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有着一头长及腰卷发的倩影,穆千玥不由得一怔,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疑团。这一大早的,她为什么在他的房中出现,而且身上还穿着这么单薄的睡衣?
穆千玥站在门外,却再也无法向前迈进一步,双眸只能紧紧地追随着房间中那个女人美丽动人的倩影,心中一阵的五味杂阵。
难道。昨晚她睡在他身边了?
可是这么看来又不像,床上那男人睡得如此之沉,而他枕边的另一个枕头上也是没有任何被压过的,既然这女人不是睡在那个房间的,那她为什么这么一大早的就出现在他的房中?
穆千玥心中闪过千百个疑问。
房中的女人一直如此静静地站在床榻前,默默地凝视着床上的那张睡脸,那眼底尽是爱慕之色。
望着这个一脸专注的女人,又望了望榻上睡得正沉的男人的脸孔,穆千玥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是清晨偷偷潜进去的,这是对别人的丈夫赤-裸裸的觊觎。
望着那女人缓缓的在床沿坐了下来,穆千玥的心紧缩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胸前的衣襟。
谢曼好看的唇线勾勒出一丝笑意,一双秋水似的美目闪动着,下一刻,她竟缓缓地俯下身,嫣红的一嘴唇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碰上了李文瀚的薄唇。
见状,站在门外的穆千玥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房中女人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她明显是听到门外的动静的,然而,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那唇继续轻轻的地男人的唇上摩挲着。片刻过后,才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默默地对上了穆千玥那一双吃惊的双眸。
照理说偷亲一个男人,被人家的老婆撞个正着,理应是觉得羞愧难当的,然而这个女人望着自己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闪烁,显得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穆千玥只觉得自己的喉间跟塞了一块磁铁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在她那一脸惊锷的注视当中,那女人竟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当着她的面,再一次痴痴地望着躺在床榻上男人的脸庞。
穆千玥觉得自己再也没法在这地方呆下去,她强压下想要冲上去质问她的冲动,紧紧地攥住肩膀上的披肩,转身逃了开来。
怎么,做人怎么可以那样的不知廉耻?
当那女人的唇碰触到男人的嘴唇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一阵的恶心,那是看着自己的牙刷被一个陌生人使用、仅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外人玷污了的感觉,太脏了、太恶心了。
脑海不停地回放着那个画面,穆千玥倚在二楼的雕栏上,只觉得胸口一阵的翻腾,她不由得掩嘴干呕起来。
正当她吐得七晕八素之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轻笑声,穆千玥苍白着脸扭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跟前直勾勾地着自己微笑着谢曼,这女人,脸上怎么可以没有一丝的心虚之色,反正显得如此的堂堂正正,做人怎么可以样,难道她都没有羞愧之心的吗?
谢曼打量着穆千玥那面无血色的脸,还有那熊猫眼似的黑眼圈,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她缓缓地走了过来侧身椅在雕栏上,双眸依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片刻后,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怎么?你看见我亲他觉得恶心吗?”
穆千玥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之色。
见她不说话,谢曼一双美目由上到下地打量着她,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她一脸泰然地对着她说道:
“实话说吧,你根本配不上文瀚,而且也配不上这个李家,你自己不也觉察到了吗?你站在这里,跟整个李家根本就格格不入。而且,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既然不喜欢,大可以一走了之的,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难道说你对文瀚还有留恋?”
穆千玥双眸闪过一丝黯然。
是的,这女人说得没有错,自己对那个男人还是有留恋的,毕竟那是与自己如胶似漆地共同生活了将近两年的人,不能说放手就放手的。
谢曼紧盯着她,一脸嘲讽地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对他表现的冷淡都是装的吧?或者你的若即若离只是故擒欲纵的手段?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还有,你不会真的打算出席今晚的记者招待会吧?我劝你还是躲起来为妙,照照镜子吧,看看你那张小气巴拉脸还有那双熊猫眼,你觉得你自己出得了台面吗?走出去,也只会丢尽文瀚的脸面而已。”
谢曼的话是越说越难听,穆千玥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这女人实在欺人太堪了,本来她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李文瀚,告诉他自己不会出席那个记者招待会的,如今,面对这女人的挑衅,她改变主意了,记者招待会?管他什么会,总之她去定了。
想到这,穆千玥抬眸。眼前这女人斜睨着自己,嘴角勾勒着嘲讽之色,一张天生丽质的脸看在穆千玥的眼中竟有几分丑陋,在那样轻蔑的注视之下,穆千玥不由得挺直了身板,她冲着她冷冷一笑,语气不愠不火地说道:“谢曼,我配不配得上李文瀚,配不配得上李家那都是我们夫妻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
“还有……”她一脸正色地望着谢曼,一字一句地说道:“请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去碰别人老公的唇——脏死了!”
