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听了许桐的话没有恼,依旧不急不缓地说:“本来,是准备了一大笔钱给许小姐的,但一见许小姐的面,我就改变了初衷!”
许桐一听对方的意图明确而直接,就是要来拆散自己与冬晨,口气立刻由尊敬变为不屑地问:“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初衷?”
“虽然许小姐也是一个俗人,但和你说了两句话,我就知道用金钱买不来许小姐与晨少感情的!”
“你知道就好!”许桐的声音一下提高起来,血往头上涌,眼泪也往上涌,那人很平静地等着许桐平静下来才说,“那我用亲情来买换你这份爱情呢?”
许桐愣了一下,表示不解,那人继续说:“你家小贝不是马上要调回市法院,你答应不与晨少往来,就算七年后他出狱来找你,你也可以做到不与他往来,当然你再婚本来是最保险的,但我前面讲了不逼迫你,所以只人你自己做到了,我可以保证你家小贝一帆风顺!”
许桐没想到对方把自己家什么都摸得清清楚楚,眼泪都涌到了眼睑,她还是生生地把眼泪压迫回去才问:“这位先生,你的问题都问完了没有?我能不能也问你几个问题?”
中年男人很有礼貌地点点头,许桐便说:“那冬晨坐牢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中年男人摇摇头说:“许小姐,你误会了,晨少坐牢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是毁晨少前程的事,我们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事!”
许桐点点头说:“虽然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我听明白了,晨少的前程是非常重要的,你们不会毁,别人的前程就是无所谓的,可以任由你们搓扁捏圆,对吗?”
“许小姐,请原谅,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许桐看了那人一眼说:“我去西北监狱见不着冬晨,还有写信给他都被退回来,都是你们的杰作?”
中年男人听了好一会才说:“许小姐,你太冲动了!”
“不,这是我必须弄清楚的!”
“你必须弄清楚什么?”
“到底是冬晨所为,还是你们所为?”
“如果是晨少所为如何,如果是我们所为如何?”
“如果是冬晨所为,不用你们找我,我对他也避之不急;如果是你们所为,对不起,我的感情是不用任何东西来交换的!”
中年男人看了许桐一会才说:“许小姐,讲这番话的时候,可有考虑清楚!”
许桐迎上中年男人的眼光说:“我的话讲得非常明白了。”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那与许小姐的谈话,该谈的都谈了!”
“但是我的话还没有问完!”
“许小姐还有话?”
“我的大儿子明瑄,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
“许小姐此话何讲?”
“不是你们带走,这案子,市公安怎么会一拖再拖,拖了快一年还没有任何进展!”
“在许小姐的眼里,我们是这样的人,那就由许小姐认为好了,不过虽不知道瑄少的下落,但是我个人认为,如果想瑄少将来有一番作为,有别的家庭,也许更利于他,许小姐也应该懂得放手!”
“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好残忍,用所为的作为,就可以离散人家母子的血肉亲情,在你们眼里,作为比亲情显然重得多!”许桐悲愤地叫了一声,“你们把瑄儿还给我,我不要瑄儿有什么作为,我只愿意他快快乐乐在我的身边平平安安地长大!”
中年男人听了便说,“许小姐,你别太激动了,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打这样的比方,我想你之所以打这样的比方,是因为没亲情,所以不明白其中的宝贵之处!”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谁没年青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许小姐,该讲的,我都讲完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的今天,我们在这里见面!”
许桐一下站起来说:“不用,我现在就考虑好了,我的爱情是不用任何东西来交换的!”
中年男人听了摇摇头说:“许小姐口口声声说,我们破坏你的亲情,好残忍,让你选择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选择亲情?”
许桐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说:“这,你更不明白,冬晨之于我不仅仅是爱情,他早就是我亲情中的一部分了!”说完,许桐便拎起自己的袋子转身走了。
许桐是挺胸昂头离开咖啡馆的,一走出去,她就觉得手脚都软了,虽然自己的这种选法,冬晨也许同样见不着,还耽搁了小贝的前程,但她还是自私地按自己的想法选了,其实冬晨真的就是她做的一个梦,一个可遇而不可得的爱人,自己早就该清醒了,她与冬晨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早就应该各回各的轨道,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怜悯!
