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墨远?”方北凝拍了拍翟墨远的脸,入手的肌肤,很烫。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烫得惊人。
同床共枕了一夜,她居然都没发现他发烧了,难怪昨天打那么多电话他都没接,难怪她来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没醒,原来是过度劳累加上发烧,陷入昏迷状态。
方北凝顾不上自责,连忙执起他的手,向他体内输送元素之力,过了大约一分钟,方北凝再摸他的额头,温度明显降了下来。
但他还是没有醒。
方北凝走出房间,到吧台倒了杯热水,吹凉了之后一点一点喂给翟墨远,大概是渴了,翟墨远即使没醒,也下意识地拼命吞咽,很快,将满的一杯水就被他喝了底朝天。
又喂他喝了小半杯,他才停下,方北凝给他盖好被子,下楼到最近的早餐厅买了些清淡的粥和可口的小菜,加了几个素馅的包子。
此时公司已经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都是做清洁的员工,底下的大门敞开着,倒也方便了方北凝的出入。
她很轻易地就避开了昨晚的那个保安,往返过程很顺利。
等她回来时,翟墨远还在睡,方北凝将早餐放在茶几上,皱着眉盯着他瞧了瞧,不应该呀,应该醒来才对。
用元素之力在他周身检查一下,没有什么异常。
想了想,方北凝转身走进卫生间找了块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打湿,给翟墨远擦了擦脸,他眼睛周围的青色已经退去,虽是消瘦了一些,却丝毫不损他的清俊,高高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唇色有点淡,泛着微微的冷光。
很好看,很诱人。
方北凝无意识地舔了下唇瓣,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当温暖柔软的触感通过唇瓣传至她的大脑,她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她居然趁他睡着,偷亲他。
想着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开学了要住学校,远离翟墨远的摧残,自己现在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她是被他摧残习惯了,几天不见,饥渴了?
方北凝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慌忙想要退开,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后背与后脑勺一紧,被人加深了这个吻。
抬眼,正对上一双黑色翻滚的眼眸。
方北凝又被惊了一惊,在那双极黑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怒怒燃烧的火苗。
欲望的火苗。
慌忙将他推开,方北凝两手撑在翟墨远的脑袋两侧,支起身子,支支吾吾道:“你、你醒了,饿不饿?我、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吃好,给你买了早餐,你快些起来吃吧。”
说着便从他身上爬起来。
翟墨远定定地望了她片刻,唇边漾出一抹笑来,道:“也好,吃完饭,才有力气。”
“……”方北凝瞪着眼睛看他,她、她不是这个意思阿喂!
翟墨远简单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从吧台的柜子下面拿出几个烫金细边的白瓷碟,将方北凝打包好的早点一一取出来摆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方北凝过去。
“北凝,过来吃饭。”
方北凝不愿意,她有一种,过去了就身入狼口的感觉。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那什么,我上课要迟到了,得赶紧走了。”她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挪去。
“唔!”翟墨远忽然闷哼一声,抬手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方北凝心头一紧,连忙跑过去,捉住他的手就要将元素之力输送到他的身体里,查探一下他的身体怎么了。
只是她的手刚握住他的,一股大力猛地将她往下一拉,她瞬间跌进熟悉的怀抱里。
方北凝抬头,看见翟墨远一双浓墨般的眼瞳闪烁着几分狡黠,她心里大呼糟糕!上当了!
这厮也忒坏了。
翟墨远轻声一笑,低头吻住她的唇,缠绵了一会儿,才将她放开,将一碗温热的粥往方北凝面前推了推,又把塑料的勺子放进她手里,道:“吃吧,你不是觉得愧疚吗?吃完饭就赶紧赔罪吧。”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大对劲?
