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近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房门,因此,里头的门把扭动的轻微声音都他们都没有错过,众人一听到这异动,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更加握紧了手上的枪杆子。
说时迟,那时快,那扇紧闭的房门“卡嚓”一声被打了开来,随即,门被由里到外推开了一道不算小的缝。
阿季见状迅速地用枪对准了那个方向,然而当他看清楚从门内出来的人那一刻,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手也不免颤抖了一下。
石斌国一脸阴冷地挟持着怀中那柔弱的女子走出来,望着站在自己正对面的李文瀚那张明显变白的脸色,他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丝阴险的笑容,那中了一枪的手臂紧紧地勒住那女人的腰身。
穆千玥就被这样如木偶一般拖出了房门,来到了李文瀚的跟前。
见她苍白的脸孔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李文瀚双眸一冷。
从女人眼底看到了惊惶与无措,他喉间一紧,下一刻,他手上的枪口对准了石斌国的脑门,食指紧扣板机:“放开她!”他的声音阴冷得犹如从地狱渗出来。
在这男人的震慑之下,站在石斌国身后的光头吓得混身一颤,手上那支对准李文瀚,与门外数人对峙着的枪杆子都几乎拿不稳了。
然而石斌国却没有被李文瀚吓到,这个男人越是表现得阴冷,就代表了他越是紧张,看来,这女人还真如当初光头调查的结论一般,是他李文瀚的软肋。
石斌国一脸阴森地望着那近十支对准自己的枪口,阴冷一笑,随即,他手腕一转,将那架在女人脖颈处的匕首转了个方向,刃尖顶住女人的脖颈,他对着李文瀚说道:“李文瀚,放我们走,不然,小心我割破她的喉咙!”
说话间,他手腕微微一动,顿时,一条血痕从女人白皙的脖颈渗了出来。
感受到脖颈处的刺痛,穆千玥双眸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她不由得挣扎了一下,然而她这一动,却触动了石斌国最为暴戾的一面,他拿着匕首的手狠狠的往她的脑袋一敲。
穆千玥尚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脑袋一痛,眼前,李文瀚的模样顿时变得模糊,下一刻,眼前一黑,她昏厥了过去。
很快的,那把匕首又再度顶回她带血的雪白脖颈。
见这情景,始终持枪与石斌国两人对峙着数名保镖都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紧紧地盯住石斌国,恨不得立即就开枪嘣穿他的脑袋,然而夫人在他的手中,此刻昏厥过去的她柔弱如丝,仿佛手轻轻一捏就会生生折断。
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但听得李文瀚阴冷的声音响起来:“放他走!”
在这男人一声令下,挡在门口的三名保镖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往旁移去,空出一条出口来,只是手上的枪依旧对准石斌国两人。
石斌国的警戒性极高,他拖着怀中已经昏厥过去的女人一步步往走廊那头走去,手中那把匕首始终不曾离开过女人脖颈的要害。
他要他们知道,只要他手一动,这女人就会当即毙命。
拖着女人刚走出重围,石斌国就迅速转过身来,背对着身后数人,让手持枪支的光头在前头开路,两人一前一后,两人相当谨慎的往前走去。
望着这两人一步步一走到楼梯后,阿季他们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这两人沿着楼梯级往下走,而被他们挟持住的女人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毫无意识地被粗暴地拖下楼梯,好几度那把匕首都在她雪白的脖颈新添几道划痕,那一刻,阿季就恨不得不顾一切冲上去一枪打暴他石斌国的脑袋。
然而,这风险太大了,夫人随时都会因此丧命,想到这,阿季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握住枪的手青筋随之暴动,然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身旁的男人太过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可怕,打从他下令放这两人离开之后,就不曾再说话一句话。
阿季不由得扭头,只见身旁的李文瀚紧紧地盯住被石斌国挟持在怀中的女人,一双阴沉的充满了愤恨之色的双眸上有着满满的痛苦之色,阿季的目光再往下,但见这男人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他死死咬住牙,一丝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渗透出来。
清晨七时,还未到上班早峰期,马路的车辆显得有几些冷清,却在此时,一辆毫不起眼的桑塔纳小轿车不要命的在大路上横冲直撞地行驶着,它一连闯了数个红绿灯,一路上就与不下六辆车发生过摩擦,制造了数起事故。
在这辆车驶过没多久,又有数辆轿车紧随其后,一辆紧接一辆以绝对高速马路上飞驶而过,那情景丝毫不输美国大片中的那些追车画面,直吓得其他在马路上行驶中车主一身冷汗。
这几辆车一路逛追,沿着西环路一直追到了城北路,最终,在一条城中村找到了那辆桑塔纳,然而当车上的数名高大男人冲去紧紧地包围住那辆桑塔纳,却发现车里头早已经空无一人。
“那个城中村已经列入了今天新开发的城区,村中大多数住户已经搬走了,那里是监控盲点,石斌国心思缜密,看来他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后路,他在这监控盲点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怕早已经换了交通工作逃离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线索。”