这个道理,许桐想得通,只是怎么想,心都一抽一抽地疼,回到家,把华婶吓一大跳:“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可能是东西买多了,拎不动!”许桐掩饰地说。
“快放着吧,下次我跟你一起去买菜!”
“华婶不用,家里只有妈和明珏,我不放心!”
华婶忙把东西接过去说:“你快去歇着吧!”
许桐放了东西,见明珏在摇摇车里睡着觉,许阿娘半躺在沙发上晒太阳,很安宁祥和的一幕,许桐给许阿娘盖了一下被子,就回了房间,关上门,就哭了起来。
晚上,一家人吃过饭,许桐侍候完老的和小的,才对要去看书的小贝说:“小贝,姐有话跟你说!”
小贝有些惊奇地问:“姐,有什么事?”
许桐把小贝拉到阳台上,小贝有几分好奇:“姐,这么神秘,到底有什么事?”
“小贝,你觉得我们家眼下与以前相比如何?”
“姐是指哪个以前?”
“当然是指不包括冬晨的那个以前!”
小贝便说:“那自然不知好了多少?”
许桐看了小贝一眼又说:“你对现在的日子满足不?”
小贝一听就笑了:“姐,我希望家里过得更好,我有信心让家里人过好的!”
“小贝,我知道,只是…”
“姐,有什么,你只管讲!”
“我今天做了一件事,可能会耽搁你!”
“耽搁我?”
“对,甚至耽搁你回市法院,你会不会怨姐?”
小贝愣了一下才说:“姐,虽然回不了市法院,我会有那么点舍不得,但你记得我曾经说过,为了你的幸福,就算是拼却前程也无所为的话!”
许桐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说:“小贝,这跟姐的幸福无关,姐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姐只是跟人赌了口气,可能这口气还毁了你的前程!”
小贝听了就笑了,伸手拍拍许桐说:“姐,你现在动不动就哭,真的不象你了,我之所以能进法院,是因为姐夫,那不能只得益于他给我带来的利益,而不承担他给我带来的损失,虽然区法院不象市法院那样有光环,但却可以做许多实际的事,这些事虽小,却很锻炼人。并且没有姐夫,我连区法院也是进不了的,现在不管我在市法院还是在区法院,我都在做法官呀,这已经是我的梦想了!”
“小贝!”许桐伸手抱着小贝的头说,“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姐还好怕,好担心!”
“姐,就算是法院待不了,以小贝的本事,说不定混得更好,这样也许更不欠什么了!”
许桐没想到小贝连这样的打算都有了,听了才破涕为笑了:“以前,我好想自己能把一家人全都顾到,其实,现在看来,我还全得依仗一家人!”
“姐,你还有这么大的野心,以前呀,我最担心的是大姐,现在看样子大姐倒比谁都滋润,其实人一旦把自己认为特别重要、特别在意的事看开了,反而还快乐一些!”
“小贝,你讲话越来越有哲理了!”
“姐,我的哲学本来就学得不差,上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哲学,如果不是一个男人,肩上的有担子,我更想做个哲学家!”小贝做出一副极深沉的样子,许桐忍不住又笑了,好一会才说,“小贝,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催瑄儿的案子,也还在想查出冬晨案子的问题?”
小贝点点头说:“那是,这两件事是我的心事,这市公安,我都想去投诉他们了,不过我听说这公安局长是就执行大队那个副队长的爹,估计投诉也是没用的!”
许桐有些诧异,不过一会叹了口气说:“我有种预感,他们是故意的,弄不好就是…”
“姐,姐夫到底是个什么出身,我觉得这里怪怪的,现在所有的事就象遇着一面墙,那墙不仅没一丝缝,还是铁铸的!会不会这一切跟姐夫有关?所以我们只能在原地动弹不得!”
