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宋弈宁双眸一亮,扔掉了手中的叉子,一把抱住了站在床边的沈言,亮闪闪的眸子直视他的双眸。
“你看我精神这么好,要不然,你就让我回家吧?你看我头上的伤口也没多严重,我回家一样可以好好的休息,你说对不对?”
讨好的目光,此时的她就像一只丛林中的小松鼠,而他就是她手中的松子,那带着期盼的目光,别提多诱惑人心了。
摇了摇头,沈言稍显无情的拉开了她搂着自己的手,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你出院的,好好在医院里面呆着,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听了这话,宋弈宁瞬间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双眸中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微微撇嘴,她轻声埋怨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你走了以后,我自己回去!”
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去一字不落的进了沈言的耳朵。
“我已经提前让苏宁把所有的文件都送来医院,公司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稳定下来,你放心,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说完,径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那慵懒的姿势,恍若一尊雕像矗立在病房内,分外吸引众人的眼神。
紧紧地咬住下唇,宋弈宁心里满是后悔,都怪她心直口快,什么都放在明面上!
愤恨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无奈的拿出只和笔,随意的在之上乱涂着来打发时间。
突然,电闪雷鸣之间,之前消失的那个想法斗鱼跃于脑海之中,激动的宋弈宁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对上沈言疑惑的目光,她径直说道:“我不是说过昨天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吗?我想,现在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谁?”
“华雪!”
这个消失良久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瞬间病房内的空气有些凝重。
“你确定?”很显然,沈言对她的话很是怀疑。
用力地点了点头,宋弈宁回忆道:“我不确定是不是她,但是,身型真的特别想象,另外,昨天晚上虽然天黑,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她的手,食指微微有些弯曲,很明显是长期握笔的原因。”
说着,还给沈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证明她说的有理有据。
然而,沈言的脸色却沉寂下来,如果,昨天晚上打晕她的人真的是华雪,那,事情绝对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宋弈宁突然有些心虚。
小心翼翼地下床,轻手轻脚走到他的身边,兀自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轻声道:“喂,你没事吧?”
随即回神,沈言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只是想事情出神而已。”
同时,开始往外走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直让宋弈宁觉的有些头疼。
沈言出去没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她头都没抬,还以为是出去的人回来了,径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了?”
蓦然抬眸,对上的,确实一双慈爱的双眸,不是宋青平又是谁?
画画的手陡然停住,宋弈宁双眸中满是惊讶,“爸爸?”
自从上一次从宋宅离开后,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被压抑住的想念瞬间爆发,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宋青平的双眸中满是怜爱,上前几步,话语之中满是关心,“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阿言告诉我,你准备瞒到我什么时候?”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关心,不由让宋弈宁微微湿了眼眶。
沉声道:“爸爸,对不起,都是女儿不好,本想着只是一点小伤,修养一阵就好了,我不想让您为我担心。”
微微垂下双眸,宋弈宁满脸的愧疚。
二人还没说上几句话,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这一次,正是沈言。
看到屋内情绪有些激动的父女二人,他微微挑眉,手放在门把手上,沉声道:“你情绪别太激动,对伤口的愈合不好。”
说着,目光落到了宋青平身上,再次开口道:“爸爸,有点事我想要问您,不知道能不能出来谈呢?”
深邃的双眸中,暗暗隐藏着他的情绪,此时的沈言恍若地狱中的撒旦,发自内心的散发出一种阴沉的气息。
宋弈宁有些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转变,下意识地拉住宋青平的手,不愿意放开。
“放心,出去一会就进来,我不会吃了他的。”
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沈言陡然回眸,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就连一旁的宋青平都露出了笑容,安慰道:“没关系的宁儿,只是出去一会,再说了,这是医院,你不用担心。”
说完,对着沈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率先出了病房。
不知道怎么了,看着他们二人消失在病房门口的身影,宋弈宁的心陡然悬了起来,好似有人不停地戳刺着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医院,天台上。
一眼看过去,晒满了白色的床单,随着微风渐渐扬起,倒显的十分诗意。
然而,初冬的太阳已经失去了威力,即使看着十分灿烂,照射在身上却没什么温度,风轻轻掠过,异常的刺骨。
宛如此时沈言的双眸一般,只一个小小的眼神,便像冰冻的整个世界一般。
站在天台处,沈言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撑着拐杖,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我福大命大毫发无伤,你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莫名奇妙的一句话,宋青平却轻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走动了天台的边缘,沉声道:“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所有的事都存在变数,平常心态看待就好。”
没有否认,这样的回答,等于是默认了他的话,沈言的眼神顿时沉寂下来,有些看不懂宋青平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按照道理来说,在证据没有确凿之前,换了谁都不会承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