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带你勇敢闯天涯。
这个家被小混球霸占了,再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孟书言觉得,就是他现在消失了,妈妈和纯子酥都不会注意到他不见了。
于是,孟书言决定离家出走了。
小家伙还是知道的,离家出走得经过深思熟虑,不能盲目地离家出走。所以他没有立刻走,而是下午的时候,坐在房间里想好了离家出走的策略和路线。
第二天一大早,孟书言把自己存钱罐里的零钱拿出了几张,这是妈妈给他的零钱,零零碎碎的有很多,都被他给存起来了。在客厅里拿了一瓶牛奶,一个苹果,塞到书包里。他又拿了饭桌上的一个茶叶蛋。当然这茶叶蛋是妈妈自己弄的,有茶叶的味道~
孟书言被田桑桑送到文化宫门口,看着妈妈走远了,他立刻折了出去。他失落地垂下小脑袋,从昨天到现在,妈妈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这更加坚定了他要走的决心。
他没有进文化宫,而是往文化宫附近的一条胡同巷弄里走去。
背着小书包,板着小嫩脸,两手插在棉袄的口袋里,孟书言酷酷地紧紧地盯着路面。走到胡同口时,他往墙边一站,坐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
他探出小脑袋往外看了看,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文化宫的门口。
他又缩了回去,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小狗,脑袋耷拉着。
太阳渐渐升起,升得越来越高,阳光越来越热烈。就在外面,只要他走出去就能被太阳照到。可是他只能躲在这个阴森森的角落里,阳光正好照不到他身上,他感到有些冷。
他等着妈妈和纯子酥来找他。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孟书言又是紧紧盯着地面,盯着盯着眼睛很累,他闭上眼睛睡了一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起来时人声鼎沸。
孟书言揉了揉眼睛,往胡同外看去。原来已经到中午了。行人们来来往往,有些还会看着他。但都不是他的妈妈和纯子酥。
小家伙忽然明白,在外面都是陌生人,再也没有人像妈妈和纯子酥一样,是他在意的人,会对他这么好。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他想要回到文化宫门口,他又探出小脑袋。
一抹白色的身影。
是妈妈!
孟书言眼睛一亮,心快要跳出身体。
妈妈穿着的羽绒服,白色的!妈妈站在文化宫门口和人在说话!
孟书言嘴一撇,定定地看了几眼,狠了狠心,往胡同后面奔跑起来。他的双手拽着书包的带子,书包里也没啥重物,就是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砸在他后背疼疼的。
他抿紧了小嘴,继续地跑着,胡同后别有洞天,是另一条靠近路边的路,这条路和文化宫那边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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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常的时间,田桑桑到点了就从一品香居赶往文化宫。
视线中的那个位置,并没有站着一个小人儿。
她快步走了过去,疑惑地四处望了望,“言言?”
她更倾向于儿子在跟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偷偷躲起来了让她找,可是他几乎没做过这种事。她登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孟书言一向很听话的,他突然没在门口,教她如何不慌乱?
到了里头,找到老师,说明缘由,连带着老师都震惊了:“言言早上没有过来上课,我以为他是请假了。”在他们文化宫这里,某天孩子没来了,老师都会默认为请假。因为这里的课不是每天都要上的,要来不来都是看自己。
“什么?”老师的话让田桑桑更加不安了,她紧张地看着她:“今天早上是我送他来到门口的,怎么会没来上课呢?”
老师感到不妙:“会不会他回家了?还是在这附近有亲戚?”
抱着最好的念头,田桑桑先是在周边找了找,老师也一起找。
寻找无果,她又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家的四合院门锁着,田桑桑敲了敲赵纯家四合院的门,“碰碰碰”的声音很激烈,一声一声地敲在她的心里。
很快的门开了,赵纯手里抱着小汤圆,“桑桑?”
她看起来很慌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田桑桑探头往里看了看,双眼焦灼地盯着他:“言言回来了吗?”
声音在打颤。
赵纯一拧眉,郑重地摇摇头。
她脸色愈加白了:“刚才我去文化宫接他,发现他不在,去问了他老师,他老师说他早上都没有去上学。可怎么会没去上学呢?人明明是我送去的啊!现在又没有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言言早上没去上学?”
赵纯身体一震,吓了一大跳:“别不是被他奶奶接走了吧?”
田桑桑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可是这个可能都让他们感到希望不大。他们在京城的亲戚不多,也就江景怀他家那里的一众亲戚。大伯母他们不可能去接了言言还不跟他们打声招呼,叶玢怡要接孩子也是中午去接,哪里有早上接人的道理?
“我们先找找,言言这孩子很乖巧,不可能是他自己调皮去了哪里。”赵纯抿了抿干涩的嘴角,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是被接走了就是出事儿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那次的黑衣人。他们对孟书言的品行是深信不疑的,小家伙是个懂事的孩子,排除他自身的原因,就是黑衣人了。
鲲凌下落不明还没有回来,难道黑衣人又卷土重来了?
然而她手里已经没有那张地图了,她把地图给江景怀了。
“暂时往好的方面想。我去他奶奶那里看看,没有就到警局报案,接下来我们分开找。”这大冬天的,街上又有冷风,小汤圆太小了,怕他被冷到,赵纯说完就快速进了里头,找了件大衣再裹到小汤圆身上,动作迅速地锁好门。
田桑桑脚下发软,她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小汤圆,又抬眸看赵纯:“你要小心。”赵纯点头:“你也是。”
“言言——”
“言言——”
田桑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街上飘荡的,逢人就问,不放过街上的每个行人每个角落,她像只鬼魂,但却是有气息的。她的头脑已经停止了运转,满脑子都是和儿子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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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怀和华珺从医院出来,两人并排走在大路边,同时地看到了马路对面,那个背着书包,可怜兮兮的小豆丁。
江景怀看向华珺,沉声:“江家的那个孩子?”
华珺不得不回道:“是啊,一个人在路边,叶伯母该担心的。”
“爸爸!”孟书言抓着书包带子的小手一紧,大眼里盈满了泪水,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也忘了这是在马路边,迈开小腿就直直地向他奔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