许桐苦笑了一下说:“现在想来,冬晨的一切就跟梦一样,我对他压根就不了解,也许你讲的很有道理!”
“对了,那天我从法院出来,遇到一个叫王波的!”
“王波!”
“对,一个混子,听人说跟这执行大队副队长是表兄弟关系!”
“执行大队副队长,那个姓宋的?”许桐一听有些诧异,小贝点点头,许桐摇摇头说,“这么巧!”
小贝就大约把见到的王波的模样、身高说了一通,许桐一听便说:“跟关押我时遇到的那个王波,很相同!”
“那我想办法把我看到的这个王波用电脑绘出来,这个就不是我善长,我可能要略花点时间!”
许桐点点头,小贝又说:“如果是这王波,那可就奇怪了,他根本就不是市公安的人!”
“不是公安的人?那他这种行为算什么?”
“非法绑架!”小贝说完就急急忙忙回他的房间。
虽小贝说不善长,也不不过第二天就把他大致见着的王波的模样绘出来,许桐一看便说:“我的视力虽不是特好,见到这个王波的时候,也基本都在光线特别不好的情况,模样不特别肯定,但神态很象!”
“他们弄那些效果,本来就不想让你看清,这个王波,我见着的那次,光线不好,也是在路灯下看到的,也只能画个神态出来。”
“虽然还不太肯定,但极有可能是这个王波,那他不是公安的,为什么冒充公安的关押我?”
“所以这中一定有蹊跷,不过,如果真是这个王波,你被他们关押没有留一点痕迹,就非常好解释了,这个王波的表哥是公安的,又或者他表哥也参与,他表哥做为一个有经验的公安人员,想做到这一点就太容易了!”
许桐点点头说:“他们花这么大精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坐实姐夫的罪证,前面我一直怀疑,现在我敢肯定你被审问的时候,他们录象了,利用的只是你的回答,而问题全都做了处理,对完全隔绝的情况下关押的姐夫,利用这段做了手脚的录象来个突审,再利用姐夫对你的在意,做一些别的配合的效果,姐夫应该是中计了,然后他们毁掉录象,整个案子就变成姐查无对证,是姐夫自己认罪的!”
许桐听了叹口气说:“也许你分析的都没错,如果是这样,他们把罪证毁了,我们还能如何,而且冬晨对我…的信任度就这么差!”许桐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
小贝一见便说:“姐,你又开始儿女情长了,本来他们做得天衣无缝,死无对证了,但做梦也没有想到,能让我遇上这个王波,这个王波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但给我的感觉毛毛燥燥的,应该好对付!”
“但是小贝,即便你从王波口里打听到什么真相,这个王波随时可以反咬你一口,而且他还有个做公安的哥哥!”
“那是,不过你这么倒提醒了,不要贸然行动,如果你要报案,如果想立案,王波肯定是个非常不可靠的证人,但当时还有两个人,我们可以利用王波找到另两个人,又或者能得到一些还没有销毁或不经意留下的一些罪证,那你被非法关押的这一案就很有胜算的把握了,而你的案子能打赢,给姐夫翻案就很容易了,但也得姐夫是被冤枉的情况,如果姐夫确实犯了罪,那就另当别论了!”
许桐知道小贝一心想当大法官,在法案不能经手大的案子,冬晨这案子应该不算小,如果照小贝分析得有道理,应该还是连环案,估计对他一直想办案的神经刺激不小,所以他的思维特别活跃,继续说:“只是他们花了这么大代价要至姐夫于死地,是为什么?”
许桐想到陈风哥所讲的话,好一会才说:“可能是他办天星和祝友明的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
“这就对了,弄不好这两个案子,姐夫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正好有不利他的揭发信,于是大家默而不宣,一起努力就把姐夫给黑了,姐夫真可怜,现如今想做个清官也不容易呀!”小贝摇摇头,许桐听得心惊胆颤:这一会,冬晨在小贝的心目中就成清官了!