方北凝用力想着,手里拿着勺子忘了吃饭。
“要我喂你吗?”翟墨远目光幽幽灼灼地望着她,他很乐意喂她的,当然,不是用勺子喂。
方北凝被他看得抖了一抖,忙不迭摇头摆手道:“不用不用。”
吃到一半,她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她侧目看向明明吃得有些急切,却偏偏优雅好看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我昨天的话你听见了?你没昏迷?你是……”
“没有听到。”翟墨远目光深邃难测,“我猜的。”
的确是猜的。
卫生间里另拆了一套洗漱用品,想来她昨夜是在这里睡的,他刚醒的时候她正用冷毛巾给他擦拭脸,而且茶几上还放着家里的保温饭盒,他打开看了一下,是管家做的饭,已经冷得不能再冷。
若不是心存愧疚,她怎么会做到这些,又是送饭又是陪睡又是擦脸的。
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这般贴心过。
也许是管家跟她说了什么。
昨天的闷气就这么被她很简单的一个举动,打得散散的,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吃完早饭,方北凝立刻起身想要告辞,已经快八点了,再不走真该迟到了,今天周四,上午有课呢。
“你已经无故旷课好几天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翟墨远慢条斯理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并‘咔嚓’一声反锁了。
方北凝:“……”
逃不了了吗?
“不是愧疚吗?还不过来赔罪。”
翟墨远长臂一揽,将她搂进怀里,俯身在她耳边低低浅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如雪的肌肤,掠起一阵微微的战栗。
方北凝往后缩了一缩,“我不是给你买了早餐了……”
“这不算,一点诚意都没有,既是要赔礼道歉,就得有诚意吧?”
“那你想、想怎么样……”话音未落,方北凝的耳垂被他猛地咬了一下,耳边飘荡着他诱惑的声音,“你说,我想干什么?”
“啊!”方北凝被他忽地打横抱起,轻声惊呼一声,翟墨远将她放进休息室的床上,转身将门关上。
“翟墨远,这里是办公室,你总不能在这里……”方北凝一想到等会就会有一整楼的人来此上班,而他们却在此……心里一阵虚过一阵。
“别怕,这里隔音很好。”翟墨远的身躯与唇一并压下来,不给她再反驳的机会。
话虽说隔音好,但毕竟外面有人,而且人会越来越多。
就在翟墨远准备进入主题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吓得方北凝差点一跳而起,如果不是被翟墨远压住的话。
翟墨远却完全不管,直接用力压了下来,方北凝捂紧了自己的嘴,才阻止差点脱口而出的声音。
等折腾完,两人简单洗了个澡,刚从休息室里出来,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方北凝心头一紧,翟墨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自若地打开门。
走进来的是唐清夜,他看见房里站着方北凝时,表情愣了一愣,旋即又一脸‘我懂的’的笑。
“太太,早啊。”
方北凝脸色一红,低头去拿茶几上的车钥匙,恨不得长个翅膀立刻飞走。
翟墨远抢先一步拿起车钥匙,道:“我送你。”
“不必,我自己开车去就行。”方北凝下意识拒绝。
“我送你。”翟墨远态度坚决。
他对唐清夜吩咐一句:“通知下去,十点半晨会。”然后搂着她走出办公室,乘专用电梯下到一楼。
两人所过之处,一片恭敬的“翟总”声响,还有无数好奇与审视的视线。
走出凝远国际大楼,翟墨远一眼就看见方北凝的红色小车,走过去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等她坐进去,给她系上安全带,顺道吻了下她的唇,才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红色小车带着蓬勃的朝气驶离。
到了圣大,翟墨远把车停在大门口,方北凝伸手推门,忽然想起什么,她转头看着翟墨远,道:“那之前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不能再生气了。”
翟墨远勾唇一笑,伸手捧住她的脸,唇舌交缠地吻了一会儿,才说:“你给了这么些甜头,我若还生气岂不是太不识好歹,还有无故旷课的事,我已经跟校领导打过招呼了,你直接去上课就行。”
甜头……方北凝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打开车门下车。
翟墨远心里觉得无限圆满,直到方北凝的影子再也看不见了,才开车离开。
一上午,方北凝都不能集中精力去听课,浑浑噩噩挨到下课,与陆晓宁几个一起下楼,到了楼下,远远的看见翟水月站在圆柱旁。
方北凝走过去打招呼,“月月,太阳这么晒,站这里等人吗?”
翟水月目光复杂且审视地盯着她的脸看,也不说话。
“怎么了?”方北凝疑惑。
翟水月眨眨眼敛去眼中复杂的神采,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两人走到僻静处。
“方北凝,你可知道南昇哥哥为什么突然一句再见都没有,就出国?”翟水月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方北凝怔了一怔,今天翟水月怎么有些怪怪的,她可从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