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莳千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摸摸他的脸,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仅仅这一句话,便让他心神巨震,爱人的话哦,总是能最直接地直达心底,爱人的话哦,总是能最直接地抚动他的情绪。
"女人,难道你不该对我有所表示吗?"子季握了握拳,永远不变的少年面孔上满是怒气,银色的竖瞳几乎眯成一条缝儿,他看上去很生气,可银钩尾巴却泄露了他的心情,因为那尾巴,正在焦急地摇啊摇啊!
他穿着一件武服,露出胳膊同小腿,显得干脆利落,银色狮子头发并不多加打理,却让人觉得直率舒服。他收敛了他十二张黑色翅膀,他拒绝回黑暗位面成主,他便是要陪她一同战斗,一同生存!
陆莳千捏住他的尾巴,一寸寸往上滑:"多日不见,小狮子还是这么有精神。"
子季少年的俊脸使劲一红,只觉被她握住的地方酥痒难耐,可口中依然不甘示弱:"呸,小狮子,谁是小狮子,难听死了!"
"小千儿,人家也好想要咩!"离境抛着媚眼,吹了吹修长的十根指头,妩媚地说道。他今日穿着红莲对襟长袍,三千青丝以红珊瑚发簪别住,肆意倾泻,他整个人都显得那么显目耀眼。只是,若细细观看,将那眼中浮于表面的妩媚减去,便会发现那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深切情意,在看到她归来之时,怦然迸发。
陆莳千摸摸他的发,就像摸着一个孩子的头那样:"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虽然你样子那么漫不经心,可我能看到你的真意。"
离境眼中蓦然幽深,那终日不变的妩媚之色终于有了丝丝裂痕,此刻,他恍如那空谷中的幽兰,雪山中的雪莲。但很快,他便恢复过来,撅着红唇道:"讨厌呢。"
"回来就好!"见陆莳千望过来,殇淡淡地说了句。只是,他语气那么淡,为什么他眼中的情那么深?这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爱恨观感的人,只会用行动证明他对她的看重,他会去爱,但不会去表达爱。只因那爱已经深入了他的骨血,只因那情深入了他的经脉。
他缓缓地擦拭着他的红**剑,他依旧穿着黑色的战甲,他的发黑红相间披如瀑,他的角优美有力弯如刃,他是魔神,他是战神,他的脸冷酷冰寒,他浑身上下沐浴惊人煞气,但手臂间为不可查的颤动却泄露了他的心。
陆莳千摸着他的角,口气放肆而挑衅:"什么时候,我们再打一架?"是的,对他这样的人,表达爱意,也需用这样的方法,他们的情义从一开始,就是在打斗中获得,日久弥深。
果然,殇猛地眯起了眼,大是振奋,但神色却依旧冰冷:"随时恭候。"但却因被她摸了角,又是一阵阵地软。
"主人,我可不可以也得到如此待遇?"青龙优雅地举起杯子,浅浅抿上一口茶,他姿势闲适,神情淡然,可那长袍下的身体,却猝然紧绷,他素爱云淡风轻地看这世间一切,他智慧无比,可遇到她,堕了心,他便多了分牵挂,多了世人的欲望。
他穿了件青色长袍,满头青色头发于脑后扎起,却又扎得不那么紧,几缕碎发贴于额头,更显得额头三滴水珠晶莹欲滴,整个人气质尤为出尘。
对这个男人,平心而论,她并不深爱,两人认识时日尚浅,而他又将自己隐藏得太深,但自那日,两人关系莫名突破,他同她缔结本命契约,他便已经将命握于她手。所以即使现在不爱,也不妨碍她对他的欣赏,而两人产生亲密的关系,更让她不能将他拒之门外。
她以手轻轻抚摸他出尘清逸的脸,缓缓的,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青龙放下杯子,握住她的手,青色的深瞳深深地注视她,什么优雅,什么淡然,全丢脑后。
"..."妖红在最下首,见陆莳千看过来,有些紧张,有些慌忙,他抬头看看他,又深深低下头去。爱在心头口难开,说得是他这种情况。
他今日穿了件淡棕色衣服,极不显眼,他妖媚的脸被他藏着,他让陆莳千看不见他,他让自己低到微尘里,可在他不经意时,在自己也没注意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抬头,偷偷地瞧一瞧她,看以看她。
陆莳千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抬起他的头:"笑一笑,嗯?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妖红身子怔了怔,只将头低得更深了,可那眼中的喜悦,却是藏也藏不住,止也止不住。
陆莳千只觉自己很感叹,她自每个美男脸上看过,大喊道:"我回来了!"
众美男各自微笑着,回应着她。
陆莳千说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经历,从荒野草原,到沉羽汪洋,到死亡禁地,说到危险时,众美男虽是表现各异,但却都表示了各自的担忧和关怀,说道顺利取得空间之棱时,众美男又为她而高兴。时不时有人问出问题,整个气氛极为热烈。他们都迫切地想知道她更多的事,都想知道没有他们在身边,她是如何渡过的...这一说,便说到了半夜。
白舍不得陆莳千劳累,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了,小笨蛋,去休息吧。"
众美男相互望了望,各自眼中都有些异样,齐齐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陆莳千隐隐觉得奇怪,可又不知哪里奇怪,和白告别后,回到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由白亲自设计,格调非凡,摆设奢华,使人赏心悦目之时又觉得舒适,千年黑檀木大床,珊瑚家具,寒玉靠椅,再加上羊驼厚地毯子,各种精致到极点的家具,能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为之心折心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