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车开始驾驶了起来,娘亲的身边也渐渐的飘远去了,想容脸上的笑容也正在一点一滴的满满消失。杨暮棠望着想容那张欲哭的小脸,心微微的一紧,忍不住的说,“下次,本王再找时间陪你回来。”
“真的吗?”想容的脸上马上的挂起了欣喜的笑容,王爷的意思是答应了自己还能够回来吗?
“真的,只要你想回来,本王可以陪你再回来。”
想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高兴的说,“臣妾在此谢过王爷。”一想到还可以再回来见娘亲,想容便忍不住的扬起嘴角边的微笑。见想容扬起了嘴角微笑,杨暮棠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嘴角边也不知不觉的轻轻扬起,虽然只是浅浅的扬起,却让想容发现了这一点,王爷此刻的笑容就跟暮晓温柔的笑着看自己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早知道眼前的不是暮晓,而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容早就忍不住想上前去抱抱自己的暮晓,脱口而出,“王爷,你笑起来很好看。”
杨暮棠有一丝的错愕住了,又马上的恢复到了以往的冷淡,“你看错了。”自己从不轻易在别人的面前笑起来的,今日是怎么了,居然会在她的面前笑起来?
想容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安分的坐在软垫上面,不敢再继续的往下说了,却不在意的发现了软垫上有东西,低头往下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包袱,自己从府里带出来的包袱,紧张得脱口而出,“怎么包袱还是在这里?”这下该如何是好?杨暮棠见想容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
想容将包袱呈现在了他的面前,焦急的说,“这个是臣妾从府里带出来的包袱,原本是想给娘亲的,却因为臣妾的一时大意而忘记了这个包袱的存在,现在这个包袱还在臣妾的手上,该怎么办才好?”想容焦急的说着,脸上布满了懊恼与愧疚,原本的一番心意此刻都不知道该这么做才好了。
杨暮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说,“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很重要的吗?”想容愧疚的解释道,“里面装的都是臣妾在段大哥那里带来的一些药草和药丸,要给娘亲补补身子的,却没能够将这份心意给送出去。”
一听到想容喊风城喊得如此的亲切,杨暮棠的冷淡又加深了几分,“你什么时候与风城如此的亲近?”
“什么?”正在愧疚与紧张中纠结的想容因王爷的这个问题顿时的错愕住了,疑惑的问道。杨暮棠的表情冷冷的,“你什么时候跟风如此的亲近,还唤他段大哥?”
想容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的冷淡起来,还是如实的回答道,“在前段时间,梦幽找臣妾前往一叙,那时段大哥与韩大哥都在梦幽那里,因一时聊得甚欢,想容才将段公子与许公子改唤为段大哥与韩大哥,这样显得不会太生疏。”
“是吗?”杨暮棠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斜眼的看着想容。
遭到质疑的想容脸上有一丝的不悦,“王爷若是不信的话,亦可去问梦幽,臣妾觉没有半句虚假。”不知为何,因为王爷的质疑,想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受,却说不明这是为什么?
“本王没有不相信。”杨暮棠淡淡的说着,“你何时去找风城拿药的?”这几日自己一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为何她还有时间去找风城拿药?
想容接着回答道,“今日早上臣妾之所以会迟到,便是先去找了段大哥拿药,早在前日,想容便将娘亲的病史写下来吩咐小百合去交给段大哥,请他开一下要帮助娘亲调理身体,今日早上便是先去与段大哥拿药才会小百合姗姗来迟。”
“哦。”杨暮棠淡淡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想容低着头摇着嘴唇,犹豫了片刻后才敢开口说道,“王爷,可不可以……让想容……回去一下,将包袱交给娘亲便马上的回来。”此刻王爷的情绪很是冰冷,想容知道自己的请求一定不会同意的,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试一试。、
出乎意料的,杨暮棠冷冷的说,“可以。”
“真的吗?”想容惊讶的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直盯着王爷,他答应了吗?会不会是自己的幻听?杨暮棠没有回答想容的问题,盯着车门大声的喊道,“调车回云府去。”
“吁。”车夫及时的拉住了马缰,大声的回话道,“是王爷。”说完便快速的调转了马头,重新的驶回云府去。想容的眼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王爷。”其实他人也挺不错的,这一刻,想容对他的恨似乎更少了一些……
虽不在乎,杨暮棠还是回答,“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会对你那么的无情。”此刻的他,也很是迷茫,什么时候自己那么好说话了?
回到了云府,想容便快速的提起裙摆想要焦急的下马车,却被杨暮棠一把的抓住了,想容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王爷,“怎么了?”难道王爷想要反悔了吗?
