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点头,抛却心中的罪恶感,配合他演一场戏,可以少奋斗五个月,何乐而不为?
地砖上映出身后两道身影,凌灏风突然搂着我转了个圈,他背对厨房口,与我额抵额,鼻抵鼻,那样暧昧的姿态从门口看过来就是两人在拥抱接吻的画面,第一次与他这么亲近,近得可以看清他脸上每一根毛孔,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可以摸到他的心跳……我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使坏和调皮,他的眼瞳很深,像一潭深水,有一种将人吸入其中的魔力,我目不转睛看着他瞳孔中小小的我,大睁眼睛的我,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凌灏风拥着我的手臂突然紧一紧,猛地将我往他怀中扯去,我忙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满脸戒备地看着他,不肯让他再靠近一分一毫,凌灏风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移,“别这么看着我……”他的声音低低哑哑,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说不出的诱惑,挑逗着我每根敏感的神经。
将目光转开,不再看他。
凌灏风哑然失笑,“还真听话……”声音低沉,发自胸腔。
“亲够了吗?”身后传来冷硬的声音。
凌灏风这才似回过神一般,拉着我转过身来,对美妇展颜一笑,“妈,希希原谅我了,我们和好了!”拥了拥我的肩。
我含笑,没有说话。
美妇站在厨房中央,目光挑剔地打量着我好一会儿才正色道,“风儿,不要跟我嬉皮笑脸,不管你看上这个女孩哪一点,也不管你们之间是好是坏,是合是分,玩玩可以,如果想娶进门,免谈!”大家长气势十足,说出口的话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力量。
玩玩可以,想娶进门,免谈。
我终于知道凌灏风为何贞操观念这么薄弱,原来跟家庭教育脱不了关系。
我倒是无所谓,凌灏风的脸色却变了,“妈,我尊重你,才会让你见希希,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替我决定什么,爱一个人是我的事,结婚也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祝福就可以了!”凌灏风的口气同样不容反驳。
说得煞有其事……这个凌灏风也太会演戏了吧?
母子对峙着,气势不分上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贵妇冷冷扫了我一眼,继而冷哼一声,“看来我是低估她的手段了!”说罢气愤地掉头走人,夏莉宁左右看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愤恨地瞪我一眼,随着美妇摔门而去。
美妇走后,凌灏风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
我看得出他很在乎他的母亲,跟她闹不愉快,凌灏风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凌先生,要做晚餐吗?”我试探着问。
我只是个保姆,烧菜做饭的保姆,尽职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足够了。
“恩。”尽管只说了一个字,却透出浓浓的疲惫,他走进客厅,将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里。
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不知何时,他倚在门边,手插在口袋中,懒懒地问,“需要帮忙吗?”显得有气无力。
我回眸一笑,“我一个人可以。”
凌灏风没再说话,一直倚在门边看着我忙碌的身影。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是不是饿了?”没话找话说。
凌灏风依旧一副懒洋洋的腔调,“是有点。”
我点头,“好,那我尽量快些。”
“没关系,你慢慢来,我只是很无聊。”
能从凌灏风口中听到‘无聊’二字真是罕见。
整个画面就是一个很忙,很忙,一个很闲,很闲,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好三菜一汤。
吃饭时彼此都没有说话,凌灏风虽然说他饿了,却只吃了一点点。
我知道他没什么胃口。
“给你妈打个电话吧。”说出这句话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不禁有些懊恼,说好不参与他的家务,我应该冷眼旁观,不该多嘴的,哪怕是建议也不该。
凌灏风有些出神,似乎没听到我的话。
“其实……”我想为自己辩解一下,“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凌灏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吃饭。
一顿晚餐在沉默中告终,搁下筷子,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那头响了两声便有人接起,“妈……”凌灏风轻唤了一声,他起身走到门口去打电话了。
我轻轻吁了口气,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了。
收拾好碗筷,我将客厅简单收拾了下,又为他的房间铺上新床单,才回到自己房中。
翻开化学笔记,我打算将白天上课的内容再复习一遍,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脑中不断回想起厨房的那一幕,我们靠得那么近,近得可以呼吸到彼此的呼吸,有那一瞬间,我确定有那一瞬间,他要吻我……
而我当时并没有排斥这种想法。
乱了,乱了。
我不是对这个滥情的花心男动心了吧?
那也太没操守了吧?
我应该只是不习惯那样的亲密接触,脑子懵掉了。
书只看了一会儿,我便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照常做饭上课,第三天同样如此,日复一日,而我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板一眼的主仆关系,好像逃避什么似的,彼此再无暧昧,再无亲密举动,只是交流更少,连电话、信息也没了,两个同屋檐下的人比陌生人还陌生。
可是,两个人越是疏远,气氛反而越是诡异。
要不是小雪提醒,我已经忘记上次她提到的校际篮球比赛了。
篮球比赛设在星期五开场,一共举办三天,有本校学生班级的比赛,也有各大高校的联赛,高手云集,听说很精彩,各大高校也带来了自己的拉拉队和亲友团,场面相当宏伟而热闹。
这天的天气晴好,不是特别炎热。
小雪早早地拉我过去,却发现球赛未开始,场地上已经坐满了观众。
看着人山人海,我有种晕眩的感觉,拉了拉小雪,示意,“人太多了,我们回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