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看吧。”顿了顿,面对司徒平,秦苏只能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就这么说定了。”司徒平却道,然后对着儿子交代了句,“阿慎,慢点开车。”
“我知道了。”司徒慎点了点头。
目送着司徒平走回了房子里,秦苏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卡宴在夜色里穿梭着,前面一排排汽车尾灯,汇成红黄色的光影。
当看着他将车从二环桥上行驶下来,没有直接并道而转向另一条路时,她不禁提醒着,“怎么拐弯了?从前面并道过去在上桥,直接就到秦宅方向了,不然会绕远。”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已经是单行道了,改不了了。”见前方的路况,她摊手。
“我故意的。”他却忽然说。
“什么?”秦苏皱眉,不解的看向他。
“不想走近路。”司徒慎薄唇扯着,回答她。
“……”她不由的抿了嘴唇。
他却还要侧脸望向她,黑黑的,“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专心开车。”秦苏别过了眼,低声着。
车内气氛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沉热了起来,当车子终于在秦宅门口停下时,秦苏呼出一口气,便低头解着安全带。
等安全带徐徐的解开后,她伸手去打车门,却半响没动,她只好侧头看向驾驶席的男人。
“司徒慎!”她声音里略微沁了一丝恼。
司徒慎似乎是叹了口气,伸手将车锁打开,同时也拔下了车钥匙,忙跟着她下车。
“我送你进去。”他理所当然的说着。
秦苏也没搭理他,秦宅不像是以前住的房子,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在包里翻着钥匙。
快临近门口时,一旁的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她下意识的喊。
司徒慎却没出声,俊容上紧凝着神色,快步走到了她前面,同时伸手在薄唇上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被他这样紧张气氛一弄,秦苏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才发现房子的大门不知何时是敞开着的,结实的防盗锁已经被撬了开来。
俩人对望了一眼,秦苏咽了咽唾沫,看着那敞开的大门,眼皮微微跳动。
堂弟秦屿昨天就去了外地出差,得下周才能回来,而且也是有钥匙,所以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110拨打之后也就五分钟的时间,所在区管辖的民警就已经赶来了,出动了三四人的小队很快的进了里面,楼上楼下的细细搜查了一圈。
似乎从两人回来时,盗贼就已经离开了,并没有抓到。而且除了大门的门锁被撬开,主要是客厅和卧室被翻乱了,应该是为了钱财。
“秦小姐,我再跟您确定一下,丢失的是上诉这些钱财和物品吗?”拿着本子做笔录的民警,看着面前站着的房子女主人,再次询问着。
“是的。”秦苏环顾了一圈,点了点头。
其实丢失的也只是一些贵重物品,除了现金之类的也就是首饰了,像是银行卡的话,到时挂失就可以了,好在损失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惨重。而且这样趁家里没人的入室盗窃,比那种恶劣的入室抢劫要好的多。
“好,我们会立即备案,相信很快就会被抓到的。不用太担心,这应该就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可能是看到家里没有人,所以才会过来,看样子也是个老手。”民警点了点头,也同时安抚的说。
“嗯,就当是破财免灾了。”秦苏弯唇,已经可以情绪镇定的回。
“这边物业我们会通知,让他们加强一些管理。不过也可以放心,这一片的安保向来都做的挺好,今晚也是个意外。”
“嗯,谢谢你们。”秦苏伸手握住了民警伸过来的手,握着道谢。
“不客气,谢谢合作!”民警点头,笑着说完。
发生这样的事,这样高档的小区,物业当然闻风后就急匆匆的赶来,得知了情况又道歉又保证着,很有效率的找来管理员给被撬了的锁暂时换了把新的,不至于一整晚门都不能锁。
“秦小姐,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让小区的保安彻夜不睡,每隔一个小时的来视察一遍,确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物业经理再三的保证着。
终于送走了言辞恳切的物业经理,秦苏走回玄关时,才发现刚刚送民警离开的司徒慎也跟着她走了回来。
“害怕了吧?”见她看向自己,司徒慎大步上前,蹙眉说着。
那会两人从院子走进去时,夜色下她的脸色还是发白的,虽神色镇定,可眉眼间还是有着惊慌。
秦苏抿了抿嘴唇,没回答他的话。
只是默了半响,见他没有动的意思,不由的出声,“你怎么还不走?”