杨暮棠冷笑的扬起了邪魅的笑容,“你忘了没有本王,你下得了马车吗?难道想再摔一回?”想容顿时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对不起,臣妾一时高兴失态了,那就有劳王爷了。”怎么在王爷的面前,自己总是不断的犯错,以前的自己总是很细心的,为何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如此的莽撞行事?
杨暮棠没再说什么了,牵起想容的手走出了马车,一手搂在了想容的腰上,轻轻的一跃就下了马车,吓得想容及时的闭上眼睛,等到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安安全全的站在了地上,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了王爷的手还搂在自己的腰上不放,脸腾的一下又加红了几分,“王爷,谢谢你……’”
“嗯。”杨暮棠冷淡的轻点了一下头,“用不用本王陪你进去?”早上的一幕一幕,杨暮棠可以看出来,在这个府里,她过得并不好。想容浅笑的摇摇头,“不劳烦王爷了,臣妾进去将包袱交给娘亲,便会马上的出来,请王爷稍等片刻。”
“嗯。”杨暮棠点点头,也随之放开了搂在想容腰上的手。
一得到自由的想容马上的提起裙摆往府里跑了进去,站在门口的侍卫虽疑惑王妃为何会去而复返,却在看到站在门口冷淡的暮靖王爷,也不敢加以的阻拦,只能任由王妃往里面跑去。
想容没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提着裙摆快速的跑向娘亲的房间,却在要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刻停住了,因为她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别闹了。”一声严厉的喝斥让想容忍不住的停住了脚步,不知该不该推开门进去,为何爹爹此刻会在娘亲的房间里面,自己最不想要看见的人便是他了。
房间里面传起了柳雨荷高傲的声音,“老爷,事实便是如此,你又何必如此的生气,会演变成今天的这种局面,都是这个女人教出来的好女儿,并不是我的错,你怎么可将怒气发到妾身的身上?”为何大娘也在娘亲的房间里面,想容更加不想要推开门进去了,却不知还能如何的将药交给娘亲?
“闭嘴。”云思儒忍不住的再厉声的说道。
“唔。”白秋霜微微的抽泣着,那哀怨的哭泣声让想容的心微微的抽痛着,为何娘亲会哭得如此的伤心?很想要推开门去保护娘亲,理智却告诉自己要先将事情给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白秋霜颤抖着声音开口道,“老爷,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的想容,我的想容。”
“秋霜,你听为夫解释。”云思儒的声音充满了无奈。柳雨荷尖锐的声音却打断的说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老爷,敢做就敢当,又何必再继续的隐瞒下去,让这个女人整日的做梦,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有多么的幸福呢,哼。”
“你给我闭嘴,若是不想听的话,你马上的出去。”云思儒怒气冲冲的大声说道,吓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会料到云思儒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柳雨荷也被他的怒气给震慑到了,却仅仅只是片刻的时间而已,便怒不可解的尖锐起了声音,“云思儒,别忘了,你有今天,都是我柳雨荷的娘家在帮着你,若不是有我,你以为你真的有能耐坐到今天的这个位子?我可奉劝你一句,不要招惹我,否则,只要我向我爹说一句,你的官纱帽定不保。”
云思儒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却还是放低了语气,对柳雨荷,他还是有几分忌讳的,“夫人,你就不要闹了好不好?让为夫将此事好好的解决再与你谈可好?”
“还有什么号解释的,我没有在闹,白秋霜。”柳雨荷志高气傲的走到了白秋霜的面前藐视的望着她,“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你之所以能够从后堂里出来住在这么好的房间里面,全多亏你的宝贝女儿,若不是她以此来要挟老爷,若不将你从后堂里面搬出来,便要抗旨违婚,你以为你还有从后堂里面出来的一天吗?有我柳雨荷在的一天,老爷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白秋霜的双眼早已哭得通红了起来,原以为想容会嫁给王爷都是心甘情愿的,原以为老爷突然的对自己好是终于重新的看到自己了,原以为自己的好日子终于到了,原以为想容的幸福终于降临了,却没有想到,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交易,以想容的幸福来换取老爷对自己的一丝怜悯,原来,自始至终,还是我的想容在受着委屈。
白秋霜颤抖着身子哀怨的望着云思儒,“老爷,妾身只要你的一句话,想容之所以会嫁给王爷,你之所以会重新的对妾身好,全都是因为这只是一场交易?”
