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将张叔带到了自己经常落脚的山洞,张叔了然的说道,“这就是你师父呆过的山洞吧?”
明月眼神闪了闪,点头应道,“师父还教过我打猎,给我留下了趁手的武器,咱们去猎一只兔子。”
说着明月便在山洞里翻找出自制的弓弩,对着张叔挥了挥,说道,“找到了,走吧。”
明月曾经作为一个随军军医,这么多年常年呆在军队里,时常跟着大家一起训练,自己做一把这种简单的弓弩,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郎中很是好奇明月手里的东西,“可否给我看看?”
明月点点头,将弓弩递给张叔,并嘱咐道,“别按这里,一按这箭就射出去了。”
张郎中仔细的翻看着手里的弓弩,听着明月给他解释怎么用,心里不禁感慨,这么神奇独特的武器,明月这师傅真是个高人啊。
等张郎中看的差不多了,这才将弓弩还给明月,两人一起去找兔子去了。
待看到了兔子,明月有弓弩在手,出手如电,快速精准射中了兔子,看的张郎中是一愣一愣的,这才一眨眼功夫,刚见着兔子的面,这就猎上了?
明月跑过去将兔子提着,在张叔面前晃了晃,笑着道,“搞定了,张叔,咱们回吧。”
张郎中听的明月叫自己,才从明月显露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忍不住感叹,“月儿,你这箭法可真是精准啊。”
明月如今胡诌起来都不用打草稿了,笑着说道,“我师傅还说呢,他说教了我这么多东西,也就这箭法他是最满意的。”
脑子里突然回想起曾经的自己,总想着什么都赶上李昊,生怕自己比他差,可什么都赶不上他,也唯独只有那枪法,跟李昊能不相上下。
张郎中接过明月手里的兔子,嘴里喃喃的道,“你这丫头,真是神了,箭就是射在腿上的。”
回去之前,两人还是再去了一趟山洞,这弓弩明月并不打算带下山,继续藏在了山洞里,两人这才提着兔子,顺便捡了陷阱里的野鸡,便直接回去了张郎中家。
张郎中心里便一直思索着,难怪月丫头胆子这么大,敢一个人往大凉山跑,就刚刚露的这一手,怕是一般的野兽也近不了她的身。
这一样样的本事,不停的往外冒,身上不知道还藏了多少本事呢,同时也打心里为她高兴,能遇见这样一个高人师父。
虽还没有行拜义父之礼,但是张郎中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明月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两人刚能看到张家的院子,明月便见着张奶奶站在门口张望着。
待两人到了跟前,张老太见着张叔手里的兔子和野鸡,说道,“我道是你俩不声不响的去干啥去了呢?原来是嘴馋跑山里抓野鸡兔子去了。”
张叔将野鸡递给张老太,笑着说道,“娘,这兔子可吃不成,这是咱抓来做接骨试验的,若是成了,再去医治徐家少爷的腿。”
张老太笑着道,“是娘误解了,你们俩赶紧去收拾下,吃晚饭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兔子也抓回来了,明月也不想太拖,第二天,做好一应准备,明月便抓来了那一直兔子,开始试验手术。
其实这手术对于明月来说,虽然受到了条件的局限性,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为了消除张叔的顾虑,明月还是认真的给张叔演示一遍。
张郎中在一旁帮着明月给兔子灌下了麻沸散,等兔子彻底失去了知觉,明月便开始拿起手里的工具,动作娴熟又快速的切断了兔子的腿,然后又是快速的将兔腿接起来,接骨,固定,缝针,动作娴熟,步骤有有条不紊,神情淡定而认真,时不时叫一声张叔帮帮小忙,或是递一递工具。
这是一个精细的活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郎中从刚开始的忐忑,紧张,到吃惊,再到震惊,明月的动作,似是演练了千百遍一般,那一双手,手指翻飞,让人眼花缭乱,却又舍不得眨一眨眼。
只到给兔子腿包扎好伤口,张郎中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待一切处理妥当,明月抬头,便看见了张叔带着震惊的表情,于是笑着开口解释道,“师父教过我之后,我偷偷拿着兔子练了不少的手。”
张郎中终于回过了神来,充满期待的对着明月说道,“可否将你这手术的步骤,和每一步这么做的原因给我讲一讲?”
