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会被气傻了吧?
方北凝知道他一直不怎么赞同她跟翟墨远来往,虽然她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可后来……还是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
正所谓,长兄如父,方北凝真的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不开心。
她忍不住转头瞪着罪魁祸首。
翟墨远感觉到她的瞪视,唇边勾出一抹邪肆的痞笑,伸出舌头在唇边轻舔一下,似是在回味着什么,然后他说:“你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想跟我回顾一下,之前的那个吻?”
虽然他长相清冷,神情清傲,但这个动作在他做来,着实勾人,惹得方北凝脸颊好一阵红。
她连忙撇开视线,暗骂一声:不要脸。
夜风夹杂着夜晚特有的神秘气息,从开着的车窗灌进来,方北凝看向车窗外,一棵接一棵叶影绰约的香樟树从她眼底掠过。
车里安静了片刻,她的耳边响起低沉清浅的声音。
“以后不许去那种地方。”
方北凝怔了下,还没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翟墨远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么多男人看到你,我会不高兴。”
方北凝:“……”
那她以后都不要出门算了。
她盯着翟墨远的脸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极其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方北凝努努嘴,也没说什么,转头继续盯着从眼底闪逝的帝都繁华夜景。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方北凝都没有见到方南昇,估摸着他就算有气也该消了,在临近放暑假前,她给他发了条短信,询问他放假要不要回家。
结果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回复。
三天后,欧阳迈给她打电话,不过这次让她治病的不是什么富人,而是十足十的穷人,穷得叮当都不响的那种。
生病的是个母亲,底下有一双儿女,大女儿不过二十,小儿子才十三岁,为了给母亲治病,女孩前段时间去地下酒吧,准备卖身救母,最后不知怎么又放弃了,和弟弟在院长办公室跪了足足跪了七天七夜。
这件事影响很大,院长最后实在没办法,直接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欧阳迈。
不是院长铁石心肠不想给她治,而是,她的病着实刁钻古怪,整个医院都束手无策,偏偏那对姐弟爱母心切,怎么说都听不进去。
欧阳迈其实也吃不准方北凝到底愿不愿意,毕竟以往请她出诊,那些富人患者都是大把大把往外砸钱。
没想到她立刻就同意了。
而方北凝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前两天在网上看过有关那对姐弟跪求医生救母的新闻,当时网上还配了张那对姐弟跪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图片,图片背景中,有方南昇的身影。
方北凝后来又给方南昇打过几次电话,不是不接就是挂断,也去医院找过一次,他也借口避而不见。
既然能在图片背景中看到方南昇的身影,这说明,他也在关注着这件事。
那么,她去给那位母亲治病,是不是就能看见他了?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因为那位母亲的主治医生,居然就是方南昇。
病房里。
方北凝顾不上他眼里浓烈的诧异,直接递上一个甜甜又讨好的笑容,开口喊了声“哥哥。”
方南昇眉头拧得能打个死结,开口的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方北凝想着哥哥还不知道她会医,但她也没有解释,只是看向领着她进来的欧阳迈。
欧阳迈也很惊异,脱口道:“你这个当哥哥的,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医术了得吧?”
方南昇:“……”
方北凝在方南昇复杂的视线中,给那位母亲看了病,那位母亲的病比想象中要简单的多,当然,这是对于她来讲,对于现有的医疗条件来说,还算是个疑难杂症。
半个小时后。
方北凝不理那对姐弟的千恩万谢,跟上转身离开的方南昇。
两个人并肩无话,来到住院大楼西侧的小公园里,那株樱花树早已残花落尽,只余茂密的红色叶子迎风招展。
两人坐在休息椅上,方南昇望着遥远的天际,沉默片刻后,还是先开了口,“最近医学圈子里盛传,欧阳医生身边藏了个神秘的神医,帮助他治好了好几个被判了死刑的病人,那个神医,就是你对吗?”
方南昇将视线放到方北凝的脸上,声音里隐藏着深深的无力感,“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遥想起第一次遇到翟墨远,方北凝给翟墨远修车那次,他就见识过她的不同。
短短不过一学期的时间,四个月而已,她就买了幢临江别墅。
现在……
自从她那次摔晕住院,一切似乎就脱离了轨迹。
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什么他忽然就看不透她了?
“哥,我……”
方北凝想解释,方南昇却不想听,他猛地起身,背对着他,声音沉闷道:“别说了,那都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说完,他拔腿准备离开。
“哥!”方北凝拉住他的衣袖,“你还在生气吗?那天,在夜店门口,我看见你了。”
方南昇身躯一震,十指一点一点收紧,捏成拳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