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把许桐扶到家门口,许桐伸手掏钥匙怎么都掏不出来,小冉忙接过她的包,在里面翻起钥匙来,许桐气恼地拍拍头说:“怎么钥匙也不见了,钥匙也不见了!”
“桐桐姐别急,不会不在的,我在翻呢!”
许桐伸手去想拍门铃,冬晨却打开了门,小冉忙说:“晨少在家呀,桐桐今天升职,请我们喝酒K歌,喝多了点!”
“哦,谢谢小冉送她回来!”冬晨伸手扶过有些站不稳的桐桐说,“小冉进屋坐坐吧!”
“不了,我得赶紧回家了!”
“天晚了,路上小心!”
“知道了,晨少,侍候好桐桐姐哈!”
冬晨扶许桐进屋才问:“升职是件高兴事,但怎么喝这么酒,酒喝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
许桐一把推开冬晨说:“我喝酒了,怎么着,回来晚了,又咋了,你管得着吗?”许桐推开了冬晨又看到抱着明瑄的许阿娘有些担忧地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于是才又挽住冬晨的胳膊说,“怎么只许你有应酬回家晚,就不许人家也有应酬,人家今天是大大的好事!”
冬晨笑了说:“好,桐桐有大大的好事,给我们大家伙宣布宣布!”
“我升职了,我们曲总监说我做得好,所以给我升职了,当了预算一组的组长!”许桐不知道小冉已经给她宣布了,带着一嘴里酒气,意气风发地拍着冬晨,冬晨就笑了,“那是不是以后我们都得仰仗桐桐照拂了?”
“那是,你表现得乖乖的,我就…”许桐喝得多,所以讲也讲不清楚,要照拂什么,冬晨赶紧把许桐扶进房里,许阿娘不由得有些不放心地看着。
进了房间,许桐一下就挣开冬晨的怀抱大声问:“岳冬晨,你凭什么去打顾一寒,他告诉我,你的那些垃圾事,你就去打他,你算人吗?”
“桐桐,该讲的话,我都跟你讲了,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桐一想与冬晨、顾一寒交往这么久,顾一寒在她心目中一直不是磊落的人,顾一寒为了给他父亲报仇,弄不好也许就是演一场苦肉计来挑拨自己与冬晨,只是冬晨娶了祝晴晴,让许桐又不想相信冬晨,所以一时不知该信谁,苦恼地抓着头发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什么样的人?”
“我是你的老公,是你最该相信的人,怎么能让一个顾一寒就破坏我们呢,所以,桐桐,顾一寒无论以什么样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跟你讲什么样的话,你都要三思,都要用脑了去分析,他现在恨我,啥样的事做不出来!”
许桐在这一点上是完全相信冬晨的,顾一寒一看就是不死心的,于是有些不安地说:“冬晨,如果顾一寒不顾一切地想鱼死网破,你…你怎么办?”
“提刀直接来杀我,顾一寒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轻易不会做得出来的,他知道这样的结果,如果用别的方法,那也需要证据,所以他现在认为最容易下手的就是你,挑拨你恨我,来打击我!”
“他真是天真,你会在乎我恨不恨你!”
“我在乎,我在乎桐桐!”冬晨很认真地说,“我的桐桐只能爱我,不能恨我,我喜欢爱我的桐桐!”
许桐愣愣地看着冬晨,冬晨轻轻吻了许桐的脸颊一下说:“什么也别乱想,我给你放好了水,你好好泡泡,身上就没那么难受了!”冬晨说着把许桐扶进浴室,给许桐把一身酒气的衣服解开,然后把许桐抱进浴盆里问,“桐桐,泡着舒服吗?”
“我才不稀罕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虽然浴水的温度很合适,泡着也确实挺舒服,但是带着酒意的许桐还是没有失去警惕。
“这是什么话,对了,这阵子我很忙,明天要去外出公干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是升职,要应酬一些情景也要少喝点酒!”冬晨拿着浴巾轻轻给许桐擦着身上,“这种沐浴露很好,完全天然的,女人用了好,对皮肤特别好,多泡一会!”
