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云季和谢全最怕见到的就是江一生,当初是江一生把他们从向文社挖走的,也是江一生许给他们的好处和诺言。
在合作初期,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们最喜欢见的就是江一生,每一次见面都有好消息。
可是自从他们的综艺节目《谈笑茶馆》的收视率没有起来之后,他们心中就有些惴惴了。
他们做谈笑茶馆还有酉戌班的新闻发布会,何向东就去北大做学术讲座;他们做谈笑茶馆的首期节目,何向东就去弄向文社十周年大庆;他们为了开门红,请来了天王巨星蓝波,可蓝波在录完节目之后,立马屁颠颠又去看向文社的演出了。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很不顺,自从他们离开向文社,开始自立门户的时候,何向东就一直在跟他们作对。
不管他们做什么,何向东就跟他们对着来。
他们做的综艺节目的收视率也一直是被何向东的万象归春压着打,要知道何向东合作的只是北京台,而他们合作的却是央视啊。
何向东背后的团队就是他的向文社,说白了,也就是他一个人而已。而云季和谢全背后的团队却是娱乐圈的大鳄,恒洋娱乐。
云季和谢全手上攥着一把好牌,从牌面上看,他们所有的牌都比何向东要好,可是这一手好牌却被他们打成了这副鬼样子。
酉戌班就是个赔钱货,开业到现在就前两个月有盈利,再之后就一直在赔钱。
《谈笑茶馆》的收视率根本上不来,一直表现平平,一直在被何向东的万象归春压着打。
他们后来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不顾自己身份,腆着脸去参加了相声大赛,后来还厚着脸皮用了何向东许多包袱,结果最后却被何向东的徒弟陈军给打败了。
他们跟何向东是同辈人,在外界人眼里,他们是直接跟何向东和向文社叫板的相声新贵,可就是这样的相声新贵,却被何向东的徒弟虐成这样。
丢人啊。
相声大赛播出之后,酉戌班的生意遭遇了更大的挫折,现在几乎是门可罗雀了。
《谈笑茶馆》的收视率也是每况愈下,他们倒是想搞点大新闻,可是央视也得允许啊。
就这样,他们这段时间过得别提有多艰难了。
酉戌班的11月份的补助钱他们也没拿到,这钱一直是恒洋娱乐给的,就是给他们酉戌班补亏空的。
钱没拿到也就算了,他们俩人还在央视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是恒洋娱乐和央视有打算把他们《谈笑茶馆》拿掉的打算。
这回他们终于是坐不住了,立马来到了恒洋娱乐,愣是在江一生门口罚站了四个小时,这才见到江一生。
云季心中惴惴不安,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腰部都稍稍有些弯了起来。
江一生伸伸手,说道:“别站着了,坐吧。”
云季非常客气道:“您先请。”
江一生往前两步,直接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云季和谢全纷纷一愕,江一生平时是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待客的,他的办公桌只有一张椅子,是他自己坐的,办公桌前面根本也没有椅子摆放。
这让他们俩人坐下,这还怎么坐?他们坐沙发,江一生坐在办公桌后?这都隔着好几米远呢,还怎么聊天?
云季和谢全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这是江一生根本不想让他们坐呢。
云季摸摸鼻子,说道:“不了,我们刚刚在外面休息够了,现在腿脚有点不利索,站一会儿吧,不坐了,站着舒坦。”
人家不让自己坐,结果自己还给对方找台阶,他妈的,就没这么憋屈的事情。
云季和谢全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再怎么不爽,他们也得忍着。
江一生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说道:“那行,不嫌累就站着吧。”
云季笑着道:“不累,不累。”
江一生放下茶馆,双手搁于腹上,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云季看了谢全一眼,谢全微微颔首。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了吧。
云季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因为马上也快到要到元旦了嘛,咱们恒洋娱乐不是都有元旦演出的嘛,我是觉得能不能有我们酉戌班帮得上忙的地方。”
谢全看他一眼,得,这位主还是绕了一下。
江一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元旦演出啊,那还早,你们去找小杨报名演出吧。”
云季咬了咬牙,神色谦卑:“是,我们一定好好演,我们酉戌班的相声水平还是能保证的。就是……就是现在相声行业不景气,我们……我们酉戌班还需要江总您多帮扶啊。”
江一生点点头:“那是的,毕竟酉戌班也是我的生意嘛。”
江一生把我的生意几个字咬的重了一些。
云季和谢全心中更是别扭,云季虽说是酉戌班的班主,可是这酉戌班却是人家江一生的产业。
他们为了江一生的产业,这么低三下四去求江一生,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他们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可是不管他们心里有多憋屈,酉戌班却是他们不能丢的,他们要是连酉戌班都丢了,那他们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不管如何,他们绝对不能让江一生放弃酉戌班,江一生放弃了酉戌班那也就是放弃了他们,那他们也就完了。
云季忍着心中的憋屈,他说道:“江总,酉戌班这个月的资金还没到账,您看……”
谢全也看着江一生。
江一生搭在腹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脸上笑容慢慢收敛,逐渐冷淡下来。
云季和谢全两人心中更是惴惴。
房间里面静的可怕,气氛也很压抑,云季和谢全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稍顷之后,江一生面上的笑容彻底没有,凝结在脸上只有彻骨的冰寒,他冷冷注视着面前两人,伸手猛拍了面前桌子,一声厉喝:“砰,你们还有脸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