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开着灯,鹅黄色的灯光。
“那个。”田桑桑即便把赵纯当闺蜜当朋友,但此刻只有两个人,一个婴儿。她羞耻得不敢轻易说出喂奶两个字。
她平静地开口:“把汤圆儿给我吧,我能让他不哭了。”
这分明是饿了。
赵纯的眼睛睁得圆圆了下,猛地反应过来。
是要喂奶啊。
他木木地任田桑桑抱过小汤圆,脸涨得通红,抿了抿唇:“待会儿我来这里抱汤圆。”说完就直挺挺地回房间了。
田桑桑抱着可怜兮兮的小儿子,解开衣襟。嗅到粮食味道的小汤圆,几乎是立刻凑了上去,吧唧吧唧地停止了哭泣。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田桑桑伸手帮他擦了擦,心软得一塌涂地。
隔壁的孟书言被吵醒了,在床上滚了两圈,手捂着耳朵:小混球!
这就是一个小混球!
吃饱喝足了,田桑桑温柔地亲了亲小汤圆的额头。他太小了,吃完奶就往她怀里拱,睡得像只小猪,不哭不闹。
房间安静了,大家都谢天谢地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半夜里醒来的事情,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不仅是开始,还是定时的。
这个家是要鸡飞狗跳了。
**
与四合院的惊天动地不同,华家的洞房是安静的。
华珺羞涩地坐在大红的婚床上,含羞带怯地笑了笑。
她能有今天,果真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前几年是转到了田桑桑身上,让田桑桑有了两个儿子,这次轮到她了。
想到她的两个儿子,华珺的眼里迸发出嫉妒。
以前他们不是夫妻,她对她的孩子没什么感情。现在他们是夫妻了,她想起那俩孩子,就好像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找三儿生的一样。
新婚当晚,想这些不好,华珺轻轻摇了摇头。
可若是不想这些,她又该想些…………什么?
她的脸颊热了起来。
她是个姑娘,接近三十,依然是个姑娘。
她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不可否认的是,在江景怀和叶江中,她喜欢江景怀,但她更偏向叶江。
叶江在她爸手下做事,勤勤恳恳,他不像江景怀那么正直。叶江为了报救命之恩,可以毫不犹豫地娶她,他这么简单直率,不像江景怀那么复杂。
而叶江根本不认识田桑桑,这才是最重要的。
想起今天田桑桑被气到脸色惨白,直接要生了,她就无比快意。
外面闹哄哄的,华珺忙坐直了身体。
原来是华子丰带了伴郎伴娘以及年轻的客人来闹洞房了。
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穿着笔挺中山装的江景怀。
他看起来醉醺醺的,俊脸绯红,喝了不少酒,就连平常那深邃漆黑的双眸都染上了醉意。华珺的脸上有忧色,站起身扶住他:“叶江。”
又看向华子丰:“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华子丰笑嘻嘻,挑挑眉:“姐啊,才这样你就心疼了?”
“这我们都还没闹洞房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新房里喜气洋洋的。
女眷们羡慕地看着华珺,新郎真是太好看了,丰神俊朗。
今晚的他卸下了一身冷意,迷蒙得招人疼。
可惜这不是他们的新郎官。
闹洞房无非就是那几样,还都是华子丰想出来的。
华珺是个正经人,不喜欢这些玩闹的游戏,但今天她居然不排斥。
喝交杯酒的时候,她和叶江面对面。
他清冽又热烈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她不胜娇羞地低下头,脸都红了。
接下来是吃苹果。
再接下来是吃子孙饺子。
华珺吃了一口饺子,看着叶江,心暖融融的。
这饺子的寓意她知道,多子多福,早生贵子。
这一刻她又想起了田桑桑,也不知道她今天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大家都调笑地问:“生不生啊?”
华珺的脸更加红了,心却是染了蜜的甜。她扫了一眼叶江,他正看着她呢,映着浅红的灯光,他眼里散发着难言的光芒。
抿了抿红唇,华珺微微一笑:“生。”
华子丰双手抱胸,打趣道:“生几个啊?”
华珺笑而不语。
生三个。
比田桑桑多生一个才行。
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地闹过洞房,房间里又恢复了初时的静悄悄。
华珺如坐针毡,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
她像个即将被临幸的嫔妃,期待也紧张。
随后,江景怀也去洗了澡。
躺在床上的华珺有些飘飘然,直到她听到了脚步声。
灯关了,新房笼罩在黑暗中。
窗帘只拉了一半,从床上能看到外头华光璀璨。
她闭了闭眼,感到叶江躺在了她身边,即便是洗了个澡,他身上依然有酒味。
不仅有酒味,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华珺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刚才去吸烟了?
她知道他喜欢抽烟,今天抽了好多根了。
她喜欢这种烟酒味。
片刻,没有动静。
良久,没有动静。
华珺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不敢偏头去看。
难道他睡着了?
喝醉了?
所以他睡着了?
阵阵失落向她袭来。
忽然,一只男人有力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腰上,她感到叶江覆在了她的身上。她想去看他的眼睛,可是他却俯下身吻她。不是吻脸,不是吻唇。他冰凉的唇贴着她颈部的肌肤,一个又一个吻下移。华珺动情了,伸手抱紧了他。
……
满脸通红又无措的华珺。
以及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江景怀。
华珺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
从头到尾。
浑身湿透透。
软趴趴。
没错,就是软趴趴。
这是为什么?
他明明都让田桑桑生了两个孩子了,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却是没有半点儿激情?弄了半天她依然是个姑娘?
他起身点了一支烟,落寞地坐在床头,哑声闷闷地:“阿珺,我很抱歉。”
其实可以继续试一试的,但女人的矜持让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华珺:“叶江,你别妄自菲薄,你只是喝醉了。”
“我没醉。”
他吐了口烟,又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半隐在黑暗中:
“我无法给你幸福,我的身体伤到了。”
华珺:“我相信你可以的。”
江景怀:“我不行。”
华珺几乎要哭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