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更!)
欧阳砚离开后,古辰焕侧倚在时天身旁,他望着躺在身旁的时天,忍不住的伸手去抚摸时天的脸,结果时天只僵硬的转动瞳孔, 斜来一记冰冷的眼神,古辰焕的手就如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时天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古辰焕。
“我还是去附近酒店洗个澡吧。”古辰焕避开时天的目光下床,背对着时天道,“身上酒味好像有点大了。”
古辰焕出了病房,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病房外休息椅上,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然后背倚在墙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
其实古辰焕自己都在怀疑,他和时天之间的关系,是否还能修复。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面对时天的冷漠与自我封闭,古辰焕甚至觉得自己离下一次发疯时间不远了。
如果一辈子的温柔都换不来时天的转心,那他的这种温柔有什么意义。
没有丝毫的盼头,只在对方的憎恨中小心翼翼的去守护,他能坚持,也愿意坚持,可不愿意每天每夜都在时天厌恨与憎恶的眼神中一直逼着自己与时天保持距离。
其实从始至终,他要的,不过是时天也能温柔的对待他。
在房外坐了近半小时,古辰焕又重新回到病房,时天还保持先前的姿势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冥想什么,古辰焕进来后,时天连头也未转。
古辰焕这次直接脱掉外套,掀开时天的被子躺了进去,他伸手快速的抱住时天,不顾一切的将脸埋进时天的颈窝里,双臂越环越紧,呼吸急促的低声道,“让我抱抱你时天,你就当我现在是个醉汉。”
怀里的男人没有挣扎,古辰焕欣喜不已,嘴唇暧昧的蹭着时天脖子,低声道,“快两月没有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时天依旧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没有说话,只是一手缓缓伸向床边的桌子,在桌面上胡乱的摸索着,直到握住一只喝水的玻璃杯。
古辰焕无意中的睁眼,忽然看到时天一手抓着只玻璃杯朝着他的头狠狠砸来,古辰焕一惊,抬手抓住了时天的手腕。
时天握杯的手被古辰焕抓的悬在半空中,微微挣动力一下,然后就一动不动的任由古辰焕握着。
古辰焕夺下时天手里的杯子,扬手一甩,水杯被他扔砸在地板上,摔的支离破碎!
“时天!你...”古辰焕突然从床上坐起,想厉声吼什么,到嘴边又猛地收住,他望着时天平静异常的眼神,重重吐出一口气,“就算你恨不得杀了我,你也应该为你父亲能安享晚年而忍着。”
时天冷硬的脸上出现一丝松动,古辰焕见后却更觉不耐,他无法忍受,他和时天的和平相处,要一直靠用时越南威胁才能得到。
“时天,你看着我。”古辰焕捏着时天的下巴,将时天的脸强行转向自己,一字一顿道,“无论你多恨我,你都注定要和我生活一辈子,时天,我知道我很多事做的太过分,可是我对你的爱是真....”
“真恶心。”时天突然轻笑一声,极其轻渺的一声打断了古辰焕,“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恶心。”
古辰焕双手捧住时天的脸,狠狠道,“你恶心我,也必须跟我过一辈子,时天,你忘记你发的誓了吗?如果你自杀,时越南会不得好死,你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时天明显愣了一下,随之眼底闪过一阵不安。
“你就没想过,时越南会因为你这场车祸也动自杀的念头吗?”古辰焕寒意外露,双瞳冷电般的盯着时天,当他看到时天眼底不安逐渐放大时,才轻舒一口气再次躺下,然后温柔的抱住时天,这次连同时天的两条手臂也紧紧的圈在怀里,然后轻咬着时天的耳朵低声道,“你放心,他并不知道你出车祸,我一直让徐叔跟他说你工作忙,而且一直有派心理医生去陪他聊天,他情绪很稳定,毕竟是见过大世面,他的心里承受能力比你强多了。”
古辰焕亲着时天的耳垂,然后又情难自禁的吻着脖子,一手伸进时天的病服急切的摸索着,含糊着继续道,“时天,你必须陪我到老到死,必须陪着我...我把我所有的宠爱都给你好不好,等你出院,我带你去领证怎么样,然后带你去一小岛上结婚,最后再找个世外桃源度蜜月...”