“你公gan你的事,我要干什么那是我的事!”许桐被温热的水一激,酒兴去了五成,没有接冬晨关于沐浴露的讨好,直接回击冬晨的公干。
“桐桐,不许对我这样讲话!”说完冬晨俯过头,吻住许桐还想说一堆不满话的小嘴,然后人也翻进浴池去了,许桐不满地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你上次说想生一个我的孩子,我一直不上心,这会我特别想你给我生个孩子!”
“岳冬晨,你去死,你去死!”许桐拍着水叫着,冬晨却没有松开许桐,许桐忽然扑到冬晨的怀里哭了起来,虽水泡了人清醒一些,但因为伤心,因为喝酒,因为太用力地K歌,被热水一泡,还是软得一丝力气也没有。
冬晨轻轻吻着许桐,在许桐耳边小声说:“桐桐,不许这样,我该讲的都跟你讲了!”
“可是冬晨,我宁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许桐说着很没骨气地哭得一蹋糊涂,冬晨用手指轻轻地梳着许桐的头发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说完唇上用力地吻起了许桐,在头上的手也托到许桐的脖子上,许桐摇摇头说,“冬晨,我不想!”
“桐桐,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也没有想欺侮你,但我这会就是好想要你,好象要了你,我的心才有着落!”
许桐很气恼地拍了一下床,她本来应该跟岳冬晨分道扬镳,可是她就恨不起冬晨,不仅没有,思绪混乱的她还让他吃干抹净了,她都不知道是自己堕落了,还是自己脑子进水了,不过想想上次两人比这猛烈得多,冬晨兴致好,连着猛烈了三天,都没怀上孩子,这次也不一定就会怀上,在自己没理清思绪的状况下,自然不怀上最好。
许桐用纸巾擦了眼泪,走进洗手间,好好地洗了脸,用了平常用的爽肤水、保温霜、甚至眼影,眼睛还是肿肿的,许桐只得用粉饼在脸上轻匀了一圈,才把眼睛的浮肿盖下去,然后坐在疏妆台,想冬晨的话,想自己应该怎样,只是想得脑子更乱。
在许阿娘有些担忧的目光下,许桐连早餐都吃得不自在,不得不对许阿娘说:“妈,你干嘛一大早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现在要多带个毛毛,你不去忙你的,盯着我干嘛?”
“二珍昨天晚上你跟冬晨没吵架吧?”
许桐想自己喝得稀里糊涂,哪还有力气吵架,便说:“妈,我干嘛要跟他吵架?”
许阿娘见许桐没事,就一边晾着衣服一边说:“二珍,听说老房子的钱要补下来了,你记得打听打听!”
“哦,行!”
“还有明瑄的奶粉要吃完了,他的奶粉不是冬晨让人从美国带的,你得提醒他再带些!”
“知道了妈!”
许桐才发现连明瑄的奶粉,自己都要依赖着岳冬晨,应完许阿娘又说:“妈,明瑄越来越大了,可以吃些主食了,就把奶粉给他断了!”
“那怎么可以,我看电视上介绍了,国外的小孩子喝牛奶要喝到十四岁,瑄瑄现在才几个月,才不到六个月,你生下他就没奶,现在连奶粉也要给他断了,你可够狠心的了,小孩子多喝点奶好,否则会缺钙,你们小时候就喝少了,你看你就老病,就是没喝过几天奶的缘故!不过,妈倒是觉得国内的奶粉也挺好,干嘛非要花那功夫偏要飘洋过海地到什么美国去带!”
“妈,那不是冬晨说国内的奶粉总不合格,其实我看人家孩子吃了也挺好的,今晚回来我买两罐给明瑄换换,趁瑄儿吃完美国奶粉的时候换掉最好!”
