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特助虽让自己不必在意,然而又有哪个女人能在当众走光之后,还能开怀得起来。特别还是那种场合。
想到那么多记者,穆千玥已经完全能想象得到,明日的报纸上尽是自己的走光照片的场面,越是想,她就越是觉得恐怖。
啊。不管了不管了,想又不能改变事实。
回到那大得恐怖的房子,她一头就栽进卧室。
在宴会厅**不少珍馐美味,可在那种场合,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现在倒好了,肚子竟饿得慌。
然而今日这屋子的主子全都去参加晚宴了,下面的佣人根本就没准备吃的。
忆起宴会厅餐桌上摆着的琳琅满目的糕点和海鲜,穆千玥不由得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吃饱,不,是吃撑了才是。
摆脱饥饿感最好的方法就是早早上床梦周公去,睡着了,不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吗?一觉醒来,就有早餐吃了。
想到这,穆千玥开始将身上的晚装脱下来,这套晚装的式样很简单,脱起来也轻松,就是这件衣服让自己丢尽了脸,她将那条断开的肩带拿在掌心,审视着,不由得觉得奇怪,这肩带虽然幼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断裂的材质,而且这断口有些奇怪,像是被刀片割开的一样,很是平整。
怎么这样?她想不通。
啊,想不通,不想了,穆千玥就凭你那傻袋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甚者,又会一不小心钻进了牛角尖了。
睡觉,现在睡觉最重要,她甩了甩脑袋,匆匆走进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待她上床睡觉的的时候,才刚刚是下午八点三十分,正是平时刚用完晚饭的时候。
穆千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然而昨夜一整夜几乎都没怎么睡,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紧张与不安,她躺在软软的床褥上,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然而天不如人愿,她那一觉睡到天亮的愿望却没能如愿实现,因为睡到一半,就感觉到脸上有什么温温的东西在不停地骚扰着她。
“嗯。”她在睡梦中,不禁受扰地伸手拍了那东西一下。
终于安静了一下,然而半晌后,那温热的东西却不依不饶,穆千玥被彻底弄醒过来,她一边伸手推着那不识趣的东西,不甘不愿地挣开干涩的双眼,借着从窗外谢进来的微弱的灯光,在看见近在咫的李文瀚之时,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完全清醒过来。
“啊——”她惊呼一声,狠狠的伸出双手一把将这颗头颅推了开来:“李文瀚,不要脸,谁让你上我的床了?”说完这话,却见这男人望着自己,那目光有些奇怪,穆千玥不由得一惊,赶紧七手八脚地收拢被子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一脸防备地瞪着他:“看什么看?”说话间,极不甘心地伸脚踹了他一下。
岂料李文瀚却顺势一掌抓住她伸过去的脚,手一拉,她就这样被他拖进了他那早已经准备好的温热胸膛。
她又气又急,挣扎了一下,一抬眸,却对上了男人充满了危险的双眸:干什么?快开我!”
李文瀚深深地凝视着她,下一刻,他一手托下她的下颌,低头攫住她的喋喋不休的唇。
她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她只好改用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然而这个男人却不为所动,那一下一下打在胸口的花拳绣腿对他起不任何作用,穆千玥极力挣扎着,却没法挣脱他的怀抱,她不由得急了,不由得冲着他大声吼道:“别抱我,去抱你的未婚妻去吧。”
“什么未婚妻?我哪来的未婚妻?”李文瀚一脸不明所以地望着她问道。
穆千玥脸上露出一丝鄙夷,随即,一脸赌气地冲着他说道:“装,你就装吧,在这个李家,有哪个不说谢曼是你的未婚妻的。她今天早上还在你房间里出来呢。”说话间,她的眼眶不知怎么的,就不争气地红了,她想说那女人亲了他,但最终她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是吗?谢曼有进过他房间?他怎么不知道的?
李文瀚愣了一下,他向来警觉性高,睡眠都是极浅的,有丝毫动静都会立马醒过来,兴许是昨晚一直通宵达旦的工作,直到凌晨才躺下,睡得太过沉了。
李文瀚松开了她,那望着她的的眸色闪过一丝兴味,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仰起脸来与他对视着,向她声明道:“她并不是我的什么未婚妻,只是我姑妈一个朋友的女儿而已,在国内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就寄住在这里。”随即,他冲着她嘴角一扬,一脸调侃地说道:“穆千玥,我怎么闻到一股这么浓的酸味呢?”