许桐为了冬晨可以陪他去坐牢,甚至可以做更多,但始终认为冬晨的财产来路不明,所以从心里否认小贝的认为,于是赶紧岔了话说:“这只是你猜测的!”
小贝点点头说:“是呀,只是我猜测的,就如姐夫这个人吧,也算人精了,就算中了计,被人家算计了,应该很快就清醒过来,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他没反应过来?”
“他不见你,又不收你的信,肯定就是没反应过来,所以也许我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许桐听了小贝的这句话,虽不知道是不是小贝所猜测的这样,在中年男人面前,她也可以外强中干,但如果真不是中年男人所为,而是冬晨的不信任,她在心里却是非常失落的,好一会才问:“小贝,你说瑄儿的案子没有进展,会不会跟这个宋副队长有关系?”
“我觉得如果这个王波就是抓你的那个王波,这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过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个宋副队长都不会真心给我们办瑄儿的案子!”
许桐听了小贝讲这么多都有道理,只觉得害冬晨入狱是一伙人所为,而弄走瑄儿应该是不同的人才对,那见不着冬晨又是哪伙人所为,于是心更乱了。
一晃许桐的产假就到时间了,因为有丢失过一个明瑄的教训,所以许桐有些不放心把许阿娘、明珏丢给华婶,于是给顾一寒打了一个电话说:“顾总,我…想推迟几天上班!”
“哦,没想到人家讲当妈妈的人都不离开孩子,这话果然是真的!”
“顾总,我这个孩子太容易生病,我妈的身体也只是刚刚恢复了五六成!”
顾一寒立刻笑了起来说:“好了,跟你开玩笑,正好我这几天在搬公司,你迟几天就迟几天好了!”
“搬公司?你为什么搬公司?”
“公司业务要扩大嘛!”
“呀,顾总,你真厉害,公司才办没到一年多就壮大了,顾总你和毕总真厉害!”许桐由衷地称赞。
顾一寒笑了一下把新地址说了,许桐才把电话挂了。
小贝到肯德基几次都没碰到替他垫钱的女孩子,又不知道那女孩子的名字,心里挺愧疚,没想到一晃就过了半个月,区法院突然流传出他要被调回市法院的说法,小贝不由得有几分着急,周五的中午就跑到肯德基,中午这家肯德基的人就更少了,而且小贝是吃过饭去的,所以基本没人,只有角落坐着一个肯德基的服务员,正面台上的几个散在各处的人员一看有人进来,都一齐说了一声:“欢迎光临!”
小贝一看几个人中依然没有那个女孩子,刚想打听,却觉得角落坐着那个女孩子有些象,正要走过去,那女孩子听到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小贝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孩子,于是一笑便说:“我总算找到你了!”
女孩子先愣了一下,然后认出小贝说:“是你呀!”
小贝赶紧把欠的钱掏出来递给女孩子说:“这是我欠你的钱,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你!”
“我换了班,换成夜班了!”
“怪说不得!”
那台里的一个小女孩子冲那女孩子挤挤眼问:“小茜,是你男朋友?”
女孩子脸一红说:“你胡说,这是顾客,上次少钱了!”
“这个顾客好象来了好多次!”
小贝忙冲女孩子一摆手说:“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贝一看下班到时间了,赶紧把卷宗关上,然后拿起单车钥匙就跑出法院,直接蹬着单车到了肯德基,走进去就见那个女孩子在忙碌,便走过去说:“给我五对奥尔良鸡翅!”
女孩子愣了一下,然后就给小贝装了五对鸡翅递了过来,小贝接过鸡翅就趁机问:“你几点下班?”
女孩子又愣了一下,才用有点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八点!”
小贝冲女孩子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了出去,然后给家里拨了个电话说,“妈,我今天加班,别给我带饭了!”
小贝寻了个地方坐下来,从来不喜欢啃什么鸡翅的他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啃了一会终于啃出味道,才知道大宝、许桐、毛毛他们为什么都挺喜欢啃这东西的,好象垃圾食品也有值得一啃的地方。
啃完鸡翅的小贝一直等到八点,终于见换了一件白色T恤,牛仔裤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小贝立刻迎上去说:“我叫许小贝,我送你回家吧!”