“就是,那有那么多不合格,不过,你也别一下就买两罐,最好先买一罐,小罐的就成,如果明瑄不肯吃不是浪费了,肯吃再换大罐的,现在的奶粉挺娇气的,放不住,稍一长时间就变质了!”
“还是妈提醒的是,我先买小罐的!”
“升职是好事,但也别太累了!”许阿娘看着许桐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说。
“妈,现在年头,人家多给你一分钱,自然就要多让你使份力气,不给人家好好干,人家怎么肯给你钱!”
“别人是别人,可你有冬晨,跟别人就不一样,冬晨能干,你就在工作上少操些心,把心思多放在冬晨身上,别他回来,连个人影也瞧不见,回来还喝那么多酒,这样不好,冬晨就算对你再好,心里也还是有看法的,二珍,你说妈讲的对不对?”
“妈,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论调了,现在是什么年头了,男女平等,冬晨忙他的事业忙得好,并不是说我就得放弃自己的事来支持他!”
“但一个家,不能两个人都顾事业去了,冬晨忙得两头见星星,回家那么晚,你再一忙,你们两不是连面都见不着几次,夫妻经常不见面,就会生分的!”
“好了,妈,我知道了,不过今天晚上我有点事,会回来晚些,你带明瑄早点睡,对了,也别给我留饭了!”
“别太晚了,小贝这两天也外出公干去了,你姐也有事,你们都不回来,家里怪冷清的,好在有毛毛有瑄儿陪我!”
“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回来晚点,妈,小贝是男孩子,你不让他在外面捣腾,难道想把他拴裤腰带上才放心?对了,姐,她又在忙什么?”
“她说是街道搞什么谱查?”
“她那个单位怎么可能天天加班,妈,有机会,你还是应该问问!”
“二珍,一提这事,我就揪心!”许阿娘在许桐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许桐见了放下牛奶杯问,“妈,这又怎么了?”
“你姐现在是怎么想的,也不说,你说她跟权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年,我都没见过权勇了!”
“妈,姐是个大人了,你别老担心她,等有空,我跟她好好聊聊!”
“是得聊聊了,哎,以前虽穷点,一家人经常都见得着面,现在可好,住在一个房子里,居然都可以有三四天见不着你们!”
“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娘俩不是天天都见得着!”
“就我们娘俩,还有我那两孙子,对了,冬晨这两天让家政公司的人找保姆,昨天那个我看了一下,毛手毛脚的,不太好!”
“妈,这事你决定就好,你说好用就留下,说不好用就退掉,再找!”许桐没想到冬晨说找保姆还真的就有动作,心里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看看时间便陪许阿娘说了一会话,才回到房间里拎起自己的包,顺手把顾一寒当年的那颗订婚戒指找个盒装了放进包里,才走出房间。
许桐看着顾一寒鲸吞牛饮地吃掉了两份炒河粉,两个褒仔饭,喝着汤,才忍不住问:“你今天没吃饭?”
“我好些天没吃饱了!”
“顾一寒,你有学历,有工作经验,找份工作,吃个饱饭还不是问题吧?”说完许桐又苦笑地说,“也许象你们这样的人,是有面子的,不象我们!”
顾一寒也苦笑了一下把汤推一边说:“许桐,我先谢你这顿饭了!”
“又不是‘枫桥夜廊’这样的地方,也花不了几个钱!”许桐说完,两人一下又沉默了,好一会许桐才打破这种沉默问,“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的母亲着想呀!”
顾一寒又苦笑了一下说:“我把她送回内地的老家了,虽然我母亲的娘家没几个人了,以前父亲对他们有些照拂,比待在这里好些吧!”
许桐完全可以理解,就顾一寒的母亲多年养优处尊,听惯了阿諛奉承,一下落到这种境界,回老家虽然好不到哪儿去,毕竟那里的人没有经常与她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也许不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或许是会好些。
“伯母有着落了,你呢,就打算象眼下这样下去?”
