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珺之前收到了叶玢怡的邀请,去参加她孙子的满月宴。
孙子这两个字刺痛了华珺的神经。
又是个男孩儿。
华子丰坐在她对面,呦呵了声:“姐啊,我看你这愁眉苦脸的,绝对是欲求不满的表现。怎么我姐夫没满足你?不应该啊,我姐夫可是个当兵的。”
被戳中心窝子。华珺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恨不得拿块抹布塞住他的嘴。
华子丰顿了顿,嘿嘿笑了笑:“姐你得到滋润的同时可别忘了小弟我啊,我可是想找棵大树好乘凉啊。”
华珺冷笑,那树都结了两个果子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华子丰收起了调侃的神情,故作严肃地上下瞅她:“不是吧,我姐夫真没满足你??难怪我瞅着你瞧起来怪怪的。”身为老油条的华子丰,这几天看他姐,总没有从她的眼角眉梢中瞧出女人的一丝妩媚风韵。
“闭嘴!”华珺冷然地瞥了瞥他,径直往楼上走去。
刚才,她差点儿就想问问她这个弟弟怎么治疗不行的症状了。可她又碍于面子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被华子丰这个不正经的人嘲笑。
她华珺外在条件也不比田桑桑差,为什么对着她就没反应了?
华珺心急如焚,面上却淡定。
她要回房间,正好和刚要出门的男人碰了个正着。
他今天正好休假,不去警局,换了套休闲的衣服。黑色大衣清冷地贴在挺拔的身上,他笔直地站着。
在看到叶江的这一刻,华珺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没太多要紧的,他人是她的,她有的是时间,也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给治好了。
“叶江。”华珺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等下江家有一场满月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都收到邀请了。”
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漠然道:“江家的满月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华珺笑了:“是上次在我们婚礼上出现意外的那个江夫人,她的儿子满月了。其实上次我就想去看她了,毕竟她是在我们婚礼上出事的,但那时候她在坐月子,这时候去看看她我也能安心很多。”
男人抿了抿唇:“可和我也没关系。你去吧,这种事你出面。”
华珺爱极了他这样的云淡风轻,好像田桑桑和那俩孩子在他眼里连只蚂蚁都算不上。“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人多的场合,就当陪我了,夫妻俩都出席,也算是对江家的尊重了。”
男人沉声:“那好。”
坐在车后,车窗外的医院一闪而过。华珺猛地怔了怔,偏头盯着身边的男人,犹豫地咬了咬红唇:“叶江,要不你去看看医生吧?”
男人垂下眼眸:“好。”
听话乖巧。森然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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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车在外面等着,田桑桑接过赵纯拿来的东西,挥手和他告别。
她让孟书言先上车,又抱着小儿子上了车。
小汤圆又睡着了,在田桑桑怀里,安安静静软软绵绵。
一个月的汤圆儿,小脸粉嫩嫩的,眉毛很淡很淡,几乎都看不出来有,眼睛紧紧阖着,鼻子小小,小嘴微微张开,睡得香甜。
他头上已经长出了短毛,还是很柔软的那种短毛,田桑桑轻轻用手罩住,毛绒绒的。她不由自主地苦笑,心又软得一塌涂地。
她低头在他的小额头上亲了口,真是天真不谙世事。他完全不知道等下要去干什么?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了。
孟书言侧头看了一眼,垂下小脑袋。
满月宴没有太铺张,就是在江家本土。
“来了,终于来了。”叶玢怡眉眼洋溢着喜色,从田桑桑怀里接过小汤圆。
孩子一离开她怀里,田桑桑就感到空落,她眼巴巴地瞅了下。
江父也是高兴,牵起孟书言,他和叶玢怡算是一人一个了。
人来得差不多了。当田桑桑出现在大家伙的面前时,他们每人都眼前一亮。女人产后的那些问题,在她身上根本没有出现。
她依然美丽,风姿绰约。
以前的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她就真的是一朵绽开盛放的玉兰花了。
以前的她不受江家待见,现在的她又生了个儿子,还是站在叶玢怡的身边,可见一定的地位,他们是知道分量的。
尽管江家没了江景怀,可江家照旧鼎盛。江家还有大房二房三房,还有其他的小辈们,都让他们不敢小瞧了。
虽然说改朝换代了,但很多东西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的,并没有消失。
叶玢怡抱着小汤圆,每一桌地游走游走。
众人都挪不开眼了,尤其是爷爷辈奶奶辈的人,更是羡慕得不得了。
汤圆儿很给力,早就醒来了,睁着一双萌萌的眼睛,不哭也不闹,偶尔还会露出一个谜之微笑,挥舞着小手。再配上大红的棉袄,忒是喜庆了。
谁家的福娃从画里跑出来了?
“好,这孩子长得好。”
“小家伙真可爱,水灵灵的。”
叶玢怡:“是啊是啊。”
与叶玢怡和江父关系好的,就纷纷道:“你们俩好福气啊,两个都是小子。”
叶玢怡依然:“是啊是啊。”
“老江啊,你后福不浅,这种好事都让你给碰着了。”
江父道:“哪里哪里。”
“我儿媳妇也快生了,要不给订个娃娃亲?”
江父道:“不敢不敢。祝你也得个孙子。”
华珺携手江景怀上前,笑容得体:“伯母,恭喜你了。”
叶玢怡心里又喜又悲。
喜的是华珺终于找到了如意郎君,悲的是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她点了点头,把怀里的小汤圆往前,兴冲冲地道:“阿珺,你看看。汤圆儿是不是和景怀小时候长得像啊?”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华珺身边的男人,可他面无表情,甚至都没看她怀中的小人儿。叶玢怡只能继续道:“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和景怀的一模一样。”
华珺的身体僵了僵,不置可否:“小家伙叫汤圆?真是可爱的名字。”
叶玢怡道:“是啊,小名。大名叫江焕。”
他们说了什么,田桑桑听不见,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越看心里越冷。把她忘了不说,连儿子都不看,一点儿也没有为人父的喜悦。
这是她辛辛苦苦为他生下的儿子,他一个眼神都不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