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宁怔住,脸色苍白。
收住笑容,宋弈清显得十分不屑,连带着语气都有了厌恶,“你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回来,丢了宋家的脸还这么无所谓,果然没脸没皮。”
“弈清!怎么和你姐姐说话呢!再怎么她也是你姐姐,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里。”听着女儿说话越来越过分,连芳不禁出声制止。
宋弈宁心塞,不过三天的时间,她的世界便如同被颠覆了一般。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手紧,掌心的疼痛,根本抵不过心里的痛苦。
待到宋弈清走后,连芳冷冷说道,“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管你在沈家受了什么委屈,上楼见你爸爸的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宋青平三个月之前查出胃癌晚期,现在活着的日子已是一日少过一日。
“我知道。”从小最疼爱她的人表示爸爸,她又怎么忍心让这么疼爱她的人伤心?
“知道就好,上去吧,你爸爸在书房等你。”连芳满意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书房。
宋青平正悠然自得的写着字,空气中氤氲着缕缕檀香的气息
听到门口的响动,看到来人是宋弈宁,露出些许笑容,“宁宁回来了啊。”
探寻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后,却没有看到意想之中的人。
“沈言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对上他的双眸,宋弈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般的笑容,“他公司比较忙,我就没让他来,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用遵守这些有的没的的规矩。”
宋青平双眉微皱,眼神中有着很明显的不满,沉声道:“毕竟你们结婚了,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我知道,等阿言有空了,我一定让他来。”宋弈宁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展现在亲人面前的,只有无尽的笑脸。
这个时候,宋青平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只上好的翡翠玉镯呈现在宋弈宁面前。
“这是你妈妈的嫁妆,说你结婚了送给你。”说到这里,宋青平有些浑浊的双眸中泛起了些许湿润,宋弈宁的妈妈江怜卿,陪他熬过最难过的时光,却没有享几年福便早早离开。
即使是现在有了连芳,江怜卿依旧是他心里的痛。
宋弈宁收下玉镯,又陪着宋青平写了会字,便下楼了,结婚之前她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带走,这次回门也是为了整理一下。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那眼睛肿的,好笑死了,你说,她要是知道我和阿言的关系,她会是什么反应?”
才刚走到门口,房间内便传来宋弈清得意的话。
“你在说什么!”
宋弈宁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推开门,浑身冰冷,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她听到了什么?她的妹妹宋弈清,竟然和沈言有一腿?!
宋弈清眼神中慌乱地挂断了电话,迅速从床上坐起,“你懂不懂礼貌?进来不会敲门?”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宋弈宁眼神冰冷,之前的温婉早已消失,她是性格好,但这并不代表她能任人欺负!特别是背叛她的人还是亲人!
“你神经病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弈清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想要离开,刻意不正面回答。
这让宋弈宁如何能忍?她猛地抓住宋弈清的手腕,眼神之中满是质问,“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如此强势,宋弈宁还是第一次,水般的双眸满是愤怒。
被拽疼手腕的宋弈清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不停地吼叫着,“你是不是真的神经病?我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我不相信!你刚才在和谁讲电话?你和沈言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质问的话语,一声叠着一声,没有丝毫软弱。
“你放手!”宋弈清双眉紧皱,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甩了一下。
宋弈宁一个踉跄,不由后退几步,手中的盒子差点摔落,随即伸手去接。
“你们在闹什么?不知道你爸爸在楼上?”
连芳听着楼上的响动,立刻上来,看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脸色瞬间难看。
“妈!你看看她,把我的手腕都拽红了,你说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连芳的目光顺着宋弈清投向宋弈宁,落在她手上的盒子里。
这盒子莲芳可是印象深刻,里面的镯子价值连城,她为宋弈清要了很多次,可宋青平就是不给,没想最后还是到了宋弈宁手里。
目光冷冷的扫过她,连芳冷声道:“你毕竟是姐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就是!”有了连芳撑腰,宋弈清瞬间嚣张起来。
“那请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我如果知道你和阿言的关系会不会气死?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宋弈宁的声音有些奸细,心中的怒吼被她强制性的压着,不想在这个时候失控。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再说了,姐夫身边的女人多的是,你能管的过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如果你真有本事,就不会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一句接着一句的嘲讽,如同针尖一般不断地刺在她的心头。
“有时间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能笼络住姐夫的心,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闭嘴!”
捏着盒子的手青筋暴起,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原本清亮的双眸此时已满是红色的血丝,神情无比慌乱,这个家她此时一刻都不想呆。
连芳再次开口,“你妹妹说的对,在家里对亲人发脾气有什么用?倒不如想办法把沈言身边的人理理干净。”
宋弈宁的脸色越发难看。
连芳却不听,“你也别怪连姨说你,你已经是沈家夫人了,到底是和之前不同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你爸爸身体不好,别让他太操心了。”
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清楚,没什么事就别回家了,省的惹人厌烦。
宋弈宁轻笑一声,整个人反而放松下来,嘴角缓缓扬起苍白的笑容。
“好!真好!”转过双眸凝视着宋弈清,“你不说没有关系,我自然能从别的地方了解,告诉爸爸,我先走了,不能陪他吃饭了。”
说完,宋弈宁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坐在车里看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宋宅,她颓废的低下了头。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好像所有人都在和她过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