“许桐,我反正也就这样了,至少眼下岳冬晨不会让我有什么机会!”
“顾一寒,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要么是想问更多关于岳冬晨与祝晴晴的事,要么是想开导我,让我忘记过去从头开始!”
“我今天约你出来,真是想开导你的!”
“帮岳冬晨开导我?”
“跟岳冬晨无关!”
“那倒也是,他为什么会开倒我,许桐,你现在真让我吃惊,说句实在话,你在天星那种敢说敢做的性格,曾经让我差那么点就真的喜欢上你了!”
许桐苦笑了一下说:“这是你向我求婚的原因?”
“不是,求婚前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你,是求婚过后!”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想增加我对你的好感?”
“没有,只是你这样爱憎分明的性子,听了岳冬晨与祝晴晴的事,居然这么沉得住气,看样子,你的爱憎分明也是在一定阶段才有的,岳冬晨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肯这么心甘情愿地给他做地下情人?”
“顾一寒,你别用话激我,我之所以约你,就是想告诉你,你别把你现在的不作为、不振做都推到岳冬晨身上!”
“桐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一寒你想想,你之所以落到眼下这地步,怎么能怪冬晨呢,如果天星不做那些亏心事,就算冬晨想找你岔子,能找着吗?”
顾一寒听了不由得又苦笑起来:“怪说不得岳冬晨能讲那样的话!”
“冬晨讲了什么样的话?”
“说不管我讲什么,你都不会站在我一边,果然如此,看样子岳冬晨还真给你洗脑了!”
“我不知道冬晨为什么要跟你这么讲,我并没有偏袒冬晨,只是就事论事,讲一个事实罢了!”
“算了,办企业有多少黑幕,我就不跟你讲了,我们顾家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出现了一个岳冬晨,让我们顾家被弃得更快了!”
“弃子?”
“你以为一个没有一点身家背景的岳冬晨,在短短的时间就能扳倒象天星这样的大公司,是有人要政绩,过河就拆桥了!”
“你说的是祝家!”
“是谁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顾一寒又继续喝起汤来,许桐不由得有几分犹豫地问,“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舍得让祝晴晴嫁给你?”
“嫁给我?”顾一寒冷笑一声说,“如果是嫁给我,搞什么订婚?”
“你和祝晴晴…,”
“祝晴晴这个人长得漂亮,也有点心机,只是太任性,打小眼界还高得很,她跟我不能说不熟,两家的关系一直走动着,小时候她跟我挺好了,长大了,倒对我若即若离起来,现在看来她之所以这样,应该得了什么吩咐,只是我的父亲却极需要这么一桩婚事来巩固我们顾家的地位,多次向祝晴晴的父亲提起两家联姻的事,但祝友明都以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推掉了!”
许桐吃了一惊,才知道当初这对珠联璧合的郎才女貌,原来竟是一桩貌合神离的政治婚姻,只听顾一寒继续说:“我的父亲为这事很急,虽没有明讲,暗里也让我加把劲,说句实在话,祝晴晴那大小姐的作风,我非常不喜欢,而且当时我也有一个女朋友,虽然我…,但她一直喜欢我,只是为了家族的事业,我又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安排,正在这时候,这位祝大小姐不知是不是该玩的都玩腻了,突然要进天星公司做财务,我以为是近水楼台的事,没想到她依旧摆出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要吃要玩要去哪儿就让我陪着给她埋单,平时又装成似乎跟我关系很一般的样子,如果我做得了主,我宁可娶那个缠着我的女朋友,也懒得侍候祝晴晴的,不过父亲不许,父亲三令五申让我与祝晴晴交朋友谈恋爱!”
