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被陈彪盯得恶心极了,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水莲大笑:“想干什么?本来是想用你儿子和妮妮诈你们点钱。可现在你一来,景怀肯定也能找来。他一来,军区的人都能过来。我说的对不对?”
她又轻叹,水色的眸子里透着茫然,鬼魅一般的语气:“如今,你们把我们逼得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陈彪说着向外走:“我去外面找辆车来,这里不待了。只要手上有他们,我们走哪儿都不怕。”
“等着吧,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收拾你们。”水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把门给锁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田桑桑和孟书言两人。
田桑桑凝神地听着动静,声音渐渐远了,没了声响,她才暂时放下心来。
“言言,手伸过来。”
孟书言乖乖照做。
田桑桑的手里立刻出现了一把匕首,用锋利的匕首给他割麻绳。由于手被绑着,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绳子给割掉。
绳子掉了后,孟书言的手出现了红痕,田桑桑执起来,问道:“疼吗?”
“不疼。”小家伙转过身,紧紧抱着她,担忧地道:“妈妈你的链子要怎么解开?”
“暂时解不开了。”这链子是铁做的,如果是绳子还能用东西割,铁制品可难办。
小家伙埋首在她怀里,半晌没有说话。
“言言。”田桑桑吓住了,轻轻唤了声。
孟书言抬起晕乎乎的小脑袋,强自镇定:“妈妈,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田桑桑这才想起,儿子也就昨天中午吃了顿饭,今天都第二天了。水莲他们,绝对不会给儿子饭吃。
“妈妈别的没有,东西可是一大堆的。”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农夫山泉和一个芝士蛋糕,柔声道:“快点吃。”
孟书言早就适应了她会突然变出东西的事情,但那都是平常。然而在极饿的情况下,神仙般出现了吃食。原本那种神奇感又冒了出来,太震撼了!
田桑桑边看着他吃,边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孟书言也知道情况危险,不敢慢吞吞,快速地吃了几下,再喝了几口水,就擦擦嘴角,把东西交还给妈妈。
田桑桑从刚才就注意到,这个房间很破烂,尤其是窗户,早就老化了,那钉子都脱壳了。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都走到窗户边,小心地往外推了推。窗户被推开,外头的雨已经停了,正是学校后的景象。
而这窗户,足够孟书言的小身体穿过。
“言言。”田桑桑抱起他,当机立断:“你从这里下去,去找你爸爸。”
“妈妈。”孟书言拧了拧小眉毛,小声问:“那你怎么办?”
“妈妈在这里等你们来。”暂时送一个出去是一个吧。虽然她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在外面,但心里的感觉告诉她,儿子留在这里更不安全。陈彪和水莲两个人,有足够疯狂的理由伤害他们。
“你从这里出去,不要被水莲和陈彪发现,去找你爸爸。要是遇着人,你就向他们求助,让他们带你去军区。外面刚下完雨,到处都坑坑洼洼,你走路要小心,注意安全。”田桑桑耐心地叮嘱。
孟书言只点头,黑亮的眼里闪着泪花。
“儿子,你是最厉害的,妈妈相信你。你可以的吗?”田桑桑亲了亲他的脸颊。
“嗯嗯。”孟书言忍住哭的冲动,也往她脸上吧唧一口。
孟书言钻出了窗户,这窗户本身也不高,他掉在地上,没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浑身湿漉漉的都是泥土,他迈着小脚,坚定地一步一步走着。
田桑桑顺着窗户,看着他的小身影越来越远,扑通扑通的心跳才渐渐地平稳了一些。她现在只希望儿子能一路平安,赶紧的找到江景怀。
正这样想着,门外传来开锁声,水莲端着一碗面条笑吟吟走了进来。她看了一圈,脸上的笑容骤然退了下去,尖声质问:“你儿子呢!?”
田桑桑不言。
视线触及窗户,她阴阴地笑,碰的一下把手里的面条摔在地上。这面条是她故意拿来要羞辱田桑桑的,她知道她儿子很久没吃东西,饿了,她想让田桑桑求她。怎么求呢?就是把面条洒在地上,让他们像狗一样,一根一根捡起来吃。却不想,田桑桑的动作更快,居然能把她儿子送走!
陈彪一身污迹地从外头骂骂咧咧地进来,“娘的,找不着车!”
随即眼珠子瞪得快爆了,“那小兔崽子呢?”
“逃了。”水莲淡淡道。
陈彪吐了口痰,上前扬起手对着田桑桑就是一巴掌,怒骂:“臭娘们,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也敢做手脚,老子真想打死你啊!”
田桑桑自从减肥后就把自己养得很好,细皮嫩肉的,何曾被人打过。陈彪的一巴掌下来,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头撞在墙上,晕晕沉沉的。
偏陈彪又是个凶徒,打了她一巴掌还不罢休,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了下,拳头也如雨点落在她身上,这是场殴打,尽管只持续了几十秒。可她又痛又怕,咬着牙泪流满面。绝望的同时,她万分庆幸自己把儿子送了出去,不然孩子哪里承受得了陈彪的暴力。
“好了,快些撤吧。”水莲幸灾乐祸地看了几眼,才制止陈彪:“现在不是打人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当初田桑桑可是把她打得脸都肿了,现在报应来了吧。
陈彪收回了手,拽过狼狈的田桑桑,眼里闪过戾气,吩咐水莲:“你去带那个小孩。要是嫌带着麻烦,杀了也行,人质一个就够了。”
田桑桑从疼痛中回过神来,掩下紧张,冷笑道:“妮妮虽然是养女,但林政委可是把她当亲女儿的。她要是出了事,林政委会跟你们拼命。”
水莲也不想再多一个仇人,尤其是这节骨眼上。再说,活的总比死的有用处。她的眼里有了些许计较:“还是算了吧,咱们一人一个人质,还能多一个筹码。”
陈彪无所谓地点点头。“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