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关门,歇业。"
她站在二楼走廊,身子倚在栏杆这,双手环胸,媚眼如丝的看着楼下忙着安抚客人,将客人送出门的众姑娘们,吆呼道。
轻扬的嘴角,笑容里带着点点魅惑,十分勾人。
龙锦盛带伤回宫,自然瞒不了太后,宫里不说太后耳目众多,实在是龙卓越脸上的伤,让人想要忽视都难,以至于宫女太监见了便悄声议论,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没有召见龙锦盛,却在龙锦盛刚换完衣服之后,就在万全的陪同下,踏入了华清宫。
皇帝所住的华清宫气势恢宏,奢华庄严,宫壁上镌刻着无数龙飞凤舞的壁画。
殿顶是上等的光亮的琉璃瓦为饰,顶角是飞翘的朱红色檐角,古色古香,巍峨大气。
龙锦盛换上了明黄色的龙袍,上用金线绣着盘腾的五爪金龙,尊贵无比。他坐在塌上,面前,一名古稀的太医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唉哟,疼疼疼——"
太医的棉球刚一碰到龙锦盛受伤的嘴角,便疼的他直叫唤。
龙锦盛一喊疼,太医的手便跟着哆嗦了一下,心脏也跳的比平时快上数倍。
"赵太医,你轻着点。"一旁的任云海紧张的皱着眉头,一听龙锦盛叫唤,忙吩咐着。
"是,是。"
赵太医的额头,落下斗大的汗珠,万分忐忑的应着。
直到替龙锦盛上完药,赵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几年那么漫长。正要跪安离开,忽听外头太监的通报声。
"太后驾到!"
龙锦盛浓密的俊眉,下意识的轻皱了一下,而后起身。
太后一手搭在万全的手背上,款款走了进来,黑色与黄色相交的凤袍,充满了神秘而又压迫的气息,精致的妆容,红唇轻抿,散发着强势的气息。
她走的极慢,端庄而又高雅,一步一步踏在华清宫光洁亮丽的黑色大理石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儿臣参见母后。"
"微臣叩见太后。"
"奴才参见太后。"
华清宫的众人,跪下的跪下,行礼的行礼。
太后的眼睛始终看着前面,目不斜视,走向主位,坐下之后,好才淡漠的开口:"都起来吧。"
"谢太后。"
"母后怎么来了?"龙锦盛问道。
因为眼睛上被人揍了两拳,所以微微眯着。
太后昵了他一眼,望着他脸上的淤伤,淡淡的声音道:"脸怎么回事?"
"回母后,跟人起了一些冲突。"龙锦盛微垂着头,回道。
"该不不会是为了那个青楼妓——女吧?"在说到"妓——女"两字时,太后的声音,明显的透着几分狠吝跟不屑。
龙锦盛霍然抬头,愠怒:"母后,纤纤跟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太后嘲弄的勾了勾嘴角:"妓——女就是妓——女,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喜欢往远音阁跑我不反对,可你为了一个妓——女弄伤自己,这要被满朝文武大臣看到了,岂不笑话。"
你巴不得文武大臣笑话呢,表面说的好听,现在心里一定鄙视极了?
龙锦盛在心里暗腹道。
"母后,你不知道,那卓日阳有多嚣张,一点都不把朕放在眼里,在南沧国内,简直就跟个土霸王似的,自以为比朕这个皇帝还大,朕实在气不过才跟他动了手。"
"卓日阳?神宗教的人?"太后闻言,脸上的淡定也装不下来,她瞠着目,不确定的问道。
龙锦盛似是没看到太后惊愕的表情,不屑的撇撇唇:"可不是,自以为是神宗教的人,就无法..."无天。
最后两字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就被大后给厉声打断了:"你荒唐。"
太后霍然起来,带着护甲的手狠狠的拍打着桌面,另一只手怒指着龙锦盛,红唇哆嗦着,凤目更是用力的瞪着龙锦盛:"平日你爱怎么胡闹,哀家管不着,可这次你实在太荒唐了,为了一个妓——女,你竟敢跟卓堂主动手,他可是神宗教的人,神宗教在洛天大陆的实力跟地位有多强你不知道吗?这次好不容易在咱南沧国举办夺魁盛会,我们更应该好好的款待人家,你倒好,居然跟人家动起手来了,你成心是想毁了南沧国呀。"
"有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个小小的教会而已..."龙锦盛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嘀咕声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气得她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一层。
"小小的教会,你可知神宗教里处处都是高手,一待在夺魁盛会上胜出的前十名,就能进神宗教修练战气,洛天大陆上稍有名望,战气颇高的,近一半都是神宗教的弟子,你跟他们为敌,当真是糊涂。"
太后的怒骂声像放炮似的噼里啪啦,连气都不带喘一下。
龙锦盛敛眸,将眼底的轻蔑跟怒火掩藏住,太后如此看重神宗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神宗教的弟子,而不是南沧国的太后。
不过,东凉国跟神宗教关系密切,太后身为东凉国皇室上官家的人,偏帮神宗教,也无可厚非。
"就算儿臣不想与他们为敌,现在也敌了。"龙锦盛耸耸肩,一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的模样。
看的太后又是一阵气闷,恨铁不成钢。
"再过几天,神宗教其他三位堂主便会到达京城,到时候你在宫中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好好跟卓堂主道个歉,相信这事就会这么不了了之了。"
龙锦盛黑眸猛的一瞠,拔高了声音道:"什么,要朕跟他们道歉,母后,朕可是堂堂南沧国皇帝,怎么可能给他道歉?"
开什么玩笑,这么做置朕的颜面何存,置南沧国于何地?
"放肆,你敢顶撞哀家,别忘了,哀家能把你捧上皇位,也能让你变得什么都不是。"
太后面容紧绷,看着龙锦盛的目光,犹如闪着寒芒的利刃,充满了森冷的凌厉。
龙锦盛怔怔的看着她,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里闪烁着不甘,但在太后凛冽的注视下,最终妥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