许桐吃惊得张了张嘴,不知道顾一寒与祝晴晴竟是这么种关系,顾一寒摇摇头说:“我打小是在英国的一所名校念书,十一岁那年班上来了个插班生,叫宇晨昊,不知是不是都是中国人的缘故,在异国他乡,我们两一见如故,关系特别好。那所学校没有多少中国人,那些外孩子挺歧视我俩的,矛盾是经常发生的,宇晨昊这个人主意特别多,很收拾了几个有些欺生的外国学生,我比较欣赏有本事的人,所以与他越发形影不离,他比我大几天,我就管他叫老昊,他管我叫小寒,适应了那里,书又念得好好的,我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停止了我在英国的学业,把我送到美国,我与老昊只做了一学期同学,不过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络,我有什么难事,他都会帮我出主意,想法子,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我们俩竟一直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许桐不明白顾一寒怎么突然从婚事转到读小学时的事,只是听到这里,忽想起顾一寒毁婚后,自己偷听到的那个电话,自己曾一度怀疑那个电话跟自己有关,但为什么怀疑许桐又讲不出来,顾一寒接着说:“有一次我不经意地告诉了老昊与祝晴晴的事,老昊听了说我笨,随便一个法子就对付象祝晴晴这样的人,于是就说帮我出个主意,立马就能让我所讲的祝晴晴粘上我,我一听立即采纳了,他让我追祝晴晴最好的什么女伴、女朋友之类的,立刻就能吸引住象祝晴晴这类性格人的目光,我就如法炮制了,没想到祝晴晴还真是贱性!”
许桐就觉得那个电话跟自己有关系,果然是那个什么老昊把自己牵扯了进来,气得把手里的奶茶杯“呯”地放下了,叫了一声:“够了,别讲了!”
顾一寒摇摇头说:“既然讲了,就让我讲完,本来你与我没有什么交集,我想以后在公司我有的是机会补偿你,可是我没有想到又发生酒店里的事,起初我只以为你原本是有男朋友的,可能因为我的缘故与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了,祝晴晴跟你既然好,应该知道你有男朋友,她本性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好,见我对你感兴趣,对她不感兴趣,果如老昊所讲,立刻就反过来纠缠我,当然这个时候,我就装出对你一往情深,对她淡淡的,她就引我到酒店抓你把柄,本来我当时就是利用你,所以你有男朋友,正合我心意,我就可以在得到祝晴晴的同时很顺利地把你甩掉。可是后来你与冬晨交往的种种,我又觉得你不象是有男朋友的人,难不成是祝晴晴为了我,或者为了她那点面子,这么不择手段,我反觉得她挺可怕的,仅管如我父亲的意,我们终于订了婚,但我却慢慢在疏远祝晴晴,这反而更吊了她的胃口,后来发生你怀孕的事,她就跟疯了一样,这次天星出事,我想她爸…!”顾一寒讲到这里又摇了摇头,许桐一想起那耻辱的一幕,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拍着桌子说,“我说了,你闭嘴别讲了!”
顾一寒看了许桐一眼又说:“桐桐,我本来想把这段事烂在肚里,不再刺激你,但是再见着你的时候,我却忍不住,真的忍不住觉得应该告诉你,我不是为了给自己辩解,没有我之前的闹剧,也没有你后面所发生的一切,我讲出来,也不是为了请求你原谅,有些事,发生了,再讲什么原谅之类都变得没有意思了,其实在里面的时候,就听人说你现在生活得很好,我真的是打心里替你高兴,仅管你跟的是冬晨,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岳冬晨竟是这么个人,为了往上爬竟然…,竟然早就跟你离婚了,他跟祝晴晴的事还把你蒙在鼓里,我…,我就替你急起来,告诉你关于岳冬晨的这些事,只是怕你将来受更大的伤害,桐桐…!”
许桐却叫了一声:“埋单!”说完结了帐,忽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顾一寒说,“这个东西当年就想还给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我想它也许还值几个钱,你拿它去换些钱,也许可以渡过眼下的难关!”说完逃也似地走了。
顾一寒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好一会才拿起盒子打开一看,正是当年自己送给许桐的订婚戒指,顾一寒苦笑着捏在手里依旧坐着。
顾一寒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冬晨却地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来问:“顾一寒,跟桐桐聊了这么久,没少编排我吧!”