那个女孩子显然预料到小贝的出现,脸略一红,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小贝立刻得寸进尺地说:“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
女孩子一笑露出一对漂亮的小虎牙。
有了手机号码小贝便说:“可是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何茜!”
不管许桐多不想上班,推了一次假,不好意思再推了,于是千叮万嘱一番许阿娘,小贝又说中午他都会回家照顾之类的,许桐才不太放心地去上班了。
顾一寒真的搬了公司,比前的地方大了不少,许桐心里感叹:到底还是做老板好呀,发展这么快!
很快许桐又过上了早朝晚六的打工生活,把手里的报表又检查了一遍,顾一寒终于忍不住问:“许桐,你回来上班也有一个月了吧!”
许桐有些好奇地问:“顾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给你加工资!”
许桐先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算不算冬晨出事后的一桩喜事,顾一寒见许桐吃惊的样子便说:“你每天都拼命地做,没注意看报表吗?”
许桐瞅了一眼报表有些不解地问:“报表在我生孩子之前都是亏损,现在的报表已经盈利了!”
“公司盈利了,我就不该亏待我的员工吧!”
许桐才笑了说:“恭喜顾总!”
“除了要给你加工资,我要租一个更大的地方,我还要有一个正式的财务,你给我当财务老大!”
许桐又笑了:“顾总,这才赚几个月的钱,你就开始败家了!”
“难道让我YY一下将来都不可能吗,看见你笑了,我才放心了!”
“我…,难道我没笑吗?”
“你上班这一个多月,从没笑过!”
许桐才知道自己上了一个多月的班竟没笑过,曾经的她虽收敛,但却是个极爱笑的人,听了顾一寒的话,有些无措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顾总,不会吧!”
“你生这个孩子,就象被掏空了一样,上班的第一天,那个脸色,白得吓人,你儿子是不是个吸血鬼?把你的精气全吸干了!”
一听到吸血鬼,许桐觉得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小冉了,于是苦笑了一下说:“顾总,生孩子还真跟生死轮回了一场!”
“有那么严重?”
“对了,什么时候可以吃到顾总与毕小姐的喜糖?”
刚走进来的毕宝芝一下驻足了,她不知道一直不讨厌这个让顾一寒明显有想的许桐,是什么原因,虽许桐的这句话,替她问出了心声,而毕宝芝从心里感觉不舒服。
顾一寒没有说话,许桐又说:“毕小姐对顾总的那番心意,顾总要是错过了,这辈子有得后悔的!”
顾一寒还是没有说话,许桐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真不知道你们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一旁打杂的小文员却接过话说:“对于男人来讲,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的!”
这个小文员的性格跟小冉有些个相同,许桐一直不讨厌她,听了便说:“顾总,听到了没,这个道理,连小孩子都明白!”
顾一寒只是笑笑,毕宝芝听了有几分失望,心里却更不是滋味,顾一寒是正对着门坐着的,一抬头就看见了毕宝芝。
许桐感觉顾一寒不对劲,好奇地转过头,却看到毕宝芝,连忙站起来叫了一声:“毕总,来了!”
毕宝芝点点头对顾一寒说说:“明天要到海关打单,还有一家的货没收齐,你得催催!”
顾一寒便说:“已经催了,最迟今天下班前他们可以出货!”
“那就好!”
情景正微微有些尴尬的时候,许桐忽听到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这地方不错嘛,跟房东讲一声,我要全部都租下来,我付双倍房租!”
大家都一惊,全都看着门口方向,许桐就看见一群混子模样的人出现在眼前,许桐站在最接近门口,忙问:“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眼一翻打量许桐一眼说“听说这里风水好,所以我要把这里的厂房都租下来,然后办工厂!”说完那人又吩咐手下说,“跟房东讲,我十天之内要房!”
许桐不由得生气地说:“你们简直是无理取闹!”
为首的看了许桐一眼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不是!”
