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一脸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甚在意地说道:“这只不过是她的一种手段摆了,欲擒故纵,既然她喜欢这样矫揉造作,我就陪她玩一玩。”
老刘闻言,这才了然,他望着宋老板,口中发出一阵奸笑声。
邓老大大摇大摆地走进女卫生间,就听得里头传来一阵呕吐声音,他不由得凑上去,拍了拍门:“桐桐,你还要在厕所呆多久,赶紧出来,宋老板在等着你呢。”
里头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下一刻,门被推了开来,桐桐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她酒量其实很差,每回陪客人喝过酒之后,她都得在厕所内扣喉催吐,这个方式还是好多年前她跟一个喜欢减肥的女子身上学的,也多亏了这一招,才让她在这个每日与酒精打交道的夜总会生存下来。
这会,肚里的啤酒已经大部分吐出来了,可她神智还是有几分浑浑噩噩的,看了邓老大一眼,她脚步不稳地走出来。
“走吧,宋老板跟我说了,想带你出去。”邓老大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挥了开去:“不去,当初我进来之前可是跟你们签好合同,绝不陪客人外出的,我下班时间到了,要走了。”
说完这话,她毫不留情,推开邓老大,摇摇晃晃地就往休息间走去。
吃了一鳖的邓老大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一张本就娘腔腔的脸孔变得有几分扭曲。臭娘们,既然当婊-子就休想立牌坊。
他正欲追上去,在中途却被一个酒女拦住了:“邓老大,二楼有个客人在闹事呢,您快上去看看吧。”
“等一下,我等一下过去。”他快步冲入舞厅后台的休息室,里头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夜色中的会城,街中冷冷清清的,行人廖廖无几,一名女子从娱乐城走出来,她怀中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摇摇晃晃地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着。一边一着,一边将头上顶着那个长长的假发拿了下来,一辆摩托车驶了过来,司机一看她这装扮,就知道这女人是干什么的,不由得一脸轻佻地调戏她道:“嘻,美女,要去哪里,我载你。”
女人扭头扫了他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继续走去。
那史摩的司机见状,悻悻地将车开走了,留下这女子一抹孤寂的身影在这夜幕之中形影相吊。
行经一间花店,女子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再出来之时,她手上那束鲜红的玫瑰已经换成了三十块人民币。
只要能换钱的东西,她是一率不会放过的。
今日是周末,一大早就接到那男人打来的电-话,冯可茵欣喜若狂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经过精心的装扮之后,她提着那男人早几天给她买的香奈尔皮包就出了门,兴高采烈地来到巷口处,却被一个从横巷窜出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看到来人,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那张笑容可掬的脸立时拉了下来:“林信明,谁让你来这里啦?”
与这满面容光焕发的女人相比,这林信明憔悴的面容显得有几分落寞,他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这全身上下皆是名牌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伤痛。
他知道,恋爱三年,这女人一直不肯跟自己谈婚姻,就是嫌弃自己没有钱,望着这女人,他不由得开口说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一听这话,冯可茵反应极激烈:“谁是你女朋友啦,林信明,你搞清楚,我已经跟你说分手了。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男子一听,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男朋友?你哪里来的男朋友?是那个跟你相亲的男人吗?”
冯可茵失去了耐性,不由得一脸不耐烦地对着他说道:“你管他是谁?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我跟谁见面你都无权过问。我男朋友过一会就会过来接我的,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请你现在立马离开这里。”说完这话,她手一挥,快步越过他就想要离开。
她说得绝情,林信明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他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就是不让她离开。
“林信明,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非礼了。”冯可茵叫嚣着威胁他。
望着她那美丽的脸孔,林信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他几近粗鲁的将她推到墙角,逼问她道:“可茵,你是不是在玩劈腿。”
“什么劈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跟你分手了哪来劈腿一说。”冯可茵反驳道。
见她死口不肯承认,林信明不由得说道:“你跟我分手是上个星期的事,但你认识那个男的已经有半个月了?”他开始表现还算平静,可说到后来,他几近抓狂地按住她继续吼道:“还敢说不是劈腿?”