顾一寒继续喝汤,没有说话,冬晨哼了一声说:“看样子,你一定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吧!”
顾一寒把完全冷的汤端了起来喝完才笑着对冬晨说:“晨少,我没有编排你,我只想认回我的儿子!”
“你他妈的还越说越上脸了!”
“晨少,我看得出来,我儿子卡在你和许桐之间,肯定让你挺不自在的,你帮我养儿子养了这么久了,我也不好再继续让你再继续养下去呀!”顾一寒恨岳冬晨,一时找不到报复岳冬晨的机会与招术,感觉许桐生的那个孩子多半不是岳冬晨的,就故意拿来刺激冬晨,果然冬晨一挥拳就打在顾一寒脸上,顾一寒一下站起来,刚要扑上去,就被冬晨下面的人拦住了,顾一寒哼了一声说:“你总仗着人多,算什么本事?”
“那是我有人可仗,这就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也可以呀!”
“我现在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看样子,你是打算毁了我们赌局了,你怕了,不敢打这赌了!”
“就你顾一寒,我会怕!”冬晨冷笑一声说:“你觉得我该给你多少次机会呢?”
“晨少,你太没耐性了吧,你为了把天星弄垮,前前后后也花了至少一年的功夫,你好歹也得给我相同的时间吧?”
“还真是美不死你了,没事就来勾搭我的女人,你做梦吧!”
“晨少,你这话又让人不明白了,你的女人是祝晴晴,这许桐只算你前妻,好不好?”
“前妻也是我的女人,顾一寒你少转移话题,我真是无聊才你打这个赌!”
“不过晨少,话又说回来,我感觉你这前妻,比你现任那位爱你得多,看着她那么愁肠百结的,连我曾经…”顾一寒一看冬晨的脸色,立刻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眼下就一局外人,就我这个局外人都心疼,你的心咋就这么硬了,为了点名利地位,把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置于一边,于心何忍呀!”
“这与你顾一寒没有任何关系,你既然知道她爱我有多深,是不是打算放弃你的赌局,既然放弃,你就是输了,赶紧滚到别的地方去,只要不在我的眼界里出现,我当这世上没你这人!”
“别…别的,难不成是晨少你害怕了,你害怕我真的让曾经最爱你的前妻出来揭发你,跟你反目?”
“我说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
“既然了然于胸的样子,那你那么急着撵我走干嘛!”
冬晨狠狠地拍了茶几一下说:“我说了得有时间规定,我可没闲功夫跟你成天耗这事!”
“爱情是一辈子的事!”
“我懒得听你讲爱情,你有过爱情吗,为了公平起见,我也给你一年的时间,不过别以为就找着了骚扰的桐桐机会,但凡你见桐桐一次都会付出点代价的!”说完冬晨便站了起来,把衣服一理冷笑一声就走了,却听顾一寒那条百足之虫在身后叫了一声,“岳冬晨,我曾经放弃了许桐,是我傻,浪费了一次爱情机会,说不准我吸取了教训,就找回了爱情,有些人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最后丢了爱情!”
冬晨没应顾一寒,拉开门,一股热浪扑过来了,十月的天气依旧很热,身后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冬晨哼了一声,上了车。
顾一寒虽被冬晨下面的人痛揍一顿,但见把冬晨气得够呛,心情大爽,想笑,眼睛却又红了,于是摇摇头,擦了嘴角的血迹,把戒指取出来,盒子扔一边,才站了起来走出饭店。
昆子见冬晨闭着眼坐在皮椅里便问:“老大,去哪儿?”
“回家!”
昆子是冬晨肚里的蛔虫,一般冬晨去祝晴晴那儿从不说“回家”,自然知道车该往哪地方开,一边开一边问:“老大,要不要在顾一寒身上装个窃听器!”
“对付他,用得着费这神!”
“老大,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敌比较好!顾一寒的脑子也不太烂!”
