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中,温洋在车上连打了几通电话也未果,最后发了条短信:看到信息回个电话,祁瀚,我来找你了。
温洋收起手机,转头望着窗外飞速闪退的路景,嘴角突然漫起一丝舒心的微笑。
即便是败露后仓皇而逃,此刻的温洋也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仿佛连呼吸都变的无比顺畅。
此时,温洋唯一感到不安的便是祁瀚是否会生自己的气,以及对自己的看法....
傍晚,温洋所坐的出租车开到了Y市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之前温洋第一次逃跑后和祁瀚所住的地方。
温洋目前只知道祁瀚住在Y市,但并不清楚他在Y市的什么地方。
温洋在酒店对面的一家小宾馆住了下来,再次打电话给祁瀚时依旧无人接听,刚准备收起手机,一串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归属地,是EC市。
手机铃声不断,温洋盯着那串号码心跳不禁加速。
宋佑叮嘱过他,如果不想被抓回去,不要再接任何一通来自EC市的电话,否则会被殷锒戈靠信号定位。
电话铃声一直响到结束温洋也没接通,但也没立刻关机,因为他担心错过祁瀚打来的电话。
温洋从附近商场买了身低调了衣裤和一顶鸭舌帽换上,晚上带了点现金去附近的小餐馆吃晚饭。
温洋将手机放在手边,一刻不停的等待着祁瀚的电话。
吃完了出了餐馆,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来自EC市的号码倒是打来了不少。
温洋失落的走在路边,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祁瀚的依赖竟然那么大,当初将爱恋放在心里时,爱而不求的时候孤单一人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了,现在真正触摸到这段感情时,仿佛心被牢牢的缚困,再也无法从祁瀚的温柔中脱身。
毕竟关于祁瀚的一切,在他想象中都美好到了极点。
回到宾馆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温洋抱着睡前的最后一丝希望拨了祁瀚的电话,响了两声后终于接通。
温洋激动不已,“祁瀚...我....”
“瀚在洗澡。”一阵傲慢的女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悦,“你可真够执着的呀,这一天都打多少个电话了。”
温洋一愣,“请问你是....”
“你叫温洋是吧。”女人的声音不冷不热,“我从瀚那几个朋友那听说,他在外面包养了一只小鸭子,还是他高中同学,姓温,指的就是你吧。”
温洋完全傻住了,半响急忙忙的解释道,“我...我是叫温洋,可我不是祁瀚包.养的,我..我和祁瀚是相互喜欢,我们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赶紧跟瀚断了关系,瀚他只是图一时新鲜才找了男人,他真正喜欢的,是能给他传宗接代的女人。”
温洋忍住心底的恼怒,努力镇定道,“这位小姐,我想您应该没资格来管我和祁瀚之间的事吧。”
女人轻笑几声,“我是瀚的未婚妻,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
“我不在乎瀚以前有什么风流史,但现在我和他订了婚,我就必须得清理下他身边那些总爱攀附勾引他的婊.子,你是瀚手机通话史中记录最多的人,我也看了你和祁瀚之间的短信互动,我现在越来越担心祁瀚被你掰成彻底的gay。”
温洋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女人的话他只听懂的一句,就是这个女人是祁瀚的未婚妻。
怎么可能?
祁瀚明明....明明......
“祁瀚在哪?”温洋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我要和他通话,把手机给他,我要亲自去问他。”
“你还想确认什么?非要亲耳从祁瀚嘴里听到才死心?”女人冷笑道,“我和瀚虽是长辈指的姻缘,但我们是真心相爱,你是什么,瀚对你说两句情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还有点羞耻心,就离祁瀚远远的,是个男人就别犯贱却学做小三。”
女人句句如针,针针见血,温洋急的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不善争辩的他最后只气急了大吼,“把电话给祁瀚!我要亲口听他说。”
温洋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血液都混杂了棱角尖锐的冰渣,连呼吸都带起撕裂般的痛苦。
他绝不相信....绝不!
那个自己从高中就远远张望,放在心里爱慕的祁瀚,那个一言一笑都占据了自己大半个世界的祁瀚,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
“那我就让你死心。”
那头不再有动静,几秒后闷沉沉的传来女人娇柔性感的声音,“瀚,你好了吗?怎么洗个澡要那么久。”
很显然,这话是对浴室里的祁瀚说的。
温洋静静听着手机里的动静,柔软的心脏像被粗糙的砂纸缓缓打破着,那被时间线缓缓拖长的痛苦依旧煎熬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