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许久,米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抬眸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还未等她说完,低沉的声音便将她的话打断。
“你究竟是谁?”
单薄的肩膀微微一颤,米苏不可置信的抬眸。勉强的勾勾唇角,故作惊讶,“我是米苏啊,还能是谁?首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种话?”
话音落,男人狐疑的视线让米苏胸口一窒。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了她许久,就在米苏被那双冰冷的眸子吓的心怦怦直跳,她有哪里说错了么?换个角度来看,其实也没错吧?她是米苏啊,只不过,不是这个米苏罢了。
心里五味杂陈,米苏死死咬住下唇,手脚冰凉,在她快要破功的时候,薄唇却微微勾起,“抱歉,是我唐突了。”
米苏看着权墨的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她认识这个男人以来这么些日子,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好像从来都没有顾及过自己态度,更别说道歉,如今……他是吃错什么药了么?
权墨的眸子已经转回车子的视窗,手时不时转动着方向盘的角度。
他开车很稳,完全不同于楼奕沉。
米苏定定的看了他许久。
耳边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看够了么?”
“我……对不起。”米苏回过神,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脸,她刚刚是怎么了?竟然会想起楼奕沉。
只是她大概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的余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眸子里划过几分深思。
车子徐徐开往酒店。
当权墨停好车子,转过头打算叫米苏下车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平缓的呼吸声,他的手顿了顿。
眉头紧皱继而松开,看着她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窝在副驾驶座睡熟的模样,深邃的眸子里划过几缕暗光。
他先行下了车,关上车门,口袋里利落的翻找出一盒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就那么倚靠着车门站在那里。
眸光复杂的安静的停车场。
似乎是打算等米苏醒来。
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支香烟燃尽,权墨瞥了眼车里的女人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利落的上前打开车门,把她抱起。
堪堪用脚关上车门。
听见车子被锁上的声音,权墨的眸子微微一动,却很快恢复平静如水。
他就那么抱着米苏进了电梯。
怀里的女人好像很累的模样,竟然这样都没有醒过来,只是在男人怀里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殊不知,在她扭动腰肢的时候,抱着她的男人青黑了脸色。
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幸而,他刚刚往米苏身上披上的那件外套够长,替他挡住了跨间的异样。
却也因为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权墨又在米苏口中听见一声呢喃。
“楼奕沉。”
权墨的手臂僵硬,眸底掀起一阵风暴,却不忍将米苏就这么扔下去。就这么喜欢那个男人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米苏口中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时候会异常不舒服。
按照特别行动小组的分配,米苏本来是跟小美一间房的,本来想把米苏放下叫醒,叫那个什么小美下来接她。
眸光在大厅那些沙发上停了几许,肉眼可见的淡淡的烟灰让权墨改变了主意。
径直抱着米苏到了前台。
甩出早就掐在手里的证件,“一间房。”
接待的前台是个女孩儿,她看着权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大概是第一次看见权墨这样容貌的人,不是明星却胜似明星,这样的他,竟然让那个小妹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
忍不住嫉妒的看向男人怀里被捂的严严实实的米苏,如果那是自己,该有多好?
权墨冷冷的看着前台小妹,女孩儿的眸子里是赤裸裸的花痴的情绪,向来讨厌女人这般的权墨不耐烦的出声,“一间房。”
冰冷的重复声,让前台小妹猛然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顿时满是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给您办手续。”
说着,捏起台子上的证件。看清上面的字,她不由愣了愣,却更是一束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不由加快了些许。
片刻,一张房卡和证件折叠在一起被递交到了权墨的手上。
权墨转身走向电梯。
前台小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从后面跑出,追上权墨的脚步,小跑着到他前面替他按好了电梯。
男人微微一愣,冲她点了点头。
却见那个前台小妹也不管前台怎么样了,竟然跟着权墨进了电梯。
权墨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女人笑的谄媚,揉搓着掌心,若是放在古代,那真的是全然一副老鸨的模样。
“我那儿还有一个姐姐看着的,只是先生大概上了楼也不方便开门吧,我想你会需要我帮忙。”
虽然说,那女人自作主张的笑容让权墨讨厌至极,却还是没有开口拒绝,他虽然是一个有一些资历的军人,却到底只有一双手。
抿了抿唇,像是默认。
前台小妹的殷勤在权墨眼里虽然像跳梁小丑,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本想敲开小美的房门,看着米苏睡熟的脸,权墨的眸子暗了暗。
径直抱着米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门。
见自己帮了他们这么多,那个男人也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个小妹有些气馁的出了门。
权墨把米苏轻柔的放上床,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看着她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和那声意料之中的轻唤。
心口不由一窒。这个女人,和楼奕沉到底是什么关系?
深邃的眸子里划过几分深思。
扯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却被床上熟睡的女人拉住了手腕。
权墨盯了那纤细的手许久,眸光微微闪烁。就着那只空出的手替床上的睡熟的女人掖好被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