“不用多此一举,这么多年,他有点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把他盯紧点就成,看他都与哪些人在接触!”冬晨哼了一声,心里就不相信许桐会因为顾一寒出卖自己,甚至诬告自己,昆子叹了口气说:“老大,你这是在赌气!”
“我没赌气,我在赌感情!”冬晨睁开眼,慢慢掏出烟盒说,“我赌和桐桐的感情!”
“老大,你从来不相信跟你上床的女人,这是怎么了,你为了许二小姐,都快迷失自己了!”
冬晨点上烟没说话,昆子又说:“老大,你要找的女人,要找来结婚的女人,不是许二小姐这样的,她与你的身份是不相匹配的,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她与你都不匹配的,你自己也明白,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步险棋?”
“就算不匹配,我也找一个真心对我的女人,就算不能娶她!”
“老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干脆说:老大,你以前是没感情!”
昆了觉得冬晨这句话很有道理,却没敢回,只是憨憨一笑说:“老大,这可是你自己讲的!”
冬晨哼了一声,昆子便不再吱声了,专心开起车来!
许桐从请顾一寒那家饭馆逃出来,好半天都平息不下来,当年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里,可她怎么也记不清在自己醒来之前所发生的事,她恨恨地揪着背包的带子,在门口定了一会子心神,才开门进去了。
许阿娘正在收衣服,许桐见了放下包,和许阿娘一起把衣服收了进来,然后坐在沙发里和许阿娘叠收下的衣服,娘俩刚想说几句话,就听到开门声,见冬晨走了进来,许桐想着冬晨讲的要出差公干,所以有几分奇怪,倒是许阿娘先问了:“冬晨呀,你不说今天出差的?”
“本来说是出差,结果临时有事,又取消了。”说完冬晨放下包问,“明瑄呢,睡了?”
“睡了,明瑄这两天有点闹肚子,所以很早就睡了!”
“有没有去看医生?”
“可能是换了奶粉的缘故,明瑄肠胃适应不过来的缘故!”
“换奶粉,为什么要换?”
许桐便接了话:“他都这么大了,用不着天天喝了!”
“你又乱说,在美国,小孩子的奶粉由国家供给到十四岁,为什么有这样的制度,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说完冬晨就给昆子拨了个电话问,“我多久让你送一次奶粉?”
昆子一接忙说:“老大,奶粉前几日就到了,这两天忙你交待的事,我忘了给嫂子了!”
“你忙你就不知道让人送来!”
“老大再也不敢了,昆子知错了!”昆子放下电话有几分不太明白岳冬晨明明不太喜欢那个叫岳明瑄的小东西,偏偏一丝也不能怠慢,赶紧让人把奶粉送了上去。
许桐一见冬晨训人不送奶粉,立刻站起来说:“我都说了不用了!”
冬晨骂完昆子放下电话也有几分生气地说:“你凭什么说不用了?”
“那是我的儿子,我说不用就不用!”许桐一吼出这一句,虽把委屈吼了出来,但却后悔了,见冬晨脸色一变,转身就回了房间。
许阿娘忙说:“二珍,你这是怎么讲话呢,瑄瑄不仅是你的,也是冬晨的,冬晨关心他也是自然的,不就几袋奶粉吗,冬晨有心给他买美国奶粉,那不是好事吗,你这丫头怎么了?”
许桐听了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
许桐与冬晨是一夜无话,许桐翻到天亮才迷糊过去,醒来的时候冬晨早不在身边了,她也不知道冬晨一夜未睡,还是睡醒了走的。
等许桐一上班,许阿娘晾完衣服,赶紧收拾了桌子,就去弄两个孩子起床,没想到平日早醒着讨厌的明瑄没醒。
许阿娘伸手一摸,明瑄的额头很烫,许阿娘吓了一大跳,赶紧拿出温度计给明瑄量体温,一量果然是发烧,一边还有个要上学的毛毛,许阿娘急得抓起电话要给打给许桐,忽想起昨天晚上许桐与冬晨为明瑄奶粉争吵的事,犹豫了一下就打给了冬晨。
冬晨没想到许阿娘会打的电话给他,因为从住到许桐家起,到现在许阿娘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所以好奇地问:“妈,什么事?”
