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瞳回到家里,先是弄了点吃的填饱了肚子,小公寓里有点冷清,梓瞳奇怪,以前,她一直一个人住,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自从肖昆偶尔会过来之后,她已经习惯了在客厅里,在床上,有另一个人的生活。
谁都不是天生就喜欢孤独的,都是在一次次的痛苦与伤害中,才收回自己的触角,死守住自己的心,再不敢去渴望别人的爱与关怀。
梓瞳也一样,她一直很坚强,因为,她一直只是一个人,病了没人问,磕了没人疼,直到遇到肖昆,如坚冰融了一角,她的生活开始慢慢熟习多了一个人的感觉。
那感觉无疑是让她渴望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孤独,方若白走不进她的内心,而在遇到霍明哲之后,她是哭着闹着,也要追随着他,一有机会就死粘在他的身边的,因为,霍明哲是她心底的阳光,足可以驱赶她生活里的阴暗。
吃着饭的梓瞳,动作慢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好,许是霍明晰的出现,又让她想起霍明哲来,她曾以为,有了肖昆,她不会再如此悲伤,可是,咬着饭,慢慢的一粒粒下咽,她不要再这样,明哲,请你原谅我,我想好好的活一回,我也害怕孤单,也害怕黑夜里,漫漫一个人睁着眼望着天明,害怕人群里茫然的自己,别人都是有着目的与希望的,只有她,行进在繁华人世,却没了前进的目标,她害怕这种种……
泪水慢慢的滑下梓瞳的脸,她一直没有停下吃饭,所以,饭里有了泪水的咸,她一点点咽下她的痛苦与悲伤,求你了,明哲,让我幸福,为我祝福……
吃过了饭,不过六点多,从十楼望下的景致她都已经有些熟悉了,楼下有片小空地,秋千架,小亭子,物业特意做出的一个小花园,她曾和肖昆在晚饭后,在那里闲逛,也曾坐在秋千上,脸对脸的私语情话。
如果见识过爱的美,见识过你的好,便是让我的心受着煎熬,也宁愿得到,不退缩,不回想,梓瞳拿过电话,找到肖昆的号码,刚要拔过去,电话却先她一步亮起来,然后是音乐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苏青青的名字。
梓瞳舒口气,与苏青青这一阵也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最近如何,自从上次在健身馆不辞而别之后,两个人都还没有再见过面,而这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喂!”梓瞳接起电话。
“梓瞳……,你最近好吗?”苏青青的问道。
“好,还不错,你呢?”梓瞳笑道,苏青青的声音与她的人一样,甜美柔软的。
“也还好,不过,现在不好……”苏青青说道。
“为什么?”梓瞳一怔。
“一会儿又要去参加个宴会,不喜欢,可是没办法,我要是不去,怕修文会怪我!”苏青青说道,听到她在打开衣柜的声音。
“在挑衣服?”梓瞳问,苏青青的少奶奶生活,好像不像她看来过得那样的舒适呢。
“是,你知道我最烦这样的应酬,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孙修文娶我,是不是就是为了有个花瓶……”苏青青说道,堵气的,手在衣服间随意的扒拉着,这一件是上次出席卢总孙子满月宴时穿过的,这件,裙摆弄得脏了,还没有送去洗,这件,颜色太新鲜了,不适合今天的场合……
苏青青的眉头皱得老高,心情不好,看哪件都不喜欢,买的时候那样兴高采烈,想不到,穿上时的心情却是这样的,不过,小时候,有这样一柜子漂亮的衣服不是她最大的梦想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她拥有了富裕的生活,却开始向往别的……
别的什么?