说罢,他将唇凑到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你是不是吃醋了?”那温热的气息吹进了穆千玥的耳窝,直扰着她的心神。
耳窝永远是她的敏感地带,被他这么一弄,她脚底不由得一阵酸麻:“谁吃醋了!”她嘴硬地说道,然而在不知不觉得晕起了水晕的眼眶却出卖了她。
李文瀚见状,不由得一怔,她那想哭又死命忍住的脸蛋生生勾起了他男性的保护欲:“千玥。”他喃喃地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无比怜惜地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花。
穆千玥有些害怕地伸手去推他:“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李文瀚却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时间,低下一下子含住了她的唇。
感觉到她的生涩,他心头不由得一动。
记忆中,他已经有些时日没碰她了。
月牙儿羞得躲进云雾里,又好奇地露出一个尖牙儿,枝头的小鸟吱吱地叫着,为那一场热烈的爱之礼弹上一曲伴奏。
时间在云淡云轻、月隐月现之间悄悄过去了。
过后,穆千玥一脸气息未定地喘息着,身边的男人霸道地将手臂横过来,将她整个身子紧紧地抱在他的怀抱之中。
她却再没有力气去推开他,缓过气后,她伸手拨开脸上的凌乱的发丝,身子往床头的方向移动着。
“怎么了?”男人一脸关切地着她。
“我开灯。”她说着,可她的手很短,而她的身子又被男人紧紧地环抱着,根本够不着那盏床头灯。
男人见状,也不松开那环在她腰枝的手臂,而是手一扬。
顿时,整个偌大的卧室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那豪华的家具上。
“啊——”寂静的夜,在这偌大的李家豪宅内突然间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哀嚎声。
“现在才十一点,李文瀚,你为什么这早弄醒我,我肚子好饿啊——好饿。”
闻言,男人好看的眉眼顿时形成了一条直线。
早上十一时左右,太阳升上天空没多久,本来紧闭着的李家那扇大院门突然间被推了开来,一辆黄色的豪车以极速驶了进来,那车身的速度,让站在路旁的修剪着枯叶的园丁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车子呼啸而过,在李家的大屋前却又骤然停了下来,弄出不小的动静,引人侧目。
正在与阿梅有一搭没一搭地偷闲聊着天的安娜远远的见谢曼从车上走下来,她不由得觉得奇怪,离方才送她出门上班还不到两个小时的人,怎么又折回来了?而且脸上还气呼呼的模样。
安娜不敢怠慢,头也不回地跟阿梅说了声:“好像出事了,我过去看看。”话说完之时,她人已经沿着游泳池的阶梯往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安娜匆匆跑进屋,及时接下了谢曼脱下来的貂皮外套,见谢曼一脸气冲冲的模样,她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谢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画廊发生什么事了?”
“别提了!”谢曼一脸气恼的将手提袋扔到沙发上去。
昨天宴会上的计划是多么的周详,完美到她都想为自己拍手掌呢。她本来是想让那不知所谓的女人在记者会上出丑,进而在全国人民跟前丢脸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文瀚他动作竟然这么快,短短一晚的时间,他就已经这么迅速的就做通了所有媒体的关系。
今日她早早的赶到公司,将今日的新闻报纸全都收集起来看,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无论是东方快报还是领航的大日报关于御丰集团的版面出来的尽是些文字上的描述,里头竟然连一张照片也没有,这显然是那男人的作风,他向来喜欢低调不喜上镜的。
一想到这,她就来气,她扭头扫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闹钟:“安娜,我要看新闻联播,你赶紧将电视机打开吧。”她就不相信了,他李文瀚绝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这么多媒体在场,肯定会有漏网之鱼的。
“嗯,好!”见她脸色不大好看的模样,安娜丝毫不敢怠慢,赶紧走过去,打了电视机。电视机一闪,她不由得叫道:“谢小姐,新闻正在说昨天记者招待会的事呢。”
没听到回声,她一扭头,但见谢曼已经板着脸孔,双眸睁紧紧地盯住电视屏幕。
大大的电视机屏幕上,新闻主持人用那从容不迫的语气极专业地介绍着那场记者招待会的内容。
这新闻联播的确如她所愿,有会场的照片出现,然而几张照片都是跟先前那女人被暴与御丰集团董事长隐婚的东方日报一样,只有两人远远的身影,近照侧尽数是侧面照,联播一共播放了近十张照片,张张都是如此,照片上的人让陌生人看不清是谁,只有熟人才勉强认出个人来。
而她谢曼所期待的走光照侧是一张也没有,新闻播放的内容也是,全数是正面的报道,说什么那女人到宏博盛工作是为了体验生活,而她至所以不选择御丰,是为了不享受特殊待遇等等,连那桩与公司已婚老总的暧昧绯闻也一并澄清得一干二净。
谢曼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新闻联播播放到最后,她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怒气,一双涂着红色亮油的指甲更是深深地掐入了沙发的皮质层内。
好一个李文瀚,自己费尽心思,算是白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