明月担心张叔怀疑,随时不忘带上自己的师傅,“还好当时我也好奇,都一一问过师傅,不然我还讲不出来呢。”
明月也毫不隐瞒,将自己的所学,毫无保留的一一仔细的讲给张郎中听,张郎中也是完全沉溺在明月所讲的知识当中。
待明月这一套讲完,张郎中觉得自己对医术的了解又了新的更进一步的认知,不,应该说是突破性的认知。
作为一个大夫,听完明月对手术的讲解,看完明月这一套实际的操作,他觉得,以明月如今所学,治好徐家少爷的腿,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张叔说道,“既然徐家少爷的腿再拖会影响康复,咱们也别拖了,明天就去徐家找徐员外谈吧,就不用等兔子试验的结果了。”
明月心里想着便是徐家少爷的腿拖久了有碍恢复,毕竟若是时间长了,腿骨彻底长歪定型了,就没办法正骨固定恢复了。
既然张叔已经放心,答应即刻前去,明月当然乐的开口,点头应道,“那行,我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咱们明天就去徐家。”
张叔道,“吃过饭回去吧,咱们还得商量商量,如何让徐家答应咱们如此治腿。”
明月笑着道,“这有何难,就说这是您的独门秘方,除了我这个药童,其他人都不得在场,且在我们出去之前不得有人打扰,到时候给徐家少爷麻沸散一灌,谁会知道咱们切开了他的腿的,等咱们手术都做晚了,他们再怎么反对也无效了。”
张郎中有些担心的道,“这要是事后徐员外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明月抱着手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口说道,“这徐员外要是心疼他这儿子,不想他儿子以后是废人,就不会找咱们麻烦,肯定会任由我们折腾的。”
张郎中看着明月一手的兔血全摸在了自己下巴上,开口道,“赶紧去将手跟脸洗洗。”
明月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手上还有兔血,全抹自己下巴上了,尴尬的笑了笑,冲了出去,找水洗手洗脸去了。
当天晚上,明月回了明家,告知了家里人情况,说是张叔研究的差不多了,明天便跟着张叔过去徐家,给徐家少爷治腿。
明老太听的明月的话,一脸希冀的道,“那咱家四郎是不是就能放出来了?”
刘氏在一旁一声冷哼,“那徐家少爷即便能治好,四郎也打了人犯了法,有那么容易放人的?”
明老太气的指着刘氏骂道,“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就不想我家四郎好?”
见着又要吵起来了,明老爷子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这明家老爷子,当家人的权威还是有些震慑力的,两人都有些愤愤的闭上了嘴。
这时候明老爷子才发话道,“当初县太爷不是说了么,若是徐家不再追究四郎,四郎就没事儿了,明天我跟着一起过去徐家,求一求徐员外,放过我们四郎。”
明月心里早有了打算,想求徐家放过四叔根本就不可能,她手里唯一的筹码,是徐家少爷的腿。
不过既然爷要跟着去,明月也不好阻止,只好让爷跟着去了。
第二天一早,明月收拾了一番,便起身准备去张叔家里,当然准备跟着一起去的,还有爷跟不放心爷和自己的大伯。
从知道明月要去徐家,许锦娘就一再的嘱咐明月,到了徐家千万不要冲动,生怕明月一冲动,又拖刀子砍人,心里又担心,害怕徐家记恨明月上次的事情,对明月怎么样,絮絮叨叨一直到明月出了门,才停了嘴,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担着。
等到了张郎中家里,明月便见着张叔正在收拾准备着手术需要的各类东西,明月上前说道,“张叔暂时不必准备,今天过去,怕是用不着动手术的。”
张叔不解道,“为何?”
明月细细将自己的推测及打算说了出了,“咱们去医治徐家少爷,前提势必是要让徐家答应不追究四叔的责任的,咱们今天就去治了,徐家若是反悔了,咱们却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所以,咱们一定要让他们先去县衙,放弃追究四叔的责任,待放了四叔,才答应给徐家少爷治腿。当然,咱们说徐家少爷的腿能治好,那徐员外肯定会另请名医,再次确认,若是其他大夫能治好,也就用不着咱们了,该怎么收拾咱明家他照样怎么收拾咱明家。这些都需要时间,等徐员外找不到人能治好他儿子的腿,自会办好一切来找咱们。”
张郎中点了点头,应道,“你说的对,小小年纪,便这般细心,张叔在你面前都觉得惭愧呢!”
明月笑着应道,“上次跟着那徐员外一闹,便知道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这不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么。”
明老爷子跟明老大在前厅等着,见张郎中跟明月都空着手过来,便疑惑的道,“张郎中不背药箱么?”
张郎中应道,“即是答应了月丫头,救她四叔出来,今天当然是先去谈判的,若是给徐家少爷治好了腿,徐员外又不放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明老爷子也觉得张郎中说的挺有道理,只是要怎么去谈判?
张郎中继续说道,“两位跟着去就是,我已经跟月丫头商量好了,剩下的交给我跟月丫头便是。”
明老爷子听的张郎中愿意帮忙,忙感激的道,“那真是多谢张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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