“你把父亲送去边境R城。”时天缓缓道,“然后我随你怎么样。”
古辰焕动作突然停下,漆黑深邃的眼底一瞬间闪过多种颜色,最后搂着时天没有再肆意索摸,脸紧贴在时天的头发上,轻声道,“等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相爱五年,那时,我再送时越南去R城。”
如果现在就送走时越南,就意味着时天也会不顾一切的离他而去,所以古辰焕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时越南离开。
更何况时越南是他杀父仇人,他不可能让自己的仇人脱离自己的控制!
说是五年,其实古辰焕真正想的是监视时越南一辈子。
这一晚,古辰焕就和时天同睡在一张床上,即便被时天的冷言刺激,古辰焕的心情还是很不错,考虑到时天的身体情况,古辰焕急切而又饥渴的抚摸与亲吻也只适可而止。
半夜,听着躺在身边的男人均匀而又熟沉的呼吸声,时天屏住呼吸,动作异常轻柔的拿开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然后缓缓的从古辰焕的怀里退出来,为不吵醒古辰焕,几乎是每动一下,时天就会停顿近一分钟观察古辰焕的状态,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时天才顺利下床,而此刻的古辰焕,借着窗外打进的月光可见,嘴角依旧带着一丝舒心的笑容沉睡着。
时天没有穿鞋,脚掌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未发出任何响声,他绕过床轻手轻脚的走到古辰焕躺下的那一边,刚想去拿古辰焕的衣服,脚底刺进了碎玻璃,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时天疼的额间渗出冷汗,月光稀薄,房间内光线幽暗,时天不知道被古辰焕摔碎在地上的杯子碎片都溅在什么地方,只好忍着痛继续向前走,可又一步踩在了碎片上。
脚底流出粘腻的血液,时天依旧一声不吭,他轻拿起古辰焕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衣物,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他想要的东西,枪!
时天兴奋不已,他望着手中漆黑的家伙,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最后将枪口猛的指向床上的人。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时天扣动了扳机。
可传出的,却是嘎达一声空响。
枪里,没有子弹!
古辰焕坐起身,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突来刺眼的光线,时天下意识的抬手去遮,等缓过神拿开手臂时,已然发现古辰焕高大的身躯已经站在了他的眼前,迎着光线,古辰焕的冷峻的五官透着股诡异的肃杀之气。
时天望着手里的枪,苦笑一声。
也是,他总把杀古辰焕这件事想的那么天真,却从来没有想过,古辰焕这种恐怖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在恨他的自己身边松懈一丝一毫。
时天然后垂下手臂,一副任杀任刮的漠然的神情。
古辰焕拎着时天的衣服,将时天拉回了床上。然后摁了下床头的开关,不一会儿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古辰焕指着时天脚上的伤,冷冷道,“替他包扎。”
护士包扎完离开后,古辰焕没有再上床,而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冷冷盯着时天,时天显的异常平静,他拉着被子盖在身上,然后翻身背对着古辰焕闭着眼睛睡去。
可过了不到三十秒,古辰焕突然上床,他压着时天的身体,如只狂怒的狮子,粗暴的扒掉了时天全身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古辰焕坐在病房外面无表情的望着地面,欧阳砚从时天的病房里出来后,一脸无奈道,“出院时间最好推迟两天。”
古辰焕没有说话,他起身准备进入病房,欧阳砚又突然道,“辰哥,时先生现在的身体就算出院了还需要静养两三个月,所以那种...那种事辰哥实在忍不住的话可以找其他...”
欧阳砚说到一半,被古辰焕转头投来的一记眼刀吓的打断了。
“出院时间不需要推迟,明天我就接他离开,你以后也不需要在医院工作了,专职给时天做私人医生,直到他彻底恢复。”
“辰哥。”欧阳砚大着胆子道,“听我一句劝吧,放了他,比他优秀的男人到处...”
“这世上。”古辰焕打断欧阳砚,“没有人比他更优秀。”
古辰焕进入病房时,时天正在挂着点滴,他见古辰焕走过来,只虚弱的抬了下眼皮,然后又望着地面。
“要不我让人把时越南接过来看看你。”古辰焕坐在椅子上,面色阴冷,“让你们抱头痛哭一下怎么样?”
时天惊恐的抬头。
“有人告诉我,你想了一百五十多种手段要我的命。”古辰焕轻笑,仿佛在说着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昨晚不过用的两种,接下来,你还打算怎么杀我?”
时天紧抿着嘴唇,一手紧紧抓着床单,声音沙哑,“不要让...让我父亲过来。”
古辰焕蹲下身,眯着眼睛与时天平视,低声认真道,“我对你温柔,不是因为我拿你没辙,时天,乖乖的,不要惹我,我也就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