苏青青下意识的一愣,缠绵悱恻,高潮迭起……,她突然间想到,自己被黎天佑压在门厅的那个吻。
无数后来的夜里,当孙修文在身边沉沉睡去后,苏青青都还醒着,孙修文很忙,偶尔没有应酬早早的回家,也常是倒头就睡,就算是做爱,也常像是交功课,常常苏青青这里才进入状态,他那里已经结束,她就会在无尽的煎熬中想起黎天佑的吻来,他的身上不似孙修文,总是一身的酒味烟味,而是好闻的古龙水味道,他的吻那样的激烈,她从不知道,一个吻,也可以是那样子的,她的心与身子,像是猛然被炸开……
孙修文是不是从没有这样的吻过你……他那样暧昧说的那句话,总是在她的耳边回响。
“该死……”苏青青轻叫出声。
“怎么了?”梓瞳一边打开热水龙头,一边试着水温,听到苏青青这句责骂,不由得吃惊说道。
“没……没什么……”苏青青在这边脸颊烧透,她怎么该死的想起了黎天佑。
“青青,你准备好没有,快到时间了,我们得去了……”孙修文推门探身进来,见苏青青还站在衣柜前,还没有挑好衣服,他有些急切道:“青青,你穿哪件都好看,快些,我在楼下等你……”
“恩,好了……”苏青青应道,随意拿了件玫红色的薄纱礼服裙。
“梓瞳,我先换衣服了,改天再打给你,改天我们去……”本来想说去打球,但一想到那家健身馆是黎天佑的,她后来再不去了,现在说顺嘴了,竟改不了。
“去什么?”梓瞳感觉今天的苏青青怪怪的。
“算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吧,先挂了,真羡慕你,其实单身的日子也挺好的……”苏青青说道,喟然长叹挂了电话。
梓瞳在这一边,直搞得莫明其妙,这个苏青青是怎么了?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上次见她,就感觉她有些瘦啊……
是不是她这个做朋友的,太不够格了,她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吧,梓瞳一边放水一边想着,她想洗个热水澡,这一天太累了,从身体到心,极需要缓解一下。
洗过了澡,梓瞳穿好睡衣,坐到床上看电视,七点半后,新闻联播之后,正是他们台里的地方新闻,有一则新闻,五分钟,说到了帆船比赛,扫过几个镜头,然后提到了今天的晚宴,梓瞳才想起,要给肖昆打个电话的,拿起电话,犹豫了下。
快八点了,刚刚说,宴会八点开始,他应该是在路上,应该很忙吧,还是晚些时候打吧。
而且总感觉,有些话,电话里是说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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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是在陈东升的讲话中开始的,肖昆坐在台上,外人看来,他的脸色平静,带着笑意,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很是焦躁的。
电话一直没有响起,他调成了震动,可是,一点的动静也没有,陈东升讲话结束,大家在鼓掌,他也随着鼓掌。
而后是大屏幕上打出的锦城商业区规划远景图,也是召集他们这些富商的目的。灯光调低,伴着音乐的解说之声,远景图做得很是完美,那里面高楼林立,街景养眼,蓝天碧草,悠闲的人们,都是D效果图,仿真感很强,让人如临其境。
也许不是梦想,几年之后,说不定,这些人就会将本城建成那个模样,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好,现如今,经济这样的高度发达,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到处是拆迁与新建。
到处是商机,在这些与会人眼中。
幻灯片放完后,宴客厅又灯光大亮,众人鼓掌,角落里,有一个人也讪讪的鼓着掌。
苏青青一直不舒服的坐在这里,她发现,自己选择这身礼服是个最错误的决定。
她肤色凝白,趁这身礼服更显得人面桃花,可是,她虽然是花瓶,但一直是个恪守本职,做一个不失色也不惹人眼球的花瓶,但今天,显然,她失策了,当她进大厅时,就感觉从不同方向飘过来的眼神。
几个相熟的朋友,赞着孙修文太太真是漂亮,也有人在暗处打探,原是正经的太太啊,还以为,是包养的小情人,不过,漂亮是真的,娇美的,不次于场上那些名媛闺秀小明星什么的。
