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冲上前的是两个保镖,轻松将疯狂护士架开,疯狂护士还在叫骂踢打无一丝自觉。保镖们自知被骗失职酿成眼前一片恶果,不说按保全公司规定他们会遭受怎样的处分,他们有幸能为大哥办事,已经深得其他兄弟的羡慕不知多少倍,眼下情况,辜负了大哥的期望和厚待,更觉无颜以对,便是怒火中烧了。
一个年轻点的保镖,直接赏了迟丽欣两巴掌,打得她牙血迸流,甩出一句,"女人,这回你死定了!"
他们想,这臭婆娘喜欢叫,等会儿拉出去他们就让她叫个够!就算事后要受刑事处分,他们也担了。法律道德算个屁,那是唬大众的破玩艺儿,在他们眼里,只有大哥的话才是王法天旨,要他们赔上青春坐了这这女人的小命儿,只要能弥补点大嫂的损失,他们也甘愿。
晚上一步跑来的沈玉珍,正看到保镖将迟丽欣拉开,那手上还拿着水晶盘,登时就气坏了。再一看旁边还站着卢晓静,她自然清楚卢家和迟家的深远关系,之所以会出现眼前这情况,不用猜也明白了七八分。
连忙上前,并小护士们一起,要将已经头昏眼花的可蓝扶上床。
哪知道他们这一碰,可蓝吓得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好痛...呜呜..."
角落里的小女人,头发蓬乱,毛衣外套被扯得不成样,露出里面的小毛衣也被拉破一个大口子,露出半截肩头,上面也是虐迹斑斑,她掩着脸,双腿曲膝抱成一团,缩得紧紧的,呜呜地直哭,显是已经被吓坏了。
地上,还散落着一根根卷卷的长发,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被恶意扯下来的。
那该有多疼?
下手的人有多狠毒?
一屋子的人一时都又气又愤,有些无措,也恨不能像那两保镖一样,给施暴者一顿巴掌了。
沈玉珍还想上前,门上发出一声重响,一个低沉焦急的男音先冲了进来,接着错过她,替代了所有人,蹲在女子面前。
"蓝蓝..."
男人喘着气,还用力压抑着,伸出手轻轻抚上那瑟瑟发抖的脑袋,看到地上的一大缕卷卷的黑发时,目光刹时尖锐如针,众人只觉得室内的气温骤降,都变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
"我来了,别怕别怕,没事儿了。"
那样温柔轻缓的哄慰声,与男人一身骤然冷冽的气势,形成了南辕北辙的感觉,却让人丝毫也不觉得奇怪。
终于等到那个期待的声音,小女人抬起了头,满脸泪痕,并两道抓痕划过额头面颊,一双杏眸红肿一片,两颗豆大的水珠,一下跌落,男人的心也为之狠狠一揪,心头一股杀虐之气压抑得浑身都发疼,却是先掩去了这一切,张开宽阔厚实的胸膛,任女人投进安全的港弯。
刚才还压抑的委屈,此刻就全部爆发了,女人埋在温暖安全的怀里,放声大哭,好不凄惨。
向予城回头,厉眼扫过被保镖押住拿一把敞口夜壶塞了嘴巴的迟丽欣,以及旁边还在抱怨不满说要找警察的卢晓静,脸色彻底一换,声如裂冰,"打人的,扣下。帮忙的,回去传话,要是还想给自己留点养老的资本,就按我们道上的规矩办。否则,要闹到法庭上见,别怪我把那点资本都收掉!"
卢晓静还想反驳,就被沈玉珍吼住了,"晓静,你太令人失望了。本来看在你这么多年在这里勤功俭学、认真向上的作风,马上提主任医师的事,我们老医师组都一致通过你的提名。上一辈的事,我们从来不想把仇怨发在你们小辈身上,也从不想拿有色眼光来看人,从来都是就事论事。我以为你该是个好孩子,不会事非不分,怎么想到你居然伙同你这个表妹,做出这么...你还敢有脸在这争理?凭什么?就凭你们人高马打力气大,拳脚功夫足,来打人威胁人吗?真是太过份了。你们以为我们不想息事宁人吗?你们这样跑来就是又吼又骂,对着人家一个病人拳打脚踢,像什么话。现在闹成这样儿,你告诉老太君,我们绝对不会插手,这是你们小辈的事,要解决你们自己去解决。至于你这次私带危险份子,造成病人重度受伤的事,我会如实报告院长,这里大家都有眼有良心,看得清楚明白。你自己好自为知吧!"
说完,沈玉珍招呼几个护士先离开,黄胜平和其他医师急忙给可蓝做检察,小护士们也颇为同情地将这次新增的伤情写得格外详细。
可蓝这会儿喘过气来,听到沈玉珍的话尾,心底着实解了一眯咪的气,可是还不够。
大概很难找到像她这般倒霉的人,在保镖环伺的情况下,居然还被同一个恶婆娘打了两次。
不甘,不忿,怨气已经到达顶点,无法压抑了。
保镖得了令,正要把迟丽欣给押出去,她就爆发了。
"不..."
柔弱小绵羊拱出了脑袋,一脸不甘,愤愤地吼了出来,"我不干,我不干,她们太可恶了,太欺负人了,我不干,呜呜...凭什么他们打了人,就只是进班房里受受教育,吃几个月大白菜,我不干,我痛,痛死了..."
"蓝蓝..."
看样子,这次真是气坏了啊!
向予城心疼地拭着女人颊边的泪水,那两道抓痕,还泛着血丝。要是照当年自己正血气方刚时的行事标准,正像小五所说,早在第一回办公室时,就把迟丽欣的两膀子给卸了。
他们混黑道时,就算没直接做过那么龌龊恶毒的事,也知道百来种能将人整得生不如死的法子。对付女人,尤其不在话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