“你是这里管事的?”
“不是!”
“你又不是老板又不是管事的,那关你什么事,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自做多情,你打工就打工,难不成你一个打工的还有什么想法,不是老板,难不成你想老板娘?”
为首的一说完,那群小流氓立刻哄笑起来,毕宝芝听了手轻轻地捏在一起,许桐看着那个为首的,手也捏得紧紧的,为首却一抬脚搁一箱子上说:“小姑娘,看你长得有两分姿色,别以为有两分姿色,大家都要让着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顾一寒便站起来说:“我是这里的老板,这里一切都由我讲了算,请问这位大哥,你有什么事?”
为首的立刻打量起顾一寒,然后摇摇头说:“我是说一进来就一股子晦气,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原来是你小子这长相让我看着不舒服,十天,我十天要房子!”为首的又叫了一句,老吴一见走了上来吼了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没完没了了,闹了一次又一次!”
许桐才有些明白顾一寒上次搬公司,原来不是什么公司扩大规模之类的,而是搬了一次又一次,顾一寒一伸手拦住老吴说:“不用跟他们理论,我们另外找地方就是了!”
老吴忙叫了一声:“顾总,我们才刚有些起色!”
为首的听了便伸手指着顾一寒说:“哦,刚有起色好,我最喜欢有起色,你们可听清楚了,千万别太有起色,容易让我惦着的!”说完为首的一挥手却又看到许桐,又停住了说,“还有这个女人,我怎么瞧她就这么遭人厌烦,下次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了这才一挥手带着人走了,他手下的人顺脚就把门口的几箱子货给踢倒了,许桐拳头捏得更紧。
老吴气得嘴张了好几下,还想冲去理论,顾一寒一伸手抓住老吴的肩说:“我们赶紧另外寻个地方吧!”
“顾总,你没听他们的意思,我们寻哪儿,他们都会来!”
“老吴,我们现在立刻就去到地方!”
顾一寒与老吴走后,毕宝芝才问许桐:“你认识他们?”
许桐摇摇头说:“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们?”
毕宝芝又说:“你知道展星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我…”
许桐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毕宝芝的意思,毕宝芝对她一直没有敌意,但自己在这里,顾一寒的所作所为都在不经意地伤及毕宝芝,许桐忙说:“毕小姐,我有孩子了,公司休息时间少,我正想换一家休息时间相对多些的公司!”
毕宝芝有些伤感地说:“你其实帮我们很多,你知道公司现在很艰难…”
许桐忙打断毕宝芝说:“毕小姐,你想讲什么,我都明白!”
“这个月你没上满,但我给你算整月!”
许桐说了一声:“谢谢!”
毕宝芝便打开保险柜拿出钱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许桐,许桐接过来,点点头说:“谢谢毕小姐,我走了!”说完许桐就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放进包里,看了一眼自己在最艰苦的时间待了近一年的地方,有点伤感,然后拎着包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大街上,许桐才发现阳光挺猛,照得自己的头都有些晕,答应那个中年男人,自己是长了志气,但是除了小贝没有调回市法院,许桐自己也跟个行尸走肉一般,所以顾一寒说她一个月没有笑,有人见过会笑的行尸走肉吗?
冬晨走出监狱的大门,竟有几分不习惯了,刚要找昆子,安悦月一下跳过来挽住冬晨的手说:“冬晨,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冬晨摸摸额头,没想到没见着昆子竟碰到安悦月这尊大神,不过他知道如果不是安悦月的爹照拂着,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在五个月不到申诉成功,把手抽出来才说:“咦,安悦月,你没回北京吗?”
“冬晨,你在这里坐牢,我怎么舍得回北京,现在总算好了,我们庆祝去吧,你不用气馁,等这风声过来,我会让我爹给你安排个合适的事情!”
“我干嘛要让你爹给我安排什么合适的事做!”
“冬晨,虽然我一百个愿意养你,但是你也得有份差事做着,否则老待在家里,你会烦的!”
冬晨摇摇头说:“安悦月,你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三!”