孙修文的位置比较靠后,好在是苏青青认为的角落里,这让她舒服了一些。
灯光大亮后,她微眯了下眼睛,再侧脸看向台上时,却感觉有一道目光正射到她的身上来,她下意识的回望过去,心跳加速,她忙收回目光。
心里不能有鬼的,不然,总是怕什么来什么的。
黎天佑当然会参加,连孙修文都会有邀请函,那么,比孙修文实力强得太多的黎天佑怎么会不来,苏青青啊,你早该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
苏青青正暗自给自己打气,叫自己要镇定时,却听到主持人讲,下面是自由餐会时间。
音乐换上了轻松而喜庆的,服务员开始上菜,席间开始有人在走动。
苏青青进来时还有安心些,因为是中式的宴会,不必像每次自助餐似的,三三两两的站着,那样,她总是会很被动的站着,她在这个圈里的朋友不多,认识的几个太太,又都帮着老公左右逢迎的,显得她特没眼力见,特孤僻。
本来以为,今天少了应酬之苦,可是,当孙修文叫她随他去敬酒时,苏青青只恨不得自己立时消失才好。
而且,第一轮敬酒,就走到黎天佑那里,黎天佑才和孙修文签了笔大合同,当然是孙修文现在最要讨好之人。
孙修文先敬了杯,然后笑着说:“青青也敬黎少一杯吧……”当他说这句话时,苏青青恨不得将一杯酒全倒到自己丈夫的脸上。
“黎少,谢谢您……”苏青青皱着眉头刚要喝酒,手却被黎天佑拦住,他拽到苏青青的胳膊上,苏青青挑眼看他。
“我干了,孙太太随意就好!”黎天佑温柔浅笑,这一刻,竟变得文雅起来,苏青青看着他举杯干了杯中酒,干了后,还向苏青青亮了亮杯底。
苏青青愣了下,讪讪笑了下,反正你说随意的,她就真的随意啜了一口。
刚巧黎天佑身边有空座,想必也是都敬酒去了,孙修文拉着苏青青说:“咱先在这里陪和黎少说会儿话……”他倒是绅士,叫自己的太太先坐下,然后他坐下,和黎天佑说些来。
苏青青却如坐针毡,丈夫只挡住她一半身子,所以,她清楚的看到,黎天佑一边应付着自己的丈夫,一边的不时的扫到自己的眼睛,他还算长得帅气吧,如果去掉眉目间的轻佻。
这时也有一个太太拉着自己的女儿走过来了,那太太笑着介绍着自己的女儿,还说,是和黎天估青梅竹马长大的某某,苏青青挑眼看了下那个女孩子,青涩得很,被母亲拽着,倒像是相亲一样的别扭,苏青青不禁同情那个女孩子,想必她和自己一样的难堪。
不过,苏青青马上责怨自己,想什么呢,你和她怎么比,人家好赖是待字闺中的,你这算什么,比什么?
想到此,苏青青抬眼,看到黎天佑看着自己的笑意,也许是他的无意吧,可是,他那微挑的眉毛,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苏青青坐不住了,和孙修文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匆匆逃开。
在洗手间里,苏青青看了下镜子里自己的脸,竟红扑扑的,她狠狠的捏了下,直到脸颊发白,才松开,可是,转瞬间又红了。
如烧着般,苏青青感觉刚刚自己离开时,后背上一直背着黎天佑火辣辣的目光。
她告诉自己,苏青青,你不是小女生了,别这样,庸人自扰好不!
可是,不是她庸人自扰呢,一出洗手间的门,就看到黎天佑。
这洗手间男女是对面,然后是一条长走廊,到处是玻璃,漂亮的花瓶,大而华丽,里面栽种着各种的热带植物,隔离了人们的视线。
苏青青深吸口气,她不知道黎天佑是不是故意站在这里的,本来心里就有鬼的她,被他搞得紧张兮兮的。
强自的镇静了,苏青青扬脸轻笑下,保持淑女的仪态走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黎天佑轻轻的低语,如是在她耳边私语般:“你今天很漂亮……”
像是明晃晃的调情,他说话时的呼吸仿佛就喷在苏青青的脖颈上,脸上更如火烧一样,想急急走开,偏被他拽住了胳膊。
“你干嘛?”苏青青整个人像被烫了下,猛然叫道。
有人走过来,她忙转过脸,压下烦燥,是位服务生,轻悄的走过去,黎天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苏青青也没有再激动,直到那个服务生消失在走廊那头,苏青青才咬牙道:“你放开我啊!”
黎天佑听话的松开了手,略扬了扬手,作投降状,他说道:“我没别的意思,那天的事,我不会在意,更不会和你的丈夫说,你不用一见我就如此的紧张!”
苏青青咬咬唇,扬脸恨恨道:“谁见你紧张了!”