“冬晨呀,瑄瑄突然发烧,还有个毛毛,我走不开,给二珍打电话,不知道她的手机怎么就关着,我只能找你了!”
冬晨当着许家的人对明瑄挺象慈父的,其实对明瑄,他有一肚子的不舒服,尤其昨天晚上被顾一寒的话刺激得更加憎恶明瑄,可是明瑄不招人烦,总是奶声奶气地咿咿呀呀着,只是人家讲小孩子很敏感,最能辨别谁对他真好,谁对他假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岳明瑄除了冠了一个岳姓,对他甚少有象对许阿娘、许桐、小贝一类的亲热举动,比如要求“抱抱,亲亲”之类的举动,甚至对偶来家中的大宝,也能亲热地撒撒娇,就从没跟他这样过,冬晨私下不止一次在心里骂岳明瑄:喂你那么多的奶粉,算是白喂了!
但冬晨听到许阿娘说明瑄发烧,心里再怎么不想理会明瑄的事,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立即从单位赶回了家。
冬晨急急忙忙走进屋里,许阿娘刚给毛毛穿好衣服,正在给明瑄穿,冬晨一摸明瑄的小脑袋,真的烫手,便跟许阿娘说:“妈,你先把毛毛送幼儿园,我送明瑄去医院,到了医院,我再给你电话!”
“好,好,你一个人行不!”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不行?”冬晨说着抱起明瑄就走了,冬晨昨天夜里要与顾一寒折腾,坐的昆子开的车,所以一大早也是昆子送到单位的,昆子送完他就走了,他的司机经常不为他所用,今天请了假,冬晨就自己开的车急急忙忙回家的。
冬晨抱着明瑄坐进车里,顺手把明瑄放副驾上,明瑄小,用安全带缚不住,冬晨只能一手开车一手扶着明瑄。
明瑄发着烧自然不舒服,本来这个爸爸平时并不特别疼爱他,看他的笑容都不是真心的,现在还用手使劲按着他,不让他转动,明瑄不舒服加生气地哭闹了起来。
冬晨本是个好静的人,没想到平日见着都极乖巧的明瑄在这个时候偏拼命地哭,本有点点喜欢明瑄的心思,全让明瑄不停的哭没了,心里别提多烦,于是恶狠狠地训斥说:“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开车,你这样乱动是非常危险的!”
对于小孩子来讲,是没有危险感的,何况对于一个才半岁的明瑄来讲,那危险远没有被冬晨使劲按着可怕,见冬晨神情不好,哭得更厉害了,没带过孩子的冬晨,见过的事多了,� ��就没见过这阵式,岳明瑄的嗓门绝对不小,力所也充足,性子跟许桐有得一比,张着小嘴哭得声音嘶哑了还继续干嚎着,弄得本来就憎恶明瑄的冬晨,越看他那哭的样子越象顾一寒,心里要多气就有多气,于是又吼了一声:“再哭,我就打你!”
明瑄一听这个恶狠狠的语气,难受、生气又多带着害怕,哭声更猛,就象岳冬晨在狂虐他一般。
冬晨气得一拍方向盘没看清是红灯,一踩刹车就冲了出去,迎上侧面开过来几辆车,冬晨回过神来,大惊赶紧踩刹车,打方向盘,但还是与一辆车的车头撞了上来,而且还是撞到了副驾那一面。
冬晨条件反射地打开了左手边的车门,右手却抓住明瑄,只是明瑄让他固定在安全带上,刚才觉得固定不住,这一抓居然没抓得出来,两车相撞的时候,他就着惯性弹出了车门,狠狠摔在地上,冬晨感到手脚都火辣辣地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