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传出消息,冯峡子潜入县衙后院,去偷女人的肚兜,被英明神武的曲大人发现,责令衙役们将其缉拿归案。虽冯峡子武功高强,逃脱而去,却被定了采花大盗的罪名。六合县里,贴满了冯峡子的缉拿告示,誓要还大姑娘小媳妇们一个安全的六合县。
肖县令等了又等,也没等到燕凡尘提着重礼来提亲。他终于按耐不住,派出师爷,来到六合县寻燕凡尘,问个究竟。师爷还没登门拜访,就听见了许多的闲言碎语,说冯峡子闯入凡尘后院肖小姐的闺房,睡了一位女眷。师爷脚跟一转,直接回了织花县。肖县令恨冯峡子不死,辱他女儿清白,当即贴出告示,四处追拿冯峡子,并称其为淫贼!至此,肖县令也没脸和燕凡尘提彩礼,只盼着他别将人赶回来就好。
一时间,冯峡子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为了配合气氛,燕凡尘悬赏一百两,要冯峡子中间那条腿!
一桩、两桩、三桩,皆做实了冯峡子的罪名。
江湖热闹了。
许是闹腾的太狠,琥米也露了一下脸,主动出现在司韶面前。二人说了些什么,他人不知。随后,琥米消失不见。
六合县里龙蛇混杂,鬼影重重,都在寻找一个人——胡颜。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那些有着职业技巧和操守的人,例如杀手。他们不辞辛苦、不远万里而来,展开搜索,誓要夺得一千两黄金。至于,胡颜是谁,谁在乎?!他们要得,只是一颗头颅而已。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胡颜”真的被找到了。
夜黑风高时,“胡颜”刚要潜入县衙后院,就被杀手们围堵住了。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杀手行得是刺客之道,不问对错,不会废话,不问因由,只要结果。他们掏出手绘画像,对比一下后,确定此人就是胡颜无疑,当即使出十八般武艺招呼上去。
县衙后院停放着卫丞相的尸体,准备在明天返回长安下葬。“胡颜”本是要一探究竟,顺手放把火,点了卫丞相的尸体。既然拉仇恨,那就恨意绵绵无绝期才好。
不曾想,县衙后院都没进去,就被杀手们的绝招招呼上了。
这位用暗器打她眉心,那位用铁链锁她双脚;这位用双钩划她双臂,那位用长剑刺她腹部!
县衙后院里,负责守夜的尤姬和展壕听见了动静,越上墙头向下望去。这一看,还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有种直接拔刀相向的冲动。
尤姬欲动手,却被展壕拦住。
展壕低声道:“先看看再说。”
尤姬一抿唇,点了点头。
展壕欲回去禀告曲南一,道:“你先看着点儿,我去禀告公子。”
尤姬将其拦下,道:“都说看看再说,你急什么。”尤姬想让胡颜死,自然不会寻曲南一来。曲南一虽没有明说,但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相信胡颜。
尤姬十分不愤,觉得曲南一为了儿女情长,背叛了卫丞相,不配为人子女。她已经很久不曾和曲南一说过话了。她刻意避开他,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不避开又能怎样?她不是主子,做不了决定。说得好听点儿,她是十二生肖,是卫丞相的士。如今,卫丞相驾鹤西去,她就应该属于曲南一的。可看曲南一如此无情无义,她心凉半截。
如果……如果胡颜能被那些人杀死,倒也解了她心头之恨!
尤姬和展壕隐藏身影,趴伏在墙头,偷偷观看着。
此“胡颜”武功不弱,但也非绝顶高手,被这样一群人围攻,哪里招架得住。
她腹背受敌,狼狈不堪,全身是伤,被一剑刺穿,捂着腹部,背靠大树,方能站立。
“胡颜”厉声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
杀手头目道:“有人出一千两黄金,取姑娘人头。姑娘做鬼,与我等无关。”
“胡颜”微愣,随即吼道:“我不是胡颜,你们杀错人了!”这一吼, 腹部便往外冒血,噗地一声,呲出去一尺远。
杀手头目冷笑道:“姑娘这些话,去地下与阎王说吧!”言罢,就要动手。
“胡颜”怕别人不信,忙一把扯掉头上的银色假发,道:“你们且看,我只是像她而已,并非是她。”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更为了保命,她往袖子上吐了两口口水,然后用袖子不停擦拭着脸。那张与胡颜有九分像的脸,竟被擦掉了三分相似,只剩下六分而已。
此女子,展壕认识,只是万万想不到,扮成胡颜为非作歹之人,竟会是她!
她是谁?
她就是封云起的表妹——胡蝶儿。
封老夫人的大儿子被昂哲抓走为质,让她来稳住封云起,等待昂哲报复。封云起不是封老夫人亲生的儿子,但总归养了多年,想在封云起死前,给他留个后。于是带着胡蝶儿来给封云起传宗接代。昂哲夜袭封家,杀戮一片。封云喜放火烧了封家。胡蝶儿疯了,被封家人带走了。
却不想,胡蝶儿并没有走!
展壕身形一动,就要出手。无论如何,要先拿下胡蝶儿再说。如果说,刺杀相爷的不是胡颜,就一定是这个胡蝶儿。
尤姬知自己错怪了人,却是一把攥住展壕的手,压低声音道:“再看看。”
展壕点了点头,垂眸看向尤姬的小手,一颗心怦怦乱跳。他喜欢尤姬不是一两天了。奈何自己一胖不可收拾,总觉得配不上尤姬,所以至今不敢表白。
县衙外面,那些杀手有些懵圈了。想不到,他们费尽心机,布置下天罗地网,最后找到的竟是个假货。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他们这群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岂不是会沦为笑谈?一想到这些,就令人心生郁闷,恨不得让冷剑饱饮鲜血才好。
杀手头目目露恨意,恶狠狠地登着胡蝶儿,问:“你为何扮成她的模样?”
胡蝶儿道捂着腹部,眸光微微闪躲,可怜兮兮地虚弱道:“我…… 我只是想将她引出来,好杀了她,得那一千两黄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