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眼神复杂地道:“我觉得金枝这姑娘心眼挺多的。”
“如果可以,你还是找个机会把她开除了吧,再招个新的人进来比较好。”
田桑桑凝眸问道:“她怎么你了?”
赵纯索性把刚才在乡下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好心办好事,但是帮助的怎么就是那样一个有心眼的人呢?以前他都没有发觉。
认真听完,田桑桑挑挑眉:“所以她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到处宣扬你是她对象?她会不会对你有点意思?”
“有意思也不能随意乱说啊。”
赵纯别开头,撇撇嘴:“光明磊落的人能像她那么说话吗?”
田桑桑想到金枝挪钱的事件,加上这回的事件,她也是不敢留人了。这样的姑娘她用着不放心。本来是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的,然而她还是让她失望了。
“那我之前借给她的600多块钱,外加这次缝纫机的钱,不就都打水漂了?”
赵纯差点吐血,吃惊地瞪大眼睛:“之前的600多?”
田桑桑点点头:“嗯。她弟弟的彩礼钱不够,她从我这里拿了600多凑数,还是没经过我的同意。”
赵纯深吸了口气:“田桑桑,你的心不要太大了,这种人你还留着到现在!”
“这年都过完了!”
“事情发生在过年后。”田桑桑无奈地叹口气:“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只是想给她一次机会而已。店员不好招,凭心而论,在我怀孕生产的期间,她把店里看得不错,除了上回她挪钱。”
赵纯:“那这次?”
田桑桑:“机会只有一次。”
赵纯松了口气,又懊恼不已:“当初都是我多嘴,把她介绍到你这里。她要是不愿意还钱,这钱我替她还了。”
“谁让你英雄救美啊。”田桑桑眉眼含笑:“我要是没记错,现在你的兜里比你的脸还干净吧?”
赵纯脸红咳了声,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我会挣钱的。”
田桑桑但笑不语。
“对了。”半晌,她从身旁拿出一封信,努了努嘴:“刚才有人来找你,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面对赵纯疑惑的视线,她又补充:“是京城电影厂的人。”
赵纯浑身一震,接过信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整个人熠熠生辉。
“我有戏了!”他喃喃自语!
田桑桑:“……”
赵纯唰的一下,抬起头来,跟打了鸡血一般激动:“桑桑,我有戏了!”
田桑桑哦道:“你现在的表情看着确实很有戏。”
“不是。”赵纯拿着信的手抖了抖,眼里盛着星光:“我是真的有戏!有剧本要给我了,让我当导演!一个叫《霍元甲》的剧本!”
“但这会不会是唬我的?”
“他们有剧本从来不给我,不会是什么烂剧本吧?”
田桑桑很淡定:“剧本呢?”
赵纯低头瞧了瞧:“说是让我回一趟制片厂看。”
“那赶紧的,还坐着干什么?”田桑桑踢了他的脚一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还想不想做导演了?”
赵纯蹭的下站了起来:“好。我先走了,我会早点回来做饭的。”
田桑桑莞尔,摆手:“去吧。
清风徐来。
“妈妈。”孟书言弯了弯眼睛:“你笑了。”
“妈妈每天都笑的。”田桑桑心情很好地捏了下他的小嫩脸。
孟书言小脸一红,五岁了是哥哥了。“你今天笑得不一样。”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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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厂回来的赵纯有些沉默,吃完饭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田桑桑干脆开口:“拿到剧本了吗?”
赵纯点头:“嗯我看了,内容很是不错。”剧本好,厂里的领导对他的态度也好。他当然不会傻兮兮地认为领导突然对他这么好是没有原因的。
可是他暂时想不出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好事儿。有活做就说明有钱了。
只是……
“恭喜了。”田桑桑抱拳。
赵纯瞄她:“只是,要到外省拍摄。”
田桑桑依旧淡定,轻声道:“加油。”
“哦。”赵纯愣愣地应了声,“那汤圆儿和言言……”
“我会照顾。”
“那金枝……”
“我会再招个人进来。”
“你也别想太多了。”田桑桑扯了扯嘴角:“好好照顾自己吧,像照顾小汤圆那样照顾自己。明白吗?”
赵纯讪讪地挠了挠头:“我明白。”
都明白,尽管不舍。但是,他自己都还没好起来,又怎么能够对别人好。他自己都养不活了,将来怎么养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赵纯就得走了,也没太多行李。他得先去电影厂筹划,再和剧组组队出发。依依惜别后,田桑桑给了他一个袋子,嘱咐道:“坐火车挺辛苦的,路上饿了你就吃吧。”
“谢谢。”
赵纯郑重接过,低下头打算扒拉来看,“是什么?我闻着好香啊。”
田桑桑拍开他的手:“现在看了就没意思了,生活在于时时制造惊喜。”
赵纯按捺下心里的惊喜,眸光璀璨:“那我留着上了火车再吃。哎、汤圆得定时换尿布,那时间你记好了嘛?”
田桑桑眨了眨眼睛:“三小时?”
赵纯摇头。
田桑桑:“两小时?”
赵纯:……我还是不走了吧。
孟书言在他们的脚边搭腔,笃定地道:“是两个小时半。”
“哇,言言的记性真好。”赵纯摸了摸他一头小卷毛。
孟书言享受地眯了眯眼,脑袋在他温热的手掌下蹭了蹭,笑嘻嘻地道:“纯子酥,我会照顾好弟弟和妈妈的,你要早点儿回来哦。”
赵纯:“好。”
田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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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纯一走,田桑桑就和儿子们去了一品香居。孟书言现在停课了,没有去文化宫。到了一品香居,金枝也刚到。
“老板。”金枝低头唤了声。
她的眼眶红红的,眼睛也挺红肿。田桑桑告诉自己别同情,心里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把她开除掉。但转念一想,这个月也快到底了,那就月底和她提一提这件事吧。只希望她这几天能安分守己。
田桑桑淡淡地回应了下,金枝拿出钥匙开了店门。
金枝无精打采的,到底是压抑不了,走到田桑桑跟前弱弱道:“老板,赵先生今天会来吗?我找他有事儿。”
田桑桑道:“他刚走,要去外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