闻言,冯可茵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林信明自嘲一笑:“我早半个月就看见那男人开着那辆车来接你了。而且你的闺密小媛还告诉我,你早两个月就已经开始瞒着我不停地跑去相亲了,冯可茵,你一边跟我交往还一边跑去跟别的男人相亲,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逼问,冯可茵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羞愧之色,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讥讽之色,但见她冷笑一声,毫无畏惧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林信明,你说我能将你当什么,当老公吗?你又没钱又没车的,我要是嫁给你,你能给到我幸福吗?你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男人,你识趣一点,不要再要纠缠我。也当给你自己留点脸面。”
她这话刚说完,马路上就驶来一辆豪华奔驰,车笔直驶过来,停在了离两人不到五米开外的马路旁,听到车声,冯可茵抬眸,在她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之时,一张俏脸一下子就刷白了,赶紧手一挥,推开了挡在她跟前的林信明,小跑着冲那站在奔驰车前的男人跑去。
她飘然冲入那男人的怀中,小鸟依人地仰起脸孔,笑容满面地冲着男人说道:“你来了,瀚,我等了你好久。”
林信明见状,往前走了几步,见从那辆奔驰车上走下来一名司机,那名司机毕恭毕敬地绕到车后面,给两人拉开了车后座的门,那排场让他却步不前,自形惭秽地垂下了双眸。
“可茵,那男的是谁呀?你认识的?”那高大的男人抱着怀中的人儿,抬眸往巷口望将过去。
听他这一问,冯可茵的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只不过是个问路的罢了,我不认识他的!”她慌忙找借口撇清关系。
男人闻言,不在意地淡淡一笑,极绅士地将她请上了车,没一会功夫,这辆豪华型的奔驰就绝尘而去。
劲爆的音乐震得人耳朵生痛,她找了个机会,悄悄地躲进了舞厅的后门,关一门,就将好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隔绝开来。
她不由得大松一口气,站在这条空无一人的后巷,巷子虽然有些脏乱但却是她唯一的庇佑所,胸口传来一阵的绞痛,她赶紧从口袋内拿出一片锡纸包装的药片,没有水,就这样干吞入腹。
胸口的绞痛让她脸色泛白,伸手擦了擦汗,依在墙边上默默地咬牙忍了下来,过了许久,那颗胃痛药的药效方发挥,她终于活过来了,她大松一口气,将手上的锡纸丢在不远处的纸篓上,转身推开身后的门。
门一开,顿时,那震耳欲聋的音乐立即就传入耳朵,她好看的柳眉不由得紧紧地蹙起。
刚走进去,舞女妮妮就拉住了她:“哎,桐桐,你哪里去了,邓老大找你好久了呢。”
“他找我什么事?”桐桐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知道,你还是赶紧过去看看,不然他要生气了。”妮妮拍了拍她的手臂,没再理会她,转身投入一名酒客的怀中。
桐桐笑了笑,离开了舞厅,在二楼的一个包间找到了邓老大,邓老大将她领到了一间无人的包间内,房间一关,外头的音乐声就微弱了许久。
“桐桐啊——”邓老大一脸笑意盈盈地对着她说道:“我们商量一个事吧。”
“什么事?”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宋老板找我谈过话,他说他愿意出这个数请你出一次外场。”他向她举出五个手指头。
桐桐闻言,一脸俏脸顿时拉了下来,她一脸没得商量地说道:“我说过了,我不与客人出外场的。”
“唉,话先不要说得这么绝,你要看清楚,这不是五百块,而是五千块,你要知道你的那些姐妹出一交场顶多也就几百块,上千的都很少,宋老板能出这么高的价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趣喔。”
他以为,五千块这女人会愿意的,岂料这女人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钱谁爱赚谁赚去,总之我不出外场。”
说完这话,她掉头就甩门出去了。
“哎哟,这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还。”邓老大在包间内叫嚣着。没办法之下,他一脸陪笑地找到了宋老板,将自己接过去的一万块推了回去。
宋老板扫了一眼跟前那叠纸币,面不改色地说道:“怎么?一万块她还嫌少?”
“嘻嘻。”邓老大嘻嘻地陪笑着:“不是嫌少,宋老板,这里又不是大城市的夜总会,一万块出场费已经是天价了,可桐桐她说了,她不陪客人出外场的。”
宋老板一听,脸色显得有几分阴沉,他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一个舞女;下一刻他从大衣内又掏出了一叠钱放在那叠钱上面,说道:“两万块,你帮我搞定她,这两万块全归你,桐桐的那份我另外出。”
一听这话,邓老大顿时眉开眼笑,他一脸谄媚地冲着宋老板说道:“宋老板就是大方,成,这次包在我身上,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给宋老板你搞定她。”说话间,他伸出手将那两万块攥在掌心,握紧掌中的两叠人民币,他心底不断地盘算着各种龌龊的念头。
傍晚时分,宁海成如约来到他姐姐上班的幼儿园,现在的幼儿园就弄得跟个小朋友游乐场一样,操场上有许多可爱的康体设施,滑梯、翘翘板、甚至连蹦蹦床都有,而墙上尽是一些卡通壁画,望着操场所上一个磨菇形状的石凳,宁海成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