“对,你二十三了,大学也毕业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整天都在这里耗着,大学是怎么毕业的,但是我很纳闷的是你也不上班,你用什么养我,用你父母挣的钱?”
“那你别管,反正在你心情最灰暗的时候,我会一直培着你,一直养着你!”
冬晨不知道这安悦月打哪只眼看到自己心情灰暗,看到昆子的车开过来,便说:“安悦月,那个人很象安叔,怎么你爸也来接我了!”
安悦月一回头,冬晨赶紧闪上昆子的车,安悦月没见着人,转过来见冬晨坐着昆子的车扬长而去,气得跳了好几下叫着说:“岳冬晨,你…”
昆子从后视镜看到直跳的安悦月忙问:“老大,没事吧,那妞不会做傻事吧!”
“先不管她,到时候我会去她家摆平的,我给你安排的几桩事怎么样了?”
“顾一寒的公司被折腾得换了好几处,这小子还有些道行,挺经折腾的!”
“我出来的事,那就暂且保密,先不让他知道,许二丫头呢?”
“许二小姐今天刚被折腾出顾一寒的公司!”
“这么点事,你办了这么久!”
“许二小姐一直赖着不上班呀!”
“为什么?”
“大概是不放心吧,她一上班家里就一老一小了,老的还有病!”
冬晨好一会才说:“那她现在没工作了,肯定很着急!”
“老大又想伸出援助之手!”
冬晨没有说话,好一会才说:“她找份工作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我让曲子给了她十万元,一时不会紧张到哪儿去,对了,你去还得帮我做件事,我定案的时候,许桐到公安做过证,你帮我把那份证词复印一份出来!”
昆子一听便说:“怪说不得老大对许二小姐连见都不见,不过很奇怪,我听到说的是你自己认罪的!”
“我是自己认罪的,不过在桐桐揭发检举我之前,我还没想认罪!”冬晨嘿嘿一笑说,“我被抓没多久,本是想等两个月覊押期一过,就出来,再带桐桐和瑄儿出国,没想到不过二十来天,许桐就到公安对我检举揭发!”
“我就知道以老大跟许二小姐那感情,怎么可能不见许二小姐,果然有问题!老大申诉的时候,没有让许二小姐再来作证”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对簿公堂,所以我申诉材料说两百万收入有合法来源,他们让我提交了一份财产收入证明,然后就是等司法程序罢了!”
“那证明我去弄的,我知道,老大,你也别太伤心了,在那种情况下,有几个能象我昆子这样视死如归保护老大的,许二小姐只是个女人,没见过那场合!”
冬晨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是呀,我这人也犯贱,第一次她来见我,我拒绝了她,以后她不来见我,我还挺想她的!你说她后面都来了,我又心欠欠的!”
昆子摇摇头说:“老大,你这一段爱情,许二小姐是毁了,你,我看也被人终结了!”
冬晨靠进皮椅里说:“也许就是一场梦,我想的一场美好的梦!”冬晨说完摇摇头,“不过也好,我眼下总算摆脱这个仕途了,老爷子把我关了这么久,我也算给他一个交待了,但愿他从此以后别再逼我了!”
“老大感觉是老爷子关了你!”
“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怎么顾一寒又见着你了?”
“老爷子可能看见我在这里待得太惬意,又压根不做出去的打算,怕我没志向了,用个顾一寒来激我!”
“老爷子真是用心良苦呀!”
冬晨摇摇头说:“奇怪的就是他要关我,你们第一个月就见不着我,为什么漏个第一个月!”
“老大,反正你是出来了,咱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找个地方好好Happy一下,为老大接风洗尘!”
“是呀,我又该过回我以前的生活了,想想可真盼望呀!”
“老大想开就好,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梦!”
冬晨望着远去的监狱又说了一句:“这地方真的挺好,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什么也不用多好,我还挺留念的!不过我岳冬晨是什么人,可是随便谁都能终结的!”
昆子摇摇头,知道冬晨的心情不好,便专心地开起车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