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婶子,使不得,我刚在家里吃过,饱得很呐。”田桑桑摆手,正色道:“我就是找你们有事。”
瞧出了气氛不对,田国栋适时开口缓解,“桑桑,你说,到底什么事情?”
“田叔,是这样的,我做了一些红薯饼,送来给你们尝尝鲜呢。”田桑桑边看他们,边笑着说:“今天我家红薯收上来了,还多亏了婶子给我帮的忙,而且以前经常受到你们的帮忙,我很感激。这些饼子你们一定要收下,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小琴脸色稍缓:“你自己做的?”
“嗯。”田桑桑点头,很客气地道:“小琴姐一定要尝尝,还有狗剩,小孩子家家的,就爱吃这些呢,我们家言言都吃了好几个。”
“谢就谢了,还带什么东西。不过你既然带来了,那婶子也不客气,尝尝你的手艺。”钟婶只能把东西留下了,都是邻居,她也没想客套。
“就是我的手艺不太好,婶子您可得嘴下留情啊。”田桑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田国栋乐呵了:“桑桑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行,我们都嘴下留情。”
“那,叔婶,哥姐,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家了。”田桑桑说着,礼貌地鞠了个躬,向外走去。
“嗳,慢走啊!”田义在后头说。
“好嘞!”田桑桑应了声。
有了之前的事情打预防针,钟婶子对田桑桑送东西的举动颇感欣慰。李小琴是见过田桑桑发飙的,也不算太过吃惊。
倒是田国栋,诧异地说道:“桑桑是懂事了,也不枉老孟走前还记挂着她。”
“爸,人能变好就是好事。但她突然这样,我真是吓了一跳。”
田义夹起一块红薯饼,嚼了几口后大惊:“别说,不仅人变好,厨艺也变好了,真的不难吃!”
李小琴也尝了一张,味道挺好,和自己做的不相上下。感情田桑桑以前一直会下厨?只是懒得下?
狗剩几下就把一张解决了,天真地问:“这还是之前的怪阿姨吗?”
“净胡说!”钟婶子敲了狗剩一下,嗔怪:“咋不是以前的,难道还能是山妖附身了不成?剩子,以后再喊怪阿姨奶奶抽你。”
“没准真就是被山妖附身了。”李小琴下意识嘟囔。下一刻,接到婆婆钟婶子严厉的目光,她脖子一缩,乖乖闭嘴了。
真是厚道的一家人啊。田桑桑心说,有时候自家的还不如别家的亲呢。出了钟婶子家的院子,正好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她的身影被夕阳的光辉拉得老长。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花布衣裳,一条黑色的土布裤子,一双解放鞋。她长得并不瘦,人比较壮实,身段健康;她的皮肤不太白,可能因为劳作,晒成了类似于小麦色的;她的头发梳成了两个麻花辫子,分别垂在双肩上。最有特色的就是她的眉毛,浓厚浓厚的,看着英气又爽利。还有眼睛也圆圆的,显得有点小可爱。
她是比较典型的村里姑娘,和田桑桑见到的田恬不太一样。田恬和村里的姑娘不同,很瘦,是竹子般的那种瘦;她的头发乌黑且长,皮肤比一般人都白,五官秀美,总是给人一种柔弱之感。再加上田恬喜欢自己学县城里的人鼓捣些衣服,所以还是挺时尚的。
“田桑桑!”陈英提着嗓子叫唤,几步走到她面前,手往前一伸,“给,你的药!以后别再诈我哥了!”
田桑桑接过药膏,没想到是她给亲自送了过来。她心情好,也不想吵嘴:“英子,谢谢你啊。我刚才做了红薯饼,给你拿几个去,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本来想走的陈英反倒是定在原地,嫌弃地皱眉:“得了吧,你做的东西能吃,母猪都能上树!”
“诶?”田桑桑往前一步,抬手放在额前向不远处眺望,“母猪上树了吗?我没看见呀!你跟我说说,在哪里呢?”
陈英一跺脚,憋红了脸:“你脸皮咋这么厚,别不是用泥墙堆砌上去的吧。”
“一般一般啦,也就比长城薄了一公分。”田桑桑施施然地回道。“说真的,你这里等等,我不能让你替你哥白跑一趟,我去给你拿几个饼子。”
“你站住!”陈英叫住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几眼,才阴阳怪气地道:“饼子就不用了。等什么时候你把你自己和你儿子喂饱了,再想想我吧。”
田桑桑哦了一声,嘴角勾出一抹笑:“那咱们可说好了,等我将来吃饱了,你得接受我送的东西。”
陈英圆圆的眼睛睁大,脸红成苹果,她咬咬牙:“哼!谁稀罕!”
田桑桑收起嬉笑的神情,慢慢说道:“英子,周正和田恬真的在后山约会,我没骗你,也没骗大家。”
“我刚想说你变了,原来你没变,你还是那个恶毒的田桑桑。”陈英嗤笑,恨恨地:“我和周哥的事情用不着你瞎好心。你这辈子,最该感谢老天,让你生了叶江的儿子,儿子还那么漂亮。”
“陈英……”田桑桑看着她的背影,摸摸后脑,“他不叫叶江吧。”其实反派大Boss具体叫什么她忘了,但她记得的是,他姓江,不姓叶。想他戒备心也是够重的,当初那种情况下还要编个假名字,原主又不是特务,至于吗?亏得原主还为他不顾名节,死去活来的。而且,栽在他手上的女人不止一个,按刚才的情形看,陈英也算。
真是个蓝颜祸水!
田桑桑拿着手里的东西进了屋,一小袋装的,里头有一小瓶紫药水、几根棉签,以及一瓶药膏。田桑桑眼睛一亮,也不知道陈英是哪里找来的。终于看到了个有点现代气息的东西,她很兴奋。
孟书言已经吃完饭了,田桑桑又让他喝了一碗水,才允许他去找狗剩玩。田桑桑自个吃了几个饼子,也喝了开水,洗了碗。收拾完一切,她才拿着药膏进屋。她慢慢地把手上包着的布解开,里层的布沾了皮,她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等涂抹好一切,她忽然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