李家的大宅保安室内,正在播放着那辆桑塔纳出现在监控内的最后一个镜头。
“好一招金蝉脱壳,看来他的反侦很强,要找到他的位置恐怕不容易。”一名身穿夹克大衣、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紧紧地盯着屏幕内的画面,此人人称骆老鹰,全名骆安。
骆安,曾经A城名满一时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在刑警大队就职八年期间,破过不少棘手案件,他有着丰富的破案经理,战绩彪炳、功勋卓著,然而却就在他在刑警大队最得意的时候,他毅然辞掉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一职,现在就任于御丰**警卫部长。
骆安这话刚说完,一直阴着脸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冷冷地说道:“查,将附近几公里内所有的监控视频全找出来,我们要逐一排查,一定要查到他的行踪。”
骆安一听李文瀚这话,就知道这几乎失控的男人终于恢复了冷静,是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附近所有监控视频找出来,逐一排除,虽然这有点大海捞针的意味,也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与时间,但只要他不是鬼神,那么活动过的地方就肯定会留下丝毫蛛丝马迹的。
出城的所有道路都已经设置好所有关卡,除非他石斌国能隐身术,否则他是插翅也难飞,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
然而,那作为人质的女子能等这么久吗?听闻被挟持当天,她已经受了重击致昏迷不醒。
望着一旁一脸阴鸷的男人,骆安最终没有将这层疑虑说出口,这个男人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然而方才他痛心疾首到几近发狂的模样,骆安依旧历历在目,当时他就已经被深深地震憾住了,看来这男人真的爱惨了那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骆安更觉得自己责任沉重,石斌国,他一定要找出来,而且是尽可能快。
冷,好冷,她意识的缩了缩手脚,然而手脚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的冰冷,手指头无意识的摸索了一下,掌心下是冷硬的疙瘩。她隐忍着脑后的阵阵疼痛,缓缓地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一片冷硬的水泥地,水泥铺得极不均匀,表面尽是大小不一的疙瘩,让她回想起小时候村外头的那条水泥路。
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冷硬的地板上?
下一刻,昏厥之前的恐怖记忆如潮水直涌进她的脑海,是了,早上她醒过来,正在换着衣服,就听到一阵刺声的警报声,当初她以为是火灾呢,因为那声音跟公司大楼实施消防演示之时的声音是一样的,于是她匆匆将衣服穿上,却没想到突然间闯进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人身上还拿着伤,她正欲呼救,就被这两个一脸阴狠的男人制服住了,记得这两人挟持着自己走出房门,当时自己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最后吃了一记,就没有了意识。
昏厥前一刻,她看到了她丈夫的脸孔,看到了他脸上的神色,他。还是紧张自己的吧?
这里光线有些昏暗,是晚上了吗?还是她被带到了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带着满腔的疑惑,她移动着四肢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然而冰冷的手脚却一阵麻痹,不听她使唤。
她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
就这一声低吟,让屋里的人立即警觉起来,顿时有一把陌生的声音响起来:“斌哥,那女人醒了。”
一听这声音,穆千玥不由得一惊,再也顾不上麻痹的手脚,她奋力地从冰硬的地面坐起来,一脸防备地盯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见两人一脸阴冷地望将过来。她脑袋迅速转动着,很明显的,自己在昏迷期间已经被这两人挟持离开了李家,是绑架?不,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要怎么样?”她缓缓地站起身子,不安的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破旧的楼房,墙壁上用红油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整个房屋内只有几面墙,没有任何家俱,右边的一面墙已经被薰黑的,很显然,先前的屋主是那面墙上烧菜的,墙中央的一个窗户更是连窗架也没有,在看到那没有门的门口之时,穆千玥心中不由得暗喜。
心中暗暗估量着,那扇门离自己并不远,而那两人又坐在离门口较远的位置,这两人还受了伤,一个手臂受了伤,一个腿脚不灵便。
想到这,她奋不顾身的就拨腿往门口的方向冲去:“救命。救命啊——”她顺利冲了出去,一边死命地奔跑着一边扯着喉咙狂喊救命。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腿脚并不灵便的男子反应竟是如此的迅速,当她跑到楼梯转角处之时,就被身后的他追了上来,对方一手拦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嘴巴重新拖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