“秋霜。”云思儒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脸上有一丝的愧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秋霜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笑了起来,“呵呵,老爷……自从臣妾嫁给你的那一天开始……即便是再苦再累……即便是得到你的一丝丝疼爱……即便是住在破旧的后堂里面……妾身依旧没有一丝的后悔……此生,能够让妾身唯一认定的人就只有老爷你……因为嫁给了老爷……妾身有了想容……想容是妾身唯一的骄傲……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贝……妾身一直都祈求着老天爷……无论今生自己都无法得到老爷你的一丝丝疼爱……也要让想容能够有一个幸福的未来……祈求有一天你能够真正的疼爱我们的想容……想容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可是你呢……从未真正的抱想容一下,从没有真心的对她笑一下,即便是想容与妾身一起的住在后堂里面,你还是没有一次来看过她,你知道吗?我们的想容虽然没有说什么,妾身却能够感感觉到,想容每次站在窗边发呆的时候总是在等待着你去看看她,你是她爹,可是你却没有给她一丝丝的爱,十多年了,你看想容的次数屈指可数,你对想容的爱更少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说这些干嘛。”柳雨荷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白秋霜却一改以往的温顺,严厉的说道,“闭嘴,妾身在于老爷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你。”柳雨荷气得在大家的意料之外上前去用力的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度大得白秋霜无法站稳的摔坐在地上,碧儿焦急的上前去扶起她,“二夫人,您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想容的心痛得都纠结了起来,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了下来,很想要推开门进去,却无法移动脚步,原来所有的一切娘亲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想容都以为娘亲一直都在痴痴的等待着爹爹的回心转意,都忘记了想容也是需要爹来疼的,没有想到,娘亲一直都懂的,只是不能够做到想容想要的,只能用她的所有爱来包容着自己,娘亲,可怜的娘亲,为何你要如此的对待自己呢?
“呵呵。”被扶起来的白秋霜依旧是笑着,眼泪也依旧的留着,“妾身还没有说完呢,老爷,在你踏进后堂里的那一刻,在你对妾身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妾身真的以为,所有的苦日子都熬过去,想容也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这辈子妾身,再也没有什么好求的,只求你能偶尔的关心一下妾身;每次你踏进妾身房里的时候,眉头总是微微的一皱,你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在妾身的心里,你的眉头微皱,妾身都能够明白你在想什么,能够感受得到你的厌恶;妾身明白,你万分不愿意闻到药味,却还是忍住了那些难闻的药味来看妾身;知道吗?每当那个时候总是妾身最开心的时候,至少,在老爷的心里还是有着妾身的一席之地,在你的心里对妾身还是有爱的,才会不在意那种难闻的药草味;只要你能够偶尔来看看妾身一下,一会儿,对妾身来说都是最大的满足,因为这至少是你真正的疼爱妾身;如今,这所有所有的满足对妾身来说都是大大的讽刺,大大的嘲讽,原来这少得可怜的疼爱,是用想容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是想容牺牲了自己才换来你的一丝丝怜悯;云思儒啊云思儒,想容是你的女儿,是我们的女儿,你为何能够如此的毁了想容一辈子的幸福,你知不知道想容的心会很痛很痛的……也对,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女儿,你又会在意她的疼痛……呵……可是她却是我最爱的想容,是我一辈子的希望……你却将我最爱的想容给推进火坑了,你于心何忍。”
白秋霜的声声控诉如同一把刀一刀刀的刻在了云思儒的心里,痛得他不知道还能够再说什么,对她的愧疚也更加的深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了,一直以来,亏欠她们母女两的真的太多太多了,“秋霜,为夫对不起你们。”
“老爷,何必与她废话太多,她肯定是疯了。”柳雨荷对白秋霜的一番话早已恨得很想要再打她几巴掌。
“我是疯了……呵呵……早在想容出嫁的那一天,我就真正的被你们给比疯了。”白秋霜疯狂的笑着,只能以笑着来掩饰着自己的悲痛。柳雨荷却气得直咬牙,“白秋霜,你再继续的笑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白秋霜疯狂的样子,云思儒实在是很无奈的拉着柳雨荷,“夫人。”
“哈哈……疯了……疯了。”白秋霜依旧疯狂的笑着。柳雨荷忍不下这口气,挥开了云思儒的手冲到了白秋霜的面前再次的用力的扇了她一巴掌,“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白秋霜再次被打得摔坐在地上,脸颊红肿得可怕,嘴角上的笑容却依旧不减的笑着,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怜……
“够了。”想容再也忍不住的推开门进去,跑过去抱住了摔坐在地上的娘亲,“对不起,娘亲,是想容,想容回来了。”(未完待续)