“你呀,还不承认,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孙太太,我对你不会有别的想法的,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些,因为,我们以后还会常常见面的,毕竟,我是你老公的最大的客户……”黎天佑说道,是实情,可是,他这样说出来,不免有炫耀的意思。
“鬼才有什么想法,我只是很讨厌你!最好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苏青青说
“话不能说绝,你不知道,通常在电视里,这样说过后的人,总是会一再的遇见呢!”黎天佑笑得开心的。苏青青生气的样子很好看呢,眼睛圆圆的,唇鼓鼓的……
无赖!苏青青想着,咬咬唇,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一顿脚,扭头走掉了。
黎天佑只觉得好笑,拍拍手,她的皮肤真好,摸上去,滑腻腻的,整个人也感觉很好,反正是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好,刚刚那个什么千金,小孩子一样吗?没趣味,而自己平日所结交的女人,精明得很,每次都会算计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所付出的风情也是有价的,不免有些扫兴,而这个苏青青则不同,有着少妇的韵味,又有着女孩子的羞涩,这样的女人,很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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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飞同父亲一样,对着肖昆是不喜的,而且,白玉堂里那一夜,他知道了肖昆与姐姐的关系不一般后,更是不喜欢肖昆,看到父亲与肖昆假意热络的相谈着,他坐在一边,是连个笑容都欠奉的。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只觉得人人都戴着假面,他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所以他玩帆船,但被肖昆赢了一局,他十分的不服气,这一桌里,除了他,还有个人也是一样的无所事事,便是父亲的小女友姜宝儿,好像这个姜宝儿和自己一样的年纪的。
粉红色的卡腰泡袖小西装,下面一条粉红色的迷你裙,一双修长的腿,一件同样粉色的带亮钻的鞋,就像是水晶鞋,这个姜宝儿打扮成公主的样子,却分明是个到了午夜就会被打回原样的灰姑娘,那午夜就是自己的父亲许天章,厌恶了她的时候,许梓飞恶毒的想着。
姜宝儿见许梓飞看自己,就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来,许梓飞厌恶的一扭头,就在这时,许梓飞看到潘燕走了过来,那个女人,还有些味道,透明的长裙,将她一身曼妙的身材表露无疑,隐隐见里面一双玉腿,丰满的身子,如蜜桃诱人。
她立在肖昆的身后,轻轻的笑,俯下身子,在肖昆的耳边说着什么。
许梓飞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来,消了音,在潘燕再次俯到肖昆的耳边时,他按下快门,用手机照了好几张肖昆与潘燕的暧昧之举。
挑眉笑笑,许梓飞觉得这个恶作剧会很有趣,两个都让他厌恶的人,他想他们不快乐……
有一张很特别,那个角度,潘燕似在吻肖昆,肖昆轻笑着,舒畅而满意的笑容,潘燕的弯身,让她的胸前呼之欲出,雪白的胸脯,诱人……
许梓飞还记得上次方若白告诉自己的,梓瞳的号码。
移动手指,许梓飞嘴角噙了丝冷冽的笑意,发送,小小的信封图案在闪,您的文件正在发送中,请稍候……
抬头,肖昆正看过来,向他轻轻笑下,他也回了一笑,嘴角微挑,不满的,无谓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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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瞳正趴在床上看韩剧,她少有娱乐,现在看的,还是大学时看过的《巴厘岛的故事》,她不知道第几次重看了,那时,她最喜欢这个剧,还逼着霍明哲陪她看过一集,现在看来,她也认为她看过的韩剧只有两个,一个是这个,一个,就是所有别的剧,那些剧情或许不同,但都差不多一个感觉,只有这个,每次看,都会让她心疼的。
明明很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电话响了一声,她抓过来,有个彩信,她点开,接收的过程还有心不在焉的瞥向笔记本,赵寅成哭了,他在说:我没有办法,我只要一天不看到她,我就会疯掉。
曾经在年轻的时候,看这一瞬,心就软了,如果一个男人会为自己这样的哭,那么,就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了的……
梓瞳回头看自己的手机。
那个男人,和别的人在一起……
那个女人,有着精致,优雅,举手投足充满了女人味的蛊惑。
而他并不曾避开,坦然笑着接受别人的亲热。
梓瞳说不出什么感觉,心还沉在刚刚的剧情里,男主被妈妈掌掴,然后,男主说,他不能不见到女主,一天也不行。
感动的剧情,原来只是戏中……
现实总是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你避无可避,淋个透心凉……
其实一直心底啜啜,想着要怎么和他说起霍明晰来,可是,梓瞳轻笑笑,他真的需要自己的解释吗?
人最可笑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吧,没有自己在身边,他一样的如鱼得水,快乐自在,管是不是做戏,自己,在他的戏里,也许只是无关痛痒的角色吧。
梓瞳关掉手机,关掉电脑,拉严实了窗帘,再关掉灯,室内一片死寂的黑暗。
躺到床上,拥得被子紧紧的,梓瞳要睡一觉,所有的事,明天再想,无谓的伤心,她不需要。
她一直怕会心存希望,因为,失望会更加重失落感,黑黑的夜里,她要沉到自己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明天再想,现在,她真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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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近午夜了,一辆车,一辆车的相继离开,开场再绚烂,总是抵不过散场时的曲终人散,各有归途。
苏青青立在停车场的一侧,丈夫的车,偏偏这个时候出了毛病。
孙修文有些醉了,他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叫他再来接自己,苏青青站在一边,就在这时,一辆车停下来,苏青青见车窗摇下后露出的黎天佑的脸,她就甩脸看向一边,只当他是空气。
黎天佑和孙修文打招呼,“怎么了?”