“我不走了。”司徒慎扯唇回。
“不走了?”秦苏惊讶的看着他。
他眸光动了动,又上前了两步,很近的凑过来,“嗯,我今晚留下。”
“你要留下?”秦苏皱眉,似是不确定一样。
“嗯。”司徒慎理所当然的点头。
“你留下来干什么?”见状,她眉更皱了些。
说话间,她还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小半步,以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司徒慎看她这样,几乎是脱口而出,“绝对不是想和你睡觉的意思!”
话音有些急的落地有声,顿时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闻言,秦苏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咳,我是说……会不安全。”司徒慎很是尴尬,虚握着拳头放在薄唇边,视线不停的游移,似是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发生这样盗窃的事,万一盗贼再去而复返怎么办,而且门锁也都是临时的,不安全。”
“刚刚物业经理不也说了,会加派保安每隔一小时来视察一遍。”秦苏抱着肩膀,不紧不慢的提醒着他。
“那也不行,小屿和舟舟都不在。”他却蹙眉,对她的话表示不赞同。
“我觉得没关系。”她耸了耸肩,很云淡风轻的说着。
那会儿在进院时发现,她确实心里稍稍慌了一下,可她也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而且警车很快的赶到,她也很快的跟着冷静了下来,将它当作一起倒霉的意外来对待。
“我不放心!”司徒慎抿着薄唇,沉声着。
见她皱着眉,脸上神色没有松动,他再度抿了抿薄唇,然后低声的说了句,带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要是你还是不同意,那我将车子开到院子里,在里面对付一宿吧。”
说完,黑眸看了她几秒,然后默默的转身往门口方向走。
站在原地的秦苏,捏着手指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说的不是假话,再想到上次他在车里待过的那一夜,第二天早上她见到的时候,那双一夜未合黑眸里的红血丝和眼底青灰色……
在他即将把门推开的瞬间,她还是迟疑的开了口。
“司徒慎……”她声音很低很慢。
司徒慎却听得清楚,几乎是瞬间就顿住了动作。
“嗯……?”他侧转过脸来,也很慢的应。
“我给你收拾出一间客房。”抿了下嘴唇,她快速的说了句。
“嗯!”司徒慎声音快速又洪亮的应。
见他开始低头在那里换拖鞋,秦苏犹豫了下,转身往里面走了。不一会儿,换完拖鞋的男人,也紧跟着她的脚步,像是只听话的大型犬一样随在后面。
楼上房间不少,除了她和秦屿所住的卧室,再加上保留的秦父卧室,还空出来一间客房。
但因为一直没有住,枕头被褥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秦苏现给他铺上的,等着都弄好了以后,发现他站在床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没有新的被褥了,不过这些都是干净的。”她直起身子,开口说着。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只有这一晚。”她强调着。
“嗯。”他很慢的再点头。
“那你洗个澡睡吧。”秦苏说完,便越过他走出了房间。
没有小家伙在,她晚上少了样讲故事哄儿子睡觉的流程,所以时间稍显得富余起来,她冲了个澡也就想着早早上床歇息。
可能是家里有他存在的关系,总会时不时的去想,像是下意识的提醒着他不可忽视的存在。
秦苏弯身扯着被子的四角,想要扯平了以后躺上去睡觉时,门外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两三下而已,还未等她出声询问时,门就已经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
秦苏扭着头,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事,看看你睡没睡。”司徒慎薄唇轻扯着回。
他似乎也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偶尔会有小小的水珠滚落下去,从脖颈一直往下。而且他虽没有像是电影里只围了条浴巾,而是套了条睡裤,可上面却还是赤着的。
“这不看完了?”秦苏收回视线,蠕动着嘴唇。
“我睡不着,我们说会儿话吧。”司徒慎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到了床尾的贵妃榻上坐了下来。
秦苏刚好将被子扯好,眼睛一抬起来,胸前纠结的肌理正好跃入她的视线里,让人心头像被火撩了一下。
“你怎么不穿上衣!”她皱眉指责。
那会给他送被褥的时候,也同时细心的找了套秦屿洗干净的睡衣睡裤,可这会儿他却只穿了那睡裤。而且他比堂弟要略微高出几公分,裤腿那里有些短,看着像是九分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