“你——”没想自己竟被这软柿子反将了一军,谢曼顿时为之气结。
见这女人竟一脸无畏地望着自己,谢曼顿时恼羞成怒,她一双美目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下一刻,她毫不留情地冲着穆千玥高高扬起右手。
“啪!”的一声,她一巴掌往她瘦小的脸蛋扇了下去。
扶着火辣辣的左脸,穆千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如此端庄有修养的一个名门大小姐,竟这么随随便便的便动手打人,她凭什么?凭什么打自己?一股怒火直冲上脑门,穆千玥红着脸冲着这女人同样扬起手,她恨不得狠狠的回她一巴掌,可。她一只手高高的举在那里,却迟迟无法落下。
打小,面对父亲经常性对母亲的拳打脚踢,让她痛恨暴力,母亲良好的教育让她无法做出以暴制暴的行为来,以致于在如此愤怒之际,那一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隐忍了下来,最终。缓缓地放下了手。
起先谢曼见她扬起手,还是瑟缩了一下的,此刻见她软了下来,她看准了她是不敢打下来,于是毫不畏惧地望着她,脸上扯出一线讥笑,非常不要脸地说道:
“你以为你跟他领了证,他就真的属于你了吗?现在这个年代一个证书能代表了什么?他可以跟你结婚,也可以跟你离婚;穆千玥,我告诉你,文瀚现在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才会跟你在一块而已,像他这样的天之娇子我最清楚不过了,他现在宠着你,是因为你平凡,让人有保护欲,你自己玷量玷量,你身上有什么特质能吸引住这么出众的一个男,是常识过人呢,还是美丽动人?都不是吧,告诉你吧,一旦他厌烦了,你就连李家的垃圾都如。我劝你还是趁现在能全身而退的时候,识趣的跟他离婚,或许还能拿到一笔可观的赡养费呢,不然的话,待他厌类了你,怕是你连一分一毫也得不到。”
说完这话,谢曼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她,冲着她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穆千玥站在原地,只觉得胸口又一阵翻江倒海,她不由得掩嘴,痛苦地干呕了起来……
“艾丽,副馆主刚刚打电-话过来,让你过去找她一下。”前台小姐挂了电-话,对着那一班正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不停的女孩子们说道。
艾丽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一个小小的美容助理,副馆主为什么要点名找自己。
“艾丽,你到底听没听到。”前台小姐见久没听到回应,不由不显得有些不耐烦。
“喔,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艾丽应了一声,带着满腔的疑惑来到了副馆主的办公室,门是敞开的,她偷偷伸头往里瞄了一眼,却刚好被里头的人逮了个正着。
副馆主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进来吧!”
“是”艾丽小声地应了一声,小步移了进去,小声谨慎地对着跟前那平日里显得高高在上的副馆主请示道:“陈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
陈馆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直言道:“我听到会馆有些闲言碎语,说你跟先前李小姐带过来的贵宾曾经有过过节,是不是真的?”
艾丽闻言,不由得一惊,她赶紧澄清道:“陈小姐,那不是我的错,是她将我的精华液打破了,却矢口否认。”
“好了,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说过的吧?做我们这些服务行业的,顾客是上帝,无论是谁对谁错,与客人有过节就是你的不对,而且那支精华液真的是人家打翻的吗?”
见她双眸扫了过来,艾丽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颅。
陈副馆主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说道:“告诉你吧,我特意让人将那天的监控录像找出来看过一遍了。艾丽,我平生最讨厌不老实的人了。”
闻言,艾丽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脚一软,差点就站不稳了。
“陈小姐,我……我……我……”她想要解释可我了半天却理亏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副馆长望着她,半晌才说道:“你是燕姐介绍过来的吧?”
“是的!”艾丽羞愧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本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按规矩你是该立即走人的,可是看在燕姐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说话间,她伸手推了推桌面上一个包装得极漂亮的一个盒子,说道:“这是御丰的李大小姐拜托我们馆主给那位小姐准备衣服,是我们会馆的形象设计师专心排挑选的晚宴礼服,一会,你负责给李家送过去吧。”
一听这话,艾丽顿时一阵的局促不安。
陈馆主哪里管得着她内心的挣扎,只是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李家对我们会馆的重要性,你去求饶也好,叩跪也好,总之好好向人家道歉,如果无法取得人家的原谅,我们会馆就留你不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