笔挺的大帅哥。
帅哥念了几个人名,便说,"我是帝尚集团董事长总秘周鼎,我们董事长非常感谢这几位白衣天使照顾萧小姐,特别让我送几件小礼物以示答谢。"
这收买人心的一举,是向予城亲自安排下来,正如蓝蓝要求的,不管是黑是白,都不能轻易放过,一切才刚刚开始。
向予城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将可蓝身上的外伤又检察了一遍,多看一眼,气愤就多积一分。沉睡中的人也不是很安稳,一直蹙着眉头,眼下一片水泠泠的阴影,睫毛都还是湿湿的,鼻头也是红通通的。
想到他初冲进房中的情形时,他忍不住又握紧了拳头。他还没有意识到她一直在等他,其实她的心已经悄悄朝他靠拢时,看到她那样狼狈地缩在角落里,地上一片狼籍,真比自己身受侮辱还心疼。
他暗骂自己一声,金盆洗手这么多年,就算初建事业时,被许多白道的大腕不看好,使白眼儿,偶遭几个小暗杀什么的,也从来没这样窝火憋气过。
她是他发誓要捧在掌心呵疼的人儿,怎么就让这种事接连发生两回。
向予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该死!
他轻轻抚过那张小脸,低声说着,"他们侮辱你的,打骂你的,欺负你的,我都会一件一件替你讨回来。"
加倍!
轻轻烙下一吻,他离开了房间,来到距离不远的一间储物室,屋里灯光炽亮,在堆满杂物的角落里,迟丽欣被胶纸封住了嘴巴,还瞪着一双厉眼,无惧无畏耍着横。
保镖一看向予城来了,立即走上前,双双落膝在地。
"大哥,这次我们兄弟失职,愿意接受组里的处罚,自废一手。"
两人说着,立即拨出了两把半迟长的俄国产军刀,雪亮的刀身映着两张坚毅的面庞,一抹冷光倏地闪过深深的血槽,就要狠狠扎入精骨之中。
"慢着。"
高大的男人,肃色冷眸,看着墙角正兴灾乐祸的迟丽欣,说,"我说过,我们早就不是黑道中人,现在是集团化管理模式,跟了我,一切奖罚均按公司规章执行。"
他走上前,浓重的阴影掩住了地上的女人,淡淡开口,"迟丽欣,我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你倒是第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女人,胆子够大。若不是早就退出黑道,你第一次打蓝蓝,这双膀子就应该不在了。若不是家母有训,我发过誓绝对不打女人,你现在也不可能活着在这里跟我大眼瞪小眼。"
那声音低缓,语调徐缓,不轻不重,看似没有丝毫情绪,听在耳里,就让人从心寒到脚趾尖儿。
一个眼色,保镖撕掉了迟丽欣嘴上的胶布,叫骂声立即爆了出来。
"向予城,我出来时已经跟我朋友说过了,要是我超过十个小时不回去,他们就会立即打电话报警,指你谋杀!你有本事,就不要在我身上留下任何..."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那嚣张跋扈的脸上,立即浮出了大大的五指印,血溢唇角。
"你...你敢打..."
啪啪!
又是几巴掌,打得迟丽欣双眼呲裂,全是不敢置信。
向予城侧过身,并不看人,双手抱胸,朝另一个保镖问道,"有烟么?"
保镖一愣,立即掏包包,"有。"
接过一只烟,微微低头,点燃,他深吸了一口,双眸半眯着,喷出一道又长又直的烟雾,迅速消散在抽风口。
凡是跟在向予城身边有些时日的人,无不知道,自打他金盆洗手之后,就宣布戒烟了。当时还引得组里人一片哗喧,四小只故意闹趣儿,跟众人打赌说他绝对戒不掉。不过事实结果,那场赌只有潘二这白狐狸赢了,当时就他一人赌向予城是绝对能戒掉的,成了当时金盆洗手后一大赢家,把一票兄弟当月的薪奉都赢光光了,害得月底许多人穷得差点儿卖裤子。
至今,这戒烟一事,仍是组里的一个经典大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