“车子抛锚了……”孙修文笑道,“没事,我已经叫司机来接我了……”
“送你们一下吧……”黎天佑笑道,他下了车,看到苏青青倔强的别着脸,他觉得有趣极了。
孙修文开始还说不用,后来忽然想起什么来:“不然,青青,你先坐黎少的车回家吧,我明天还得出差,这车得送去修一下,一折腾就得半夜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站在这里陪我,夜里也蛮凉的!”
是的,夜一深,偶有凉意了,后背的缕空让苏青青感觉到一阵阵的发抖。
“不用,我陪着你!”苏青青说道。
“哎呀,不用卖一个还搭一个啊,这么晚,你打车回去,我也不会放心的!”孙修文说道。
黎天佑在一边还煽风点火:“嫂夫人是怕被我卖了吧,呵……”
孙修文亦笑两下,责怨苏青青:“去吧,别冷着了,司机还得等一会儿到呢!”
苏青青在丈夫怨责的目光中只有坐到黎天佑的车上。
车刚走不久,天就下起了小雨。
黎天佑看着苏青青别着脸看着窗外,他觉得有趣,他的手递过去,摸到苏青青的肩上:“穿这么少,会不会冷!”
苏青青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其实,你这样是不对的!”
“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只说明你心有鬼,只会挑逗我对你更感兴趣,孙太太,有时我真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结婚了?”黎天佑笑道。
“谁挑逗你……”苏青青火冒三丈。
“你……”车子停在路边,雨落下来,车窗四面一片的迷茫。
“开车,你要干嘛?”苏青青害怕了,黎天佑倾身过来,她向后退着,黎天佑拽住她的胳膊,她忙着挣开,后退,利落的开门下车。
雨浇下来,苏青青的裙子本就单薄,被雨一浇,全然贴到身上。
黎天佑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拽住她,雨淋得她的头发湿透,贴在脸上,楚楚动人,黎天佑拽了她向车边走:“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瞧瞧,湿身诱惑都玩上了,你存心的让我掉进陷阱里!”
直接扔着苏青青到车内,他也上车,落锁,从后座拽过一条毛巾来,扔到苏青青的头上:“快些擦擦,冻病了,我可没法向你丈夫交待!”
苏青青擦了几下脸,嘴里说道:“快送我回家,要不,我就自己打车回家!”
黎天佑叹口气,“好的,好的,这就开车,你这样的女人,我还真惹不起,太认真的女人,真是不好玩!”
车子再次开动,车内陷到一阵的沉闷里,两个人都觉得别扭,黎天佑拧开音响,午夜里的电台节目,都是成人频道,两性话题,什么技巧,什么高潮的,苏青青脸烧着了,胡乱的擦着脸:“关了吧……”
是挺尴尬的,黎天佑关掉了,在身边吃不到,再听这些,不是折磨是什么。
偏他嘴上无德,还要说:“你这个女人,到底结婚没,这么不识逗!”看到苏青青狠狠看过来的目光,他只有说:“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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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昆离场的时候,潘燕还有特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搭到他的肩头:“今晚你到哪里?”
吐气如兰。
肖昆扭头看她:“想必你的住处,已经有人安排好了吧!”
潘燕轻笑,贴近他的耳边:“如果你有安排,我乐意奉陪!”
肖昆正了正神色:“你回酒店吧,我很累了,明天见!”
潘燕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笑,见肖昆语气倦倦,她就识趣落后了一段的距离,刚出大厅,就有记者在照相,她摆出专业的笑容来,看着前面离得她已经远了的肖昆,心里怆然有些失落,今天的肖昆,让她感觉与以前有着明显的不同,上一次,他的热烈,她还记得的,她成名前,也有过别的男人,但成名之后,入幕之宾只肖昆一人,他是一座高山,在他之后,她看不上别的男人。
肖昆坐到车上,就迫不及待拿出电话来,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也没有。
再问手下:“怎么样?”
手下回禀:“小五说梓小姐直接回家的,再没有出来!”
肖昆点点头,“去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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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大作,惊了梓瞳的睡梦,她迷糊中摸到电话,拿起时,才意识到电话已经被自己关机了。
是门铃声。
她忐忑不安的走到门前,门铃声已经不响了,似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低低一声,隔门传来:“是我……”
梓瞳犹豫了下,但还是打开了门,门外,肖昆挑眉,冷冷的问